第六十二章激怒
“不對啊!”陳豐開口道:“你說詩詩姑娘的畫像是花蓮從你們那偷的,可是之前詩詩姑娘也同我說過,她是被花蓮收入畫中的,而且似乎是姬慕辰負了詩詩姑娘,為何又成了他的皇子妃了呢?而且花蓮又為何要偷詩詩姑娘的畫像呢?”
這一瞬間,陳豐感覺腦子不夠用了,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破事,明明以為都已經過去了的事,都帶著詩詩姑娘的畫像走了一個多月了,怎麽還會被人找上門來。
少女說道:“詩詩姑娘確是因六皇子殿下而死的,但非是六皇子殿下負了詩詩姑娘,這其中六皇子殿下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而且詩詩的魂魄便是六皇子殿下托付我等溫養於畫中,且詩詩化為鬼修後是見過殿下的。但要如你所說一般是詩詩告知你是花蓮將她收入畫中的,那麽詩詩姑娘必然是被花蓮改了記憶。”
陳豐嗬嗬一笑:“那花蓮又為何要去偷詩詩姑娘的畫像呢?又是從何處偷來的呢?”
少女笑道:“自然不是皇宮,卻也不能告知你花蓮是從何處偷的畫像。”
陳豐無可厚非,既然她不願說,那必是對她們極為重要的一處落腳地了。詭修藏匿己身,不過是被山上練氣士打壓得緊,便也就不敢隨意暴露了。
“而花蓮又為何要去偷。”少女笑道:“我又不是乾元門的,能通未來,曉乾坤。他為何要去偷,我又如何知道。”
“不過。”少女再度說道:“公子不是詭修,詩詩姑娘於公子並無多大用處,反而平添了一段因果。”
說著少女便取出一個錢袋子:“這裏麵有三枚平安錢,一百二十枚如意錢,也有山下的金銀。這些錢無論去了山上還是在山下都已經足夠公子逍遙一段時間了。我用錢換去公子身上的纏繞的一段因果,對於公子來說這筆買賣隻賺不賠。”
少女靈動的美眸看向陳豐笑問道:“公子覺得如何?”
陳豐揚起酒葫蘆,默默地喝了一口老糟燒。隨即將左手攏於右手袖間。
這一刻,那些圍著篝火的鬼物齊刷刷地將頭朝陳豐所在處轉來。稚童和老人亦是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少女笑道:“若公子不願收下這些錢財,那公子怕是難以走出這出驛站了。”
陳豐撓了撓手臂,便又將攏入袖中的手收了回來。而手中已然握有一幅畫像。
見是畫像,所有人都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陳豐接過少女手中的錢袋在手中掂了掂,確定了裏麵的錢財之後,便將畫像遞給了少女。
見到畫像之後,少女眼睛一亮。
“公子,爽快!”
陳豐微微一笑,隨後起身道:“我可以走了嗎?”
少女咯咯一笑:“公子莫急嘛!帶我查驗真偽公子再有也不遲。而且這大雪封了路,出去了就不好走了。”
少女說話之時,驛站外的雪地中便又鑽出了一位位雙目漆黑有著詭異麵孔的鬼物。
陳豐抖了抖衣裳。看了一眼少女平靜道:“那你驗吧!”
少女亦站起身來,她看了陳豐一眼,而後將手中的畫像向前一拋。
然而,畫像卻突然炸裂開來。
隻在電光火石之間,一股噬人的寒意便從炸裂的畫像之上湧出。
當少女有所防備之時,卻已經晚了。
寒意過後,少女,老人,稚童,亦或是篝火旁的鬼物,且就連篝火的火焰也瞬間定格在了冰棱之中。
整個驛站以及驛站中除了陳豐和白馬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覆上了一層冰霜。就連驛站之外的鬼物也未能逃脫陳豐這一記“飛花凝雪”神通。
陳豐嘖了嘖嘴,對著被冰箱覆蓋不可動彈的少女笑道:“可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啊!”
陳豐說完,便不再停留。手袖一揮,將馬兒卷入袖中,而後直接祭出江山劍,禦劍騰空而去。
陳豐前腳剛走,後腳,那驛站之中便爆發出了森然鬼霧,少女騰身衝出驛站,卻見驛站外圍不知何時被豎起數十道冰鏡,而鏡中的陳豐齊齊朝少女做了個鬼臉。
少女尖叫,想來是被氣得不輕。那些冰鏡中的陳豐被她一拳一腳轟個稀碎。
這一回這少女可是賠了錢財又被耍,還找不到人說理去。
鬼氣散去,那老人和稚童還有那些個鬼物也終於從冰封之中走了出來。
那稚童一臉童真模樣地來到少女身前,搖著少女的手開口喊了聲:“姐姐”。
瞧著稚童那一臉無辜又可愛的表情,少女的怒火也平息了些。
但少女還是甩開了稚童的手,開口道:“若是追不回他手中的畫像,我們都得死。”
說著少女一揮手,便將老人收入畫中。而那稚童卻是露出了陰森獠牙,而後臉上也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之前還是一臉無辜模樣,此時卻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吃人怪物,滿身的鬼氣看得叫人心顫。
而陳豐可是看不到這些了,他深知那位少女模樣的鬼修的可怕,若單論修為,少女也隻與陳豐在伯仲之間,可是她所控製的成群鬼物若是纏上,隻怕到時候陳豐想走可就難了。
所以陳豐才會出陰招,若再有防備的情況下少女是完全能躲過陳豐“飛花凝雪”神通的。而在她毫無防備之時出手,才是“飛花凝雪”的最優用法。
一連跑了上千裏,直接橫跨了數個烙桑國州縣,跨過了看烙桑國皇城,陳豐方才在一座縣城之中落腳。
隻是這千裏之遙,便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北方的姿業城及其統轄之地落雪紛飛,而在這座小縣城卻是陽光明媚。
雖是寒冬,街道之上亦有行人來往。人雖不多卻也有幾分熱鬧。
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陳豐放出了被收入袖中的馬兒。隻可惜馬背上的藥材已經被南關城中那位帶刀什長給劈落了。
好在陳豐此時原本不富裕的身上,卻是平白多出了一個錢袋子。
陳豐牽著白馬,來到街上。掂了掂手中錢袋。本想找個酒鋪換些好酒的陳豐,卻一眼便看到了街邊一個測字算命的攤子。
算命之人頭戴綸巾,身穿儒衫,那麵容清秀如女子一般,美得不得了。
陳豐一見到那算命的,白得一袋錢財的心酸瞬間便不美麗了。
來到儒生算命的攤子前,陳豐冷冷地看著花蓮。
“你是早算到我會來這座城了是吧!”陳豐冷冷開口,眯著眼睛沒好氣的說道。
而花蓮卻是尷尬一笑,說道:“陳道友白得一袋錢財,該高興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