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入仙宮
“璐兒……”
在寧璐出現的瞬間,婦人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爹,娘。”這一刻,萬般思念化作無聲,家人的團聚除卻喜悅之外還有眼淚。
清瘦少女周田甜也加入了他們的團聚之中。一家人相擁而泣。
這些年裏,寧璐極少回家,即使回家也隻是短暫的幾天便又離家而去,她為家族複興付出了太多,以至於她隻能將心中對於親情的那一份情感深埋心底。
可是,在得知自己的家人和最重要的朋友被幻月宗抓回宗門之後,寧璐那份對親情的渴望終於爆發了。
在進入玄境之時,她的心中無時無刻不記掛著他們。
寧璐一家人的團聚,讓陳豐也心有感觸,他也曾有個家,一個可以讓自己無憂無慮成長的家。
可是一場災難的到來,卻讓他與家人從此陰陽兩隔。一場妖禍讓陳豐從此變成孤兒,也是那一場妖禍讓陳豐徹底覺醒魔體,變成了殺戮的工具。
本來以為已經徹底淡忘的那份遙遠的親情,如今觸景生情,又重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起。
“璐兒,你不該來的。”在短暫的團聚後,她的父親那位寧家的家主寧思常終於開口了。
寧思常的話語將她們拉回了現實,在這仙牢之中,確實不是一個闔家團圓的好地方。
因為誰也不知道,看守這座刑律峰的長老會什麽時候出現。
寧璐的母親,那位似少女般美豔的豐腴女子金蘭,和寧璐最重要的朋友周田甜,也在勸說著寧璐,讓她快些離去。
可寧璐卻露出了笑意,她麵帶笑意,搖頭開口:“爹,娘,田甜。我們一家人就要一起走。”
然後,她的目光投向了一直靠在角落裏喝著悶酒,看她們一家團聚的陳豐。
此時寧璐的家人,還有那模樣清麗的少女也將目光投向了陳豐。
其實在陳豐出現之時,他們便已經注意到了他,隻不過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的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陳豐。
現在,團聚之後,再細細打量這年輕人卻發現,寧璐看他的眼神之中有種說不清的情感。
再看那年輕人,眉眼如畫,豐神俊秀,眉間神采似二月春來似清風明月。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看不透眼前這位年輕人,但能感受得到他的強大,他的身上有種內斂的力量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
但他是和寧璐一起來的,而他看起來又太過於完美,又因為寧璐看他的眼神毫無防備地幹淨。
作為女兒的父母自然會先入為主地將他當做與自家女兒有著親密關係的人了。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家的女兒……
不對,看起來越是完美的男人越危險……
寧思常和金蘭初時看陳豐便像是看女婿般,覺著挺滿意的。
但越看卻越覺得不對味,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太完美也太神秘了,神秘往往也伴隨著危險。
所以二人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是正經人,多半是看自家女兒長得漂亮所以見色起意。
別說,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所想真就一模一樣。
隻有周田甜腦海之中有很甜的畫麵。
然而,但聽到寧璐對陳豐的稱呼時,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寧璐看著陳豐臉上帶著笑意,開口之時更是難掩其尊敬之意:“師父,能帶爹娘和田甜一起離開嗎?”
“師父!”
寧思常和金蘭先是一愣,而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驚訝。
當然,那驚訝也沒有持續太久。修行之人駐顏有方者,即使有幾百歲的年紀也可保少年風采,而且眼前這位看起來神秘且深不可測。
如此神秘的存在,就連自家那修為在自己之上且心高氣傲的女兒也甘願叫一聲師父的,那必然是更加恐怖的存在了,或許是哪座山裏的隱世不出的高人也說不定。
既然是隱世高人,那他能夠無聲無息地將自家女兒帶來這幻月宗的地牢也就說得過去了。
寧思常看不出陳豐的境界,便自然而然將他當做了不世出的高人,在陳豐點頭應聲之際,他便朝著陳豐走去,對陳豐恭敬行禮道:“恕晚輩剛才眼拙,竟不知前輩是一位隱世的高人,實在慚愧。”
陳豐擺手,被一個比自己年歲還大的人叫前輩,他總覺得心裏怪怪的,雖說修行之人,達者為先,以境界排輩,可他陳豐就是覺得怪,有些接受不了,顯得自己很老一樣。
旋即,陳豐便也抱拳躬身,還之以禮。
寧思常發現眼前這神秘強大的前輩,竟比自己姿態還低,躬身行禮之時亦比自己幅度還大,這讓寧思常更覺慚愧。
隨即便又躬身再拜,其躬身幅度比之陳豐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豐一愣,自己還禮在乎年歲不及,可見寧璐的父親又來一禮,一時竟覺得這寧璐的父親還挺好玩的。
少年心性油然而生,陳豐再行一禮,那躬身幅度頭都快頂到膝蓋了。
“爹,師父,你們在幹嘛?”寧璐見自己父親與師父在那你來我往的行禮,不亦樂乎,隨即便開口打斷了二人的施法。
……
陳豐和寧璐在找到寧璐的父母他們時便未用去多長時間。
在陳豐帶著眾人離開了刑律峰地牢之時,通過山河印感知到了幻月宗的幾位長老還在與陳豐的山河大陣逐力,看起來想要徹底封鎖那方天地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本著賊不走空……不對是本著為寧璐家人朋友這段時間裏受的苦而向幻月宗收取一些辛苦費的原則,陳豐與寧璐商議之後達成共識,一致認為要去幻月宗的藏寶閣走上一遭。
二人這一通密謀可給寧思常和金蘭嚇得不輕。
幻月宗的藏寶閣那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必有比之護宗大陣還要強大的陣法守護,而看守藏寶閣的長老亦有化神境界的修為。
即使有仙器出世這種大事,那位化神長老也不會離開藏寶閣所在之地。
隻有周田甜倒是蠻興奮的,此生能去古老傳承之地的藏寶閣走一遭,想想就無法拒絕嘛。
“爹,娘!你們放心,有師父在不會有事的。”寧璐向她的父母安慰道。
陳豐也適時開口:“這幻月宗敢對我小徒弟的家人無理這不就是對我家人無理嗎?收他點利息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周田甜滿眼冒星星,寧璐的師父好有男子氣概!
寧思常和金蘭對視一眼,前輩,您老修行高,您說了算,不算能行嗎?現在可隻有這位寧璐的師父能帶著他們這些人在這幻月宗中來去自如,自個若不去還能離開這幻月宗不成。
幻月宗的藏寶閣便在最中央被諸多浮山拱衛的那座似仙宮般富麗堂皇,且氣勢恢宏的中央宮殿。
在山河印的掩飾下,陳豐帶著眾人,在這幻月宗內如入無人之境,他們潛藏於虛空之中,將氣息隔絕在天地之外,遊離於浮山之間,穿過座座天橋,終於到了中央宮殿所在。
此處宮殿,本有大陣守護,乃是幻月宗的核心之地,裏麵有著幻月宗萬載之傳承,即使是門中弟子,若非特殊情況也不可隨意入內。
可這裏的陣法,對於陳豐來說依舊粗陋不堪。
陳豐見此大陣,不覺感慨:“這裏本該是一座精妙絕倫的上古大陣,可惜被修改之後,卻去了精華,盡多了些糟粕。”
然而,在場五人之中,除了寧璐有所察覺外,寧璐的爹娘和周田甜都未感覺到有大陣的存在。
但他們沒有質疑陳豐,因為陳豐的強大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
他們活了多少歲月,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夠隨意行走在一座擁有著萬年傳承且從未斷代過的頂級門派裏行走,還能不被發現的。
“前輩,我們真的要去藏寶閣嗎?”到了此處,感受到了幻月宗仙宮那種氣勢雄渾的壓迫感後,寧思常內心之中甚至有些發毛。
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夫人金蘭和一開始還激動不已的周田甜也都在麵對這仙宮時有種孤身麵對洪荒巨獸的壓迫感。
在臨近這座仙宮時,陳豐亦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但似乎有著一定的危險,而且陳豐覺得裏麵有著與自己有關的秘密。
因為在臨近這座仙宮時,陳豐靈台深處的那枚小石子竟然也有了一瞬間的異常。
而且,事情似乎還不止如此。因為寧璐也在同一時間開口了。
“師父,我身上的青銅碎片好像有了動靜。”寧璐開口,隨即取出那枚巴掌大的青銅碎片。
青銅碎片在顫鳴,似乎想要離開寧璐的手掌,朝那座有陣法籠罩著的仙宮而去。
陳豐眯眼:“看來此行不虛!”
“既然青銅碎片都在為我們指路了,那又豈能不去呢?”
但陳豐卻也沒有貿然進入,既然感覺到了有危險的氣息,那麽便不能然寧璐的家人也跟著冒險了,何況以他們的修為,若是真有什麽自己也難以應付的危險,那自個可就真的顧不上他們了。
所以陳豐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取出油紙傘,寧璐見此,便已經知道了她的師父要做什麽。可是她也沒有阻止,隻是希望這一次師父不要把自己也收入油紙傘的世界中。
便不是說油紙傘的世界有什麽不好的,嗯,那虛無幽暗的空間確實也算不得太好,但至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可是,寧璐卻是希望自己這一次可以與師父並肩作戰。
她看向陳豐的目光之中帶著懇求的神色,開口朝陳豐說道:“師父,能不能……”
“能!”
陳豐微笑著開口,他還不知道自個小徒弟是怎想的嗎?就她那暴脾氣,幻月宗敢用她的家人和朋友來威脅自己,她能忍?勢必要出了這口惡氣才能心情舒暢。
見陳豐回答的幹脆,寧璐愣了愣,隨即大喜!
“謝師父!”
陳豐撐開油紙傘,傘下有光幕垂落。而那垂落的光幕卻隻將寧璐的父母和少女周田甜護在其中。
三人不知陳豐此舉是和意,但剛想開口詢問之時,卻聽寧璐爽朗一笑,而後對著三人道:“爹娘,田甜,你們……”
說到此處,寧璐對著他們擺了擺手,做出一個惡趣味的笑臉,而後就這樣眯笑著看著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但是她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因為她相信陳豐,所以她知道她的家人和朋友此時真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也因為知道他們是安全的,所以才會做出那種惡趣味的笑容。
三人被陳豐收入了油紙傘內的世界中,而後便帶著寧璐,在靠著自己對陣法的造詣和山河印的幫助下,很快便在不破壞籠罩在仙宮之外的陣法下入得了仙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