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沙漠中的石山
傅軍的劍終究還是沒門刺到陳豐的身上,且連他劍身上的劍氣也未能破開陳豐周身的劍氣屏障
若非陳豐不願傷他,不然的話傅軍這莽撞而來的一劍陳豐已經讓他血濺當場了。
陳豐周身的劍氣之強即使遇上化神也可與之一較高下。
劍王決,這套隻在一流勢力之中流傳的劍訣,乃是萬年前的劍道魁首劍王所留。劍王所創的劍法,曾開創了一個以劍為尊的時代。就連當世的劍道第一人劍主絕世在那個時代也隻能望其項背。
若非劍王在萬年前的那場與餘燼世界的大戰中隕落,隻怕如今的劍道第一人也非他莫屬了。
然而劍王即使已經隕落萬載,可他所留下的劍訣依舊是這人間大世界最強的劍法之一。
陳豐雖未得全部劍王決全部精髓,但也其三分劍意。而僅此三分劍意便也足以傲視同境,甚至可以逆天伐世。
所以,隻與陳豐同境的傅軍是萬不能破了陳豐這來自劍王決的三百餘道護身劍氣的。
“傅軍,何必與我拚命呢?”陳豐笑嘻嘻開口道:“耽誤之際該是聯手對敵才是。”
“你……”
傅軍氣結。怒道:“既然要聯手,剛才又為何不吭聲。”
被陳豐擊退的傅軍一邊在奮力對抗沙兵的圍攻,一邊開口與陳豐說話。
見傅軍對敵艱難,陳豐便分出一縷劍氣幫他斬去了近身而來的沙兵。
而自己也分化劍氣,使之沙兵不得靠近身周一丈之內。
“我都沒來得及說傅道友的劍便已經朝我刺來。”陳豐笑道:“但是現在說了也不晚。”
陳豐說著便又向傅軍靠去,而傅軍卻始終對陳豐有所防備。見陳豐有意向自己靠來。
傅軍頓時心頭一緊,立馬發力,劍斬沙兵,遠離陳豐。
陳豐所有所思,而後再度向他靠去。傅軍見狀,緊忙與之拉開距離。
“你離我遠點!”傅軍見陳豐故意朝自己靠來,便出聲喝止。
“不是要聯手嗎?”陳豐說道:“若是離得遠了那豈不是各自為戰了。”
傅軍聽聞陳豐之言,卻也一時找不出反駁之言,但對陳豐的戒備卻也始終不減。
有了傅軍的加入,再有劍王訣的三百餘道劍氣護身,陳豐也有了餘力去觀察這些突兀出現的沙兵。
陳豐發現這些沙兵雖數量眾多,且有著不俗的靈氣波動,可是他們除了近身衝殺之外,便沒有其他的手段,而且即使近身,也沒有多麽強大的殺傷力。且身體也很脆弱,就連傅軍也能輕鬆將其斬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這些由沙粒凝聚而成的士兵似乎隻是在靠著某種本能行事,而自身根本沒有靈智。
“像是詛咒,對整片沙漠的詛咒!”陳豐皺眉自語。
是何人所下的詛咒,又為何要對一片沙漠詛咒?這些問題陳豐不得而知。
他隻知道,這些沙兵看似脆弱實則極難對付。似乎是殺不死的,也殺不完,即使將其切碎也能在沙海之中重新複原。
這也是讓陳豐最為頭疼的,麵對一群既殺不死,數量還多得不像話的對手,任誰來了都得頭疼。
這茫茫沙海無窮無盡,不知何處是終點,隻要還身處這沙海之內,便有殺不完的沙兵。
即使飛到高處也無濟於事,因為這些沙兵都他娘的會飛。
這幾乎是一個必死之局,若不能在靈氣耗盡之前離開這片沙漠,那麽便隻有埋骨沉沙的結果。
好在陳豐的周身劍氣便不需要太多靈氣去維持,隻憑其心念也可催動劍氣殺敵。
不過傅軍可就沒那麽好運了,他可是實打實的用靈氣在和沙兵對拚,雖然現在他表現得威風凜凜,似在亂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可是待他靈氣耗盡之時,隻怕那沙兵隨便跺一跺腳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我們朝著一個方向前進。”陳豐說道:“為今之計隻有離開這片沙漠才是我們的出路。”
“還用你說!”傅軍怒吼道:“這沙漠無窮無盡,誰知道要從何處去才能離開。”
“待我先觀察一番。”陳豐說完便直衝天際,所謂站得高看得遠。
可來到雲霄之下,睜開法眼,透過漫天的沙塵,入眼看去依舊是無邊沙漠。
陳豐皺眉。
“沒道理啊,既然是古遺跡,那麽應該有遺跡的痕跡才是,可是這沙漠卻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不過陳豐雖未能發現沙漠的邊界,卻也發現了如同自己與傅軍一般的倒黴蛋。在那及遠的北方,亦有沙塵湧起,有人持劍揚威,奮力拚殺。
而且還不止一人。
但相距太遠,陳豐也未能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樣。
“從北而去!”陳豐手握白河,卻催動護身劍氣,斬開一條靠近傅軍的路後說道。
“理由!”傅軍幹脆發問。
“我在北邊看到了人。”陳豐說道:“多一人便多一分走出這片沙漠的機會。”
見傅軍還有猶豫,陳豐說道:“我雖看不清他們的樣貌,可說不準是你們一邊的人,所以與他們會合你便不吃虧。”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與你一邊的?”傅軍說著便也朝高處飛去。且直接將擋在他前方的一位巨大化的沙兵洞穿。
“我孤身一人而來,又豈會有我一邊的人。”陳豐開口。便尋得機會取出酒葫蘆,美美地來了一口。
見陳豐還有心思喝酒,傅軍咬牙道:“我如何信你?”
陳豐催動劍氣,跟隨傅軍再次往上飛去。
當聽到傅軍的問話,陳豐頓覺心煩,隨即溫怒道:“你煩是不煩,若不信我那你大可留下,我自己去便是!”
來到高處的傅軍自然也看到了遙遠北邊那揚起的漫天沙塵,和沙塵中與沙兵搏殺的幾道看不清模樣的身影。
傅軍正了正神,似乎下了某種決心,而後說道:“好,那我便信你這一回。”
茫茫沙漠,衝霄沙塵。
那揚起的沙塵似如滾滾狼煙,遮雲避日。
在他二人向北而去之時,北方的幾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人刻意向他們靠近。可那幾人所去的方向卻非向南而來。
“他們也在朝北邊移動。”陳豐思索:“難不成他們在故意躲開我們。或者說他們在北邊看到了什麽?”
“他們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傅軍開口,大聲同陳豐說道。
“跟上去!”陳豐開口:“北邊可能有離開沙漠的邊界。”
可能,自然是不確定的。可是朝著一個方向而去總是沒錯的。
除非這整個古遺跡都被沙漠覆蓋,不然的話總有邊界的存在。
想到此處,陳豐亦有了其他的想法,不過卻也不敢肯定,所以他要先去北邊那幾人原來所在之地看一看,瞧瞧更遠的北方是否有出路。
一通拚殺,行進近千裏之遙,終於來到了之前幾人所在的地方。
陳豐與傅軍二人再次朝北看去,終於知道之前那幾人為何要從北邊而去了。
“那裏似乎有古遺跡的痕跡!”傅軍開口。
以法眼北望,能破開沙塵的迷霧得見那矗立於沙海之上,高高磊起的石山。
那石山似乎是被人以神通搬來巨石,相互疊加,故意搭建而成。
而且見那幾人入了石山之後,那些密密麻麻的沙兵卻都止步不前,甚至跪伏於石山之前,像是在害怕那座石山或者石山裏的東西。
“難道我之前猜錯了?”陳豐自問。
“去看看!”陳豐說道。
傅軍見到那石山自然也有他的想法,聽到陳豐有去一探究竟的打算,他便也點頭同意了。
再者,他所剩的靈氣真的不多了。既然那些沙兵不敢靠近石山,那麽說明隻有入了石山才有恢複靈氣的機會。
需要動用法眼才能看到的地方自然也近不了。
陳豐與傅軍又是一通衝殺,也不知過了多久,因為沙漠的時間仿佛是恒定的,那烈日灼人的太陽始終高懸於頭頂從未改變過方位。
憑以往經驗而定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左右,二人終於接近了石山。
大概還有半裏之地。
然而二人轉身之際,確如之前所見一般,那些追殺他們的沙塵所化的士兵全都在石山一裏之外停下了腳步。
他們跪伏在石山之前,雙手匍匐在地,過了沒多久便又全都化作沙粒融入了沙漠之中。
危險剛一解除,傅軍便“嗖”一下與陳豐拉開了他認為足夠安全的距離。
陳豐嗤笑:“我若想殺你,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傅軍冷哼一聲,便朝著近在咫尺的石山飛去。
“若是信我便別登上那座石山。”陳豐開口。
陳豐如此提醒的確是有原因的,那是一種感覺,一種及其危險的讓心頭顫粟的感覺,而那種感覺便是來自眼前不足半裏的石山。
眼前這高聳入雲,氣勢雄渾的石山。在陳豐眼裏便是一座巨大的墳墓,一座不知埋葬著何種恐怖生靈的墳墓。
而這座墳墓,那一塊塊形同磊起的巨石,暗青色的似是青銅一般而上麵還雕刻許多古老的文字和圖案。
聽到陳豐的提醒,傅軍臉上雖是不屑的表情,但靠近石山的腳步卻也放慢了下來。
他雖未能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可是麵對一位曾登臨過人道至高處的天驕的提醒,在無形之中,內心深處還是會選擇聽從。
便不是他真的多麽相信陳豐,而是他多年行走在黑暗中的臥底生涯所養成的小心謹慎的性格使然。
就如他對陳豐的防範始終沒有減退一般。
傅軍幹脆停下了腳步,在離陳豐稍遠的地方駐足,而後開口道:“你又想耍什麽把戲!”
陳豐淺笑,取出酒葫蘆喝了一口。而後說道:“沒什麽把戲,隻不過在靠近這座石山之時,我便有一種沒來由的危機感。”
陳豐嘖了嘖嘴。
傅軍皺眉:“這裏很有可能便是是古遺跡的一角。”
“我看未必!”陳豐開口,而後便朝著傅軍走去。
“鏘!”傅軍將長劍握於手中。身體朝後退了幾步。
“你想幹什麽!”
陳豐嗤笑。
“你這麽怕我?”
“你我之間本就有恩怨,剛才聯手不過是因為身處險境,現在安全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下手。”
“嗬!”陳豐對他嘲諷一笑,而後自顧自取出油紙傘。
將傘拋於頭頂,傘麵自然撐開,無需手去持握傘柄,那傘便已自行浮於陳豐頭頂。
傘上有光輝流落,將陳豐圍於其中。陳豐沒去理會傅軍,而是自顧自落於地麵。
雙腳踏在了鬆軟的沙粒之上,過了一會,見沒有怪物跑出來,但陳豐還是小心的在沙地上慕刻了一層陣紋,一切作罷,方才盤膝做於陣紋之中。
傅軍靜靜的看著陳豐,他猜不透陳豐要搞什麽幺蛾子。
然而,陳豐頂著油紙傘坐下後,才對傅軍笑道:“傅道友站著做甚?若想入石山,還該先將靈力恢複到最巔峰狀態嗎?”
傅軍咬牙,你他娘的要恢複靈氣你倒是先吭一聲啊,看你又撐傘又布陣的,還以為你要明目張膽的暗算我呢!
但見陳豐如此小心謹慎,傅軍便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他不通陣紋,但身上帶有不少靈符。傅軍直接取出三五張靈符貼於身上,而後又祭出一套陣旗插在地麵。做完了這一切便又用神同為自己布下了一個防禦結界。
這才安心的盤坐於陣旗之中,開始恢複起靈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