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賞秋
臨安城作為府內的核心主城。
別的地方如何暫且不論，這座擁有數百萬常駐人口的巨型城市方方麵麵都得遵循朝廷律法。
像是餘軻剛到貨的摩托車就得立刻前往車管衙門做登記。
雖然沒有牌照或是限行之類的說法，但各方麵的限製還是有一些的。
譬如北城區的一些官府衙門所在區域不允許這類機車隨意行駛，像是人流往來極為熱鬧的節日期間，摩托車也不被允許行駛在主幹道上。
餘軻和魯轄沒心思聽人科普，再度發揮出靖安衛的優勢，討要了一份記錄相關律法的冊子便離開車管衙門，轉而前往迎月湖。
湖心亭的位置兩天前餘軻就已經預定，今早邀月樓就派專人來告知成功排到。
兩人將摩托停在邀月樓邊上的停車場內部，拿到對應的號牌後步行前往湖心亭。
臨近正午，秋季陽光最溫暖的時候。
迎月湖邊聚集著大量遊客，放眼望去隨處可見拖家帶口出遊或是三五成群的年輕男女，而在他們前方，迎月湖和落鳳山的美景亦是呈現在眼前。
澄澈如鏡般的湖泊在陽光映照中泛著粼粼波光，落鳳山更是漫山遍野的金紅楓林，低處緊靠湖麵，高處恍若連接碧藍天空。
兩處皆藍，壯美景象叫人止不住的心生歡喜。
“哈哈~待會兒俺要一個人吃下三十隻黃油蟹，餘兄弟今兒個就準備好慷慨解囊吧。”
因為是在休假期間，穿著常服的魯轄抬手摸著光禿頭頂，胸前的佛珠隨著步伐來回甩動，豪邁大笑的模樣就跟花和尚似的。
“聽說這邀月樓的魚羊均是一絕，占盡鮮字，別吃個螃蟹吃撐了，反倒是錯過其他美食。”
餘軻從路旁攤販那兒買來幾串冰糖葫蘆，遞給魯轄兩串，自己邊賞著秋景邊吃著零食開胃，等走到通往湖心亭的湖上長廊，又隨手將一串沒吃過的冰糖葫蘆遞給旁邊留著鼻涕跟了一路的小屁孩，樂的他舉起冰糖葫蘆蹦跳著回到自家大人身邊。
“說起來，最近我想熟悉一下近身搏殺的節奏和技巧，你有什麽好地方推薦嗎？”
餘軻嚼著酸甜的冰糖葫蘆，忽地像是想到什麽，扭頭詢問魯轄。
“怎麽突然想到學習近身戰鬥？”
修士想要學習近身戰這種事讓魯轄有些困惑，不由得反問道。
“還不是那天在清風山穀裏的遭遇......我發現一旦被武者近身，我的戰鬥節奏就會受到影響，雖說這是大部分修士都會碰到的情況，但我確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我幫你練習不就行了？”
“我是想要練習而不是受虐，你一個甲皮中期的武夫給我一拳都得馬上求我別死，哪裏有練習的效果，我需要的是循序漸進的熟悉戰鬥節奏，至少下次麵對近身的武夫不至於那麽手忙腳亂，險些折在裏邊。”
餘軻麵對鄭朝先手忙腳亂嗎？
事實上沒有，他當時其實就已經做好迎敵的準備，幽瞳和驚雷銃更是讓他成功壓製對方。
隻不過餘軻需要一個借口罷了。
既然已經開始元煞鍛體術的修行，餘軻就沒打算閉門造車，他手頭有陸健留下來的兩本功法，即《疊浪刀法》，《星鬥步》，準備從這兩門低階武功開始練習。
練武最忌諱的就是想當然，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餘軻需要積累近戰的經驗。
畢竟身體在元煞鍛體術的修行過程中越發強橫是一回事，個人的武鬥技術是另一回事，餘軻不想成為第二個鄭朝先。
滿身寶貝，看著風光無比，實則就是個繡花枕頭，一碰就碎。
說話間，兩人來到湖心亭落座。
亭子裏有邀月樓專門安排的樂師和舞姬，見兩人進來趕忙起身行禮，他們負責為宴席助興，隻要錢給的夠多，舞姬還會客串陪酒女郎，為賞秋的酒客們提供更進一步的服務。
酒菜要過一會兒才能陸續端上來，餘軻注意到樂師攜帶過來的樂器中有二胡，於是示意他先拉一曲聽聽，讓舞姬先休息，待會兒再跳，同時看向仍在思考的魯轄，等他的建議。
“兩條途徑，如果你要體驗最純粹的近身搏殺，可以改頭換麵，走地下擂台的路子，臨安府這種大城市，肯定有一些非法的賭鬥場所，你隻要交錢，那裏多的是手段毒辣的武夫。”
魯轄在短暫的思索後給出自己的第一個建議，頓了頓又補充道，
“你是通竅境修士，隻要別作死，地下擂台的武夫傷不到你，你可以體驗那種感覺，要是有什麽不對的也可以隨時退出，靖安衛的身份足以幫你擋下所有的麻煩！”
像是這類地下擂台，頂多也就是甲皮境的武夫參與，真正能到臼骨境的，基本都會成為各大世家，商會或是類似於靖難司這種朝廷機構的成員。
“另一條途徑呢？”
“那就是找家武館，還是那句話，隻要你肯給錢，願意陪練的人能排著隊找你，不過選武館的時候得找那些有真功夫在身上的，臨安城裏的花架子也有不少，坑的就是你這種對武功沒什麽了解，都想要見識一番的人。”
抬手示意旁邊的舞姬給自己倒杯酒，魯轄接著說道，
“你是修士，本來就要避免近身戰鬥，所以我建議你選擇第二種，武館係統性的訓練能讓你迅速找到感覺，有所成就後退出也十分方便，畢竟你終究不是為了練武去的。”
魯轄給出的兩條途徑可以說是各有利弊。
前者講究實戰搏殺，餘軻隻要不暴露靖安衛的身份參與進去，地下擂台的打手可不會有絲毫留情，死傷都是極為正常的。
問題在於這種地下擂台往往龍蛇混雜，很多時候都容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魯轄才會特意提醒讓餘軻最好換個身份，真到了沒辦法的情況再表露靖安衛的身份。
至於第二個選擇則更多的是係統性訓練。
武館能夠讓餘軻很快領會到武夫的一些戰鬥要點，保證安全的同時卻也缺少了實戰的經曆。
其中的取舍還得由餘軻自己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