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這酒跟尿一樣難喝啊!

轟隆隆!

此話一出,李霜月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無比強烈的震撼之感更是讓她雙腿直顫,連站都站不穩了。

而酒樓內的無數書生秀才在聽到了唐稷所說的詩名後,更是齊齊張大了嘴巴,滿眼都是詫異。

“大漠從軍行,短短的幾個樸素的字,卻如此慷鏘有力。”

“此詩之功力,儼然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真乃一代詩聖啊!”

“全篇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能用四句律詩死死的牽動每一位大周子民的心!”

“想不到......唐公子平日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可其實他卻是內含乾坤啊!”

一眾書生幡然醒悟的看向唐稷,眼神中滿是羨慕和敬仰。

“紈絝...怎麽可能,你明明隻是一個天生腦疾的惡少,如何作出這麽動人心弦的詩!”

李霜月跪坐在擂台之上,滿眼都是嫉妒和不服。

“紈絝又如何,輸了就是輸了,難道你們江南的讀書人,都像你這樣心口不一,知輸不認麽?”

唐稷見如此,更是毫不客氣的直接開口回懟。

“哼!不認,本小姐就是不認,除非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再作一首詩,否則就算你今天在這兒出盡了風頭,本小姐也絕不認輸!”

“悉聽尊便!”

李霜月本以為能用這一招讓唐稷知難而退。

可誰曾想。

唐稷非但沒有半點後退的意味,反而是十分挑釁的衝著李霜月回擊。

而現場的數十位書生見此,也紛紛來了興致,就連醉仙樓外都堆滿了一層又一層看熱鬧的。

“這裏麵是怎麽回事啊,今天醉仙樓有啥熱鬧事兒麽?”

“你來的正好,今天醉仙樓裏麵有個江南女書生辦了一場詩擂台,現在正進行到最精彩的部分呢!”

“女書生?還是從江南來的?這可太少見了,和她對詩的是誰啊,是咱們京城的第一才子葉雨生麽?”

“葉公子都去淮西半個月了,現在在裏麵對詩的應該是別家的公子哥吧。”

“笑死本大爺了,你們猜現在在擂台上跟江南女書生對詩的是誰?”

“如果不是葉雨生公子的話,那便是京城第二大才子,李牧之了吧?”

“非也非也,李公子最近正潛心研究為官之道,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了家門!”

“那有資格代表京城跟江南書生對詩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是唐稷!河東伯之子唐稷,就是那個三天不喝酒,勢要掀房蓋的唐稷啊!”

“唐稷!?那廝從小連私塾都沒上過,他哪兒來的膽子跟江南書生對詩的啊!”

“完了,這下京城讀書人的臉怕是要被這個唐稷丟幹淨了!”

“唉!真是胡作非為,這個唐稷平時乖張一些也就罷了,如此重要的詩擂台,他上去湊的哪門子熱鬧嘛!”

在了解到醉仙樓內的對詩雙方分別是江南女書生和京城大紈絝之後。

越來越多的百姓紛紛聚在了醉仙樓門口。

他們不是為了一睹江南女書生的真容。

他們隻是想看看,這個平日裏為禍百姓的大紈絝,一會兒在擂台上究竟能有多丟人!

不過隨著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幾位身著官服的,也漸漸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與此同時。

醉仙樓內。

唐稷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擂台之上。

李霜月麵對麵的看著唐稷,神色有些扭捏道:“接下來我出的題目,你若是不能在半個時辰之內作出相應的詩詞。

那就算你輸,若你能作出來,那就算我輸!

你輸了,隻需要在這張輿圖上簽字畫押。

我輸了,我就立馬滾回老家,把身上能給的錢財都給你!”

聞言,唐稷不屑一笑,“你那兩個錢,還不夠小爺塞牙縫的,底下的人剛才不是都告訴你了麽,小爺是紈絝,家裏有的是錢。

趕快出題吧,小爺累了,還著急回家睡大床呢。”

“好!”李霜月微微蹙眉,接著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是河東伯爵之子麽,你幼時不是跟著父親去過玉門關麽,你不是能寫邊塞雄詩麽。

那就再寫一首邊塞詩,這次不許以你的視角寫,流暢度也不能低於剛才那首!”

此話一出。

醉仙樓內的幾十個書生紛紛汗顏。

身為飽讀詩書的秀才,每個人心裏都門清。

在即興賦了一首詩後,想要在短時間之內作出一個同類型的詩,可謂是如登天之難。

更何況剛才唐稷所作之詩,足以媲美京城第一才子葉雨生的詩了。

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叫唐稷再作出一首雄偉壯闊的,而且還是從不同角度描寫的邊塞詩,這擺明了就是在難為人!

即便是你把京城第一才子葉雨生請到這兒來,他也不一定能作的出來!

“好,既然如此,我就以我那便宜老爹的視角,再作一首邊塞詩!”

可令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唐稷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是趾高氣揚的衝著李霜月回擊。

而與此同時,堆在醉仙樓外的那一群看客。

也都被唐稷的言論給逗得捧腹大笑!

“這紈絝,腦疾又犯了,竟然要以河東伯的角度去作邊塞詩!”

“太有意思了,今晚能出來看到如此戲碼,當真是撞了大運!”

“唐稷這惡少,該不會用他爹喝酒的角度去作詩吧!”

“唐稷自己就是一個大酒包,若以酒作詩,何須用他老爹啊!”

而醉仙樓內,擂台上的李霜月卻滿臉得逞的笑道:“那就開始吧,半個時辰之內,你若能成詩,我立刻就滾!”

“何須用半個時辰之久,小爺現在就給你作出一首來!”

唐稷長吸一口氣,直接將手中的毛筆甩出去好幾米遠。

反正他也不會寫毛筆字,倒不如直接在擂台上把詩讀出來!

“你這小妞聽好了。

我此次所作詩名為使至塞上!

此詩不光是借我父親的角度所寫,它更是借天下所有報國誌士的角度去寫!”

話音剛落,醉仙樓內外頓時一片寂靜。

緊接著。

唐稷猛然睜眼,怒聲喊道: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轟隆隆!

此詩一出,醉仙樓內再無敵手!

此詩一出,京城書生為之汗顏!

此詩一出,江南才女李霜月徹底絕望!

這短短的一篇五言律詩,依舊是以質樸的風格為基調。

可內含的報國宏願,內含的建功之情,卻是整個大周的才子都無法比擬的真情實感!

一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不僅真真切切的寫出了大周邊軍短缺的實情,更警醒了大周子民,北疆尚未平,天下仍有慮!

“真乃絕世好詩啊,唐公子,我張三願稱你為京城第一邊塞詩仙!”

“想我求學三十餘載,卻比不過唐公子今日隨口一言,唐公子真乃京城讀書人的典範!”

“這還讀個屁的書,今日聽唐公子一言,如醍醐灌頂,我不考功名了,我要北上護國,為大周建功立業!”

醉仙樓內的書生紛紛拍手叫好,唯有李霜月像是丟了魂一樣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而醉仙樓老板娘見如此,也沒含糊,抬手就開了一壇最好的女兒紅,給唐稷斟了滿滿一大碗酒!

“唐公子,您真是深藏不漏啊,這詩擂台就算您贏下了,這碗酒,是您最愛吃的,今日您的酒奴家都請了,還望公子笑納。”

看著眼前的一碗白酒,又看了看醉仙樓內外那群人期待的目光,

唐稷清楚,若他今日不吃這酒,定要被人懷疑身份。

前身是個嗜酒如命的主,這條人設,他丟不得!

“咕咚!咕咚!”

唐稷一口下去,直接悶了大半碗酒。

可這烈酒入喉,卻沒有半點香醇之味,甚至跟白開水差不多。

而在喝完了這醉仙樓內最好的女兒紅之後,唐稷並沒有往日的開心,有的隻是齜牙咧嘴的咒罵了一聲:

“你們管這玩意叫好酒?這特麽還不如我家的馬尿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