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小爺張口就是一個盛世

經過一下午的搬運之後。

七十萬兩銀子已經全部入庫。

隨著夕陽西下,唐稷也換上了一身青鳥戲莽袍,俊俏的臉蛋,勻稱的身材,儼然一副書生模樣。

“小爺先走了,晚上記得留門。”

唐稷揮舞著紙扇,口中隨意的言語,與秀氣的打扮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是少爺,夜半安排家丁值班,屆時您直接進門即可。”

“不錯,小爺走了。”

旋即。

唐稷便踏上了前往醉仙樓的問罪之路。

至於怎麽問罪,問什麽問題,他都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構思。

畢竟能跟自己這種惡貫滿盈的紈絝玩到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鳥,他壓根就不需要客氣。

唐稷一邊走著,一邊在腦袋裏複盤這事兒。

而周邊的街坊鄰居在看到了唐稷出行之後,紛紛躲在了道路兩側,有幾個老婦人甚至直接扔掉了手中的菜籃子,緊趕慢趕的逃離了現場。

就連那路邊的幾條流浪狗在見到唐稷之後,都不禁抬腿滋了一泡尿。

見如此一幕,唐稷也隻是無奈的苦笑了兩聲。

“真不愧是惡貫滿盈的惡少啊,能做到人見人厭,狗見狗嫌,也算是本事了。”

一刻鍾後。

醉仙樓內。

圓月已懸夜幕,吃酒的客人更是堆滿了樓宇。

唐稷邁著大步朝著樓內走去,旁觀那奢華的裝修,心中暗爽,若非是穿越至此,憑他在藍星的地位,怕是一輩子也來不上如此豪華的酒樓。

而他剛把步子邁進門檻,一聲尖銳的吆喝便隨之而來。

“詩魁擂台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請所有想要參賽的客官老爺,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參賽簿上!”

“今晚的守擂人,是從江南來的一位女書生,她想借此擂台,看看京城的老爺們文采如何!”

“成功打擂並奪魁的客觀老爺,將會獲得由這位女書生讚助的十兩金子,以及醉仙樓十日暢吃暢飲的名額!”

探頭望過去,一名全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在大廳的擂台上吆喝著。

無數窮酸文人都聚集在擂台前,紛紛等待著報名。

“真是太好了,江南書生多羸弱,女書生那更不用說了,我看咱們趕考的盤纏這就有了!”

“是啊,十兩黃金,那可是三百兩白銀啊!有了這三百兩白銀,就算考不上功名,回老家開個裁縫店還是夠的。”

“哼!一介女流之輩,能有多大的能耐?我京郊詩傑張伯虎,今日就要讓她見見世麵!”

“沒錯,我們上擂對詩,不是為了那幾兩碎銀,而是為了京城讀書人的氣節!”

越來越多的書生紛紛聚在擂台義正言辭的呐喊。

一場由江南女書生舉辦的詩擂台,也成了守衛京城文人尊嚴的保衛戰。

“一群窮B,不就是為了錢麽,非要把自己包裝的這麽正義凜然幹什麽,真好笑。”

唐稷站在門口,用折扇擋著臉,滿眼都是鄙夷的說道。

而如此一言,卻令那幾十名書生瞬間炸毛。

“喂!你剛才說什麽?你說我們是窮B?”

“膽敢侮辱讀書人,你真是膽大包天!”

“我們都是進京趕考的學生,你這麽說我們就不怕日後遭殃麽!”

“一看你這模樣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你那裏明白我們讀書人的氣節!?”

幾十名書生紛紛對唐稷發出了聲討。

隻不過這些讀書人卻隻是站在原地叫喊,始終沒有一個人向前一步。

而唐稷見狀,則是一把收起了折扇,輕撫下顎道:“小爺說的難道不是實話?有氣節你別在這裝b啊,有種的去北疆參軍打仗啊。”

嗡——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一怔,可定睛一瞧在看清了唐稷的模樣之後,所有書生的臉全都黑了。

因為站在他們麵前的不是什麽尋常紈絝,而是那個惡名震京城的第一大惡少,河東伯之子唐稷!

這群從全國各地來京城趕考的學生,雖對京城的人文社會不太熟悉。

但自打他們進了京城,就始終有人告訴他們一句話——

“京城八大門,惹了京兆尹都能活,唯獨惹了河東伯之子唐稷,那是必死無疑!”

正當眾人懵逼之際。

其中一個膽大的書生,緩緩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人臉畫像。

對比於眼前的唐稷,仔細觀察一番後。

那個書生便一改先前的囂張,直接衝著唐稷跪了下來!

“學生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唐公子高抬貴手,放我等窮酸文人一條生路!”

眾人見狀,也都心領神會的跪了下來,接二連三的朝著唐稷求饒道:

“學生糊塗,請唐公子海涵,不要為難我們這些窮B了!”

“唐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們隻是想討口飯吃,還望您理解!”

唐稷見如此,隻是哼笑了一聲,也沒應答,便朝著二樓包間走去。

而彼時,一個身著青絲的美貌女子,卻在暗處記下了這個讓無數學生跪拜求饒的紈絝子弟。

片刻後。

唐稷來到了先前訂好的包間。

剛一進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八個人圍坐在餐桌一圈,其雖為好友,可屋內卻沒有一個人說話,詭異的肅靜遍布了整個屋子。

唐稷伸出頭看了眼包間的位置,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再探頭往包間內一瞧。

才發現這八位紈絝的長相更是一言難盡,有鬥雞眼的,有歪嘴的,有羅鍋的,還有特麽霍比特人......

店家每上一道菜,他們就像七八歲的小孩那樣拍手叫好。

若非是他們身上所著的綢緞亮麗,店家怕是都不能讓這群傻子進醉仙樓的大門!

他本是準備了一肚子的問題想要詢問自己的這“三五好友”。

可現在看來......怕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哎呀,我真是蠢!

前身是個腦疾,能和腦疾處成好朋友的,又怎麽會是正常人呢?”

唐稷挪身出外,用折扇猛敲自己的腦袋。

悔不該衝動,早知道今晚就去買馬了,何須來這兒看“八仙過海”?

正當唐稷懊悔不已之際,樓下大廳的聲音卻在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原來京城的秀才也不過爾爾,所作之詩詞,甚至不如本小姐三歲寫的打油詩!

我還以為活在皇城根底下的男人有多能耐呢,今日一見,嗬嗬,本小姐算是領教了!”

青衣女子坐在擂台之上,手中紙筆飛舞,嘴裏滿是挑釁的話語。

可無論她怎麽說,台下的那群秀才都跟泄了氣的癟茄子一樣,隻管聽著,竟無一人反駁。

“真掃本小姐的興,你們京城到底還有沒有能作詩的秀才了?

若是沒有人敢出來作詩,那就把投降書簽了吧!”

青衣女子說著從懷中扯出一張白布,白布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上百個人名地名。

很顯然,白布上的這些人名,都是在鬥詩中輸了的。

無數京城秀才見此羞辱,都不禁咬緊了牙關,但那也隻是無能狂怒罷了。

因為這個青衣女子李霜月所作的詩詞,確實太棒了,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死讀書的人能模仿的來的。

話句話說,李霜月天生就是為詩詞而生的!

她是天選的,不是靠後天的努力能追趕得上的。

可就在此時。

唐稷卻饒有興致的向下大喊了一聲:

“姑娘,你說京城的秀才不行,我很認同。

但你要說京城的男人不行,我唐稷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不就是作詩嗎,小爺張口便是一個盛世,你敢與我鬥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