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微服私訪
半生的苟且經營,最後滿盤皆輸。
可是在算計這一方麵確實是他王滿強技不如人,參與此事的懷城兵都付出了生命,至於周狂等人也難逃一死。
那一天宛縣的天空是血色的,這也是秦羽自打起義以來殺了最多人的一次。
凡事都有個開始,往後他要走上更高的舞台,這些在戰爭麵前都是小打小鬧。
宛縣的事情終究是告了一段落,該懲治的一個都不少。
這邊的事情解決完,接下來又到了沛縣,秦羽打算來個微服私訪,去看看劉邦治理的結果。
張良如今在他這邊,劉邦的身邊應該隻有一個蕭何,因為陳平此時尚在魏王咎的身邊。
“主公,咱們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
秦羽不知道從哪裏整來了一根小辮子,想方設法地固定在李鐵山的頭頂。
李鐵山本來是個彪形大漢,但是經過秦羽的打扮,立刻變成了一點有點高,卻沒有開智的熊孩子。
至於馬培才,他本來生得比較清秀,在姑娘們的幫助下,他們直接將馬培才打扮成了一個姑娘。
馬培才極度抗議,可是耐不住姑娘們七手八腳的熱情。
三人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隊伍,祖孫二人,外加一個“媳婦”。
可是剛到門口,黃秀與閆玲兒結伴出現。
“主公,我們也想去沛縣散散心。”
考慮到兩位姑娘最近經曆的事情,秦羽欣然同意。
因為閆玲兒不會騎馬,所以他們最終選擇坐馬車,這又花了半天的準備工夫。
等他們準備好了,秦羽看到張良的馬車停到城門口,便主動去打招呼。
“先生,要離開宛縣了?”
如若真是如此,秦羽定會想盡辦法留下秦羽。
“沒有,去見一位故人,正好和公子同行。”
出了城,張良沒有再叫秦羽殿下,也算是為他的身份保密。
既然是結伴而行,那大家要去的地方應該是統一的。
多餘的話秦羽沒問,相信張良有自己的打算。
經過一番折騰,一行人終於踏上了去沛縣的路。
秦羽坐在車上,化了一個老年妝,黃秀和閆玲兒明顯就是兩個尚未出閣的大姑娘,車外駕馬的馬培才像是兒媳,至於李鐵山,看起來像是孫子。
另一邊,張良乘坐的馬車緊隨其後。
“老爺,他們這樣進城,真的不會被打一頓嗎?”張良的家丁實在看不下去了。
張良嗬嗬一笑,“年輕氣盛啊!”
若是再年輕十歲,若是有一個健全的身體,他也想再肆意瀟灑一把。
午時,到達沛縣。
馬車停了下來,望著頭頂上的牌匾,秦羽極度無語。
“大哥,這個牌匾好漂亮!”
李鐵山話音剛落,就被砸了一拳頭。
“聽話,叫爺爺。”
秦羽:“……”
兩個姑娘掩唇微笑,看剖說破。
“不過,這個牌匾是誰定做的,未免也太花了些。”
黃秀喜歡清爽的類型,麵前的這塊大牌匾著實不在她的接受範圍內。
“走,進城。”
秦羽不想廢話,“去看看裏麵。”
實則,秦羽對劉邦的審美已經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剛到門口,就看到城外布粥,還有一個登記處。
秦羽很自然地拖家帶口地走到了登記處,張良也跟了上去,但是他的家丁有些猶豫。
“老爺,要不咱們等會兒?”
張良側目,眸子裏流露出淡淡的不解。
“丟人。”家丁沒好氣地說道。
張良被逗笑了,但還是聽話地拉開了跟秦羽的距離。
中間差不多隔了兩個人,他們也能聽到秦羽與對方的對話。
“老人,你是從哪裏來啊?”負責登記的小士兵問道。
“我們是從宛縣來的,這是我的大閨女。”秦羽指著黃秀。
接著,秦羽指著閆玲兒道:“這是我的二閨女。”
閆玲兒溫柔一笑,負責登記的士兵心都要化了。
以至於秦羽介紹馬培才和李鐵山的時候,對方根本聽進去。
張良用拳頭捂著嘴巴,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幸好沒往前麵擠,實在是太爆笑了。
“哎呀,老人家,您是來領取救濟糧的嗎?”
士兵看他們穿得沒有那麽破,而且還是坐馬車來的,想必生活應該沒有那麽窘迫。
“救濟糧?啊?我們不是。”秦羽趕忙擺手,證明自己不是來領取救濟糧的。
“我們是來探親的,看這邊排隊的人多,就想來看看。”秦羽用偽裝後的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老人,你們去那邊登記一下。”
右邊有一支人少的隊伍,是外人人員的登記,目前看來,劉邦的管理做得很不錯。
“這邊那麽早就開房救濟糧嗎?”閆玲兒忍不住問道。
“沛縣人口眾多,來投奔的人也多,想來需要的糧食也更多。”黃秀道。
“可是那麽早開倉放糧,萬一百姓過冬糧食不夠,那可怎麽辦?”
閆玲兒家裏是世代務農的,因此她更曉得糧食對於百姓的重要性,尤其是冬天。
倘若那時百姓沒有足夠過冬的糧食,勢必會引起民憤。
閆玲兒所言在理,按照曆史的時間推算,陳勝就是在今年的冬天兵敗如山倒,徹底失去了戰爭的主動權。
一方麵是因為秦軍糧食儲備充足,而另一個很大的原因則是因為陳勝集團的內部組織疏散。
他們沒有足夠的打仗經驗,也沒有充足的糧食儲備。
“公子且慢,等等老夫。”
張良拖著一副病體,跟在秦羽的身後,多走了好幾步,他才勉強跟上秦羽步伐。
“老朋友,你怎麽看開倉放糧一事?”張良走上前問道。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秦羽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劉邦的錢財是哪裏來的。
就算沛縣的糧食儲備不充足,他也可用秦羽留下的兩萬銅錢向外購買。
這筆錢,放在任何時候都不是一筆小數目的款項。
現在,秦羽隻希望劉邦不要把他的家當全部霍霍幹淨。
馬培才也反應過來,突然一陣肉疼,這好好的一筆銀兩,竟然被這麽霍霍了?
“爹,咱們要不先去縣衙吧!”馬培才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倒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