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藝術
強壓住去找劉邦算賬的衝動，秦羽還是決定將微服私訪進行到底。
秦羽首先考察的是商鋪，其中大部分是呂家的產業。
在經商這一塊，呂家人似乎是有天分的，麵前是一家當鋪，秦羽很感興趣。
“走，進去瞧一瞧。”
帶著浩浩****的家人，秦羽進了當鋪。
當鋪的老板認認真真地打量秦羽一行人，從他們的頭打量到他們的腳，就連手上戴著東西也不例外。
不過，有一點很有趣。
那就是當鋪老板打量人的目光雖然**，但是秦羽等人卻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這對經商的人來說是一門藝術，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決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幾位客官想要做點什麽？”
老板的身子微微向前傾，就看到了門外停放著的兩輛馬車。
在那個時代，能夠用得起馬車的人家非富即貴，因此頓時高看了秦羽兩眼。
別人或許沒有察覺到區別，但是幹過跑堂的馬培才來說，他最曉得老板每個笑容背後的意義。
在秦羽的眼神示意下馬培才開口道，“我們是想來典當一些東西。”
緊接著馬培才拿出了一個包裹，裏麵裝著各式各樣的物品。
其中不少稱得上是珍寶，都是之前從文家父子的庫房裏麵搜出來的。
店主仔細地接過包裹，認真打量裏麵每一樣物品，發現有不少價值連城。
“各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但是我們呂家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
掌櫃子挑出了幾個比較值錢的古玩，然後放到了左側，建設把相對不值錢的放到了右側。
秦羽掃了一眼，發現掌櫃子分得還算挺公正的。
“左邊這些都是舊時六國珍藏的古玩，隻是後來流落到民間，若是真正的典當，價格自然不會低。”
這也算是實話實說，沒有造假的成分。
“那不知掌櫃子能把價格開到幾成？”
馬培才繼續充當秦羽的嘴替，他捏著嗓子模仿女人說話，倒有幾分像是真的。
“這樣吧，左邊的千兩折算右邊的就算一個打包費一共兩百兩。”掌櫃子笑嘻嘻地道，語氣甚是溫和。
“三千兩，不還價。”
價格一下就漲了一倍多，掌櫃的臉色肉眼可見地不好看。
“看來老爺子也不是誠心來跟我做生意的，既然如此，慢走不送。”
“好，生意談得來就談，談不來便罷了，有緣再見。”
這些東西秦羽倒是沒有多想賣，來這邊不過是探探虛實。
“慢著，這樣我去稟告我家老爺，看看他怎麽說。”
看得出來，秦羽帶來的東西中有不少是珍寶，有很多是掌櫃子想要的。
若是真放秦羽離開，他還是有些舍不得的，很多東西過了這個村可能就再也買不到了。
“老爺子，左邊的物品我可能要先拿給我家老爺過目。”掌櫃子出聲提醒。
“可以，我們就在這邊等您。”
秦羽點頭，帶著眾人在店鋪裏麵等候。
“主子，他們該不會對咱們的東西動手腳吧？”
馬培才之前聽過很多這樣的事情，當鋪的人故意偷龍轉鳳，將顧客的東西更換成不值錢的玩意。
“不至於，呂家生意做得很大，這麽做完全是自己砸了自己的口碑。”
對此，秦羽還是很自信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掌櫃子折返回來。
他將秦羽的東西帶了回來，但是手上並沒有拿銅錢。
“公子，是這樣的，我家老爺同意以三千兩秦半錢成交，但因為涉及的金額過大，所以還請老爺子去前麵的呂府取錢。”
緊接著掌櫃子從懷裏抽出了一個竹簡，上麵寫上了何年何月何日以及具體的項目，還涵蓋了取款條項，以及取款項目。
堪稱事無巨細，但是又不囉唆，很符合秦末沒紙的這一特征。
多了得，寫不下。
“謝謝掌櫃子啊，那東西就放在你們這邊吧，我待會帶著孩子們去呂府取錢。”
掌櫃子原以為這個老頭子還會糾纏一陣子，沒想到他那麽好說話，直接就把東西留下來了。
他做了那麽多年的生意，還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看著秦羽瀟灑離去的背影，掌櫃子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離開了當鋪，秦羽就帶著他們在街上轉了轉，然後直奔呂府。
看到是他們，管家第一眼沒有認出來是秦羽，隻是單純以為他們是來取錢的。
“稍等片刻，家丁正在後麵清點數額。”
管家說完就進去了，他的手指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
“不必了，我想見你家的姥爺。”
管家猛然回頭發，先是秦羽的聲音，再看他老者的裝扮，連忙道：
“我這就去通知老爺和少爺。”
屋內。
“什麽？秦羽又來了，還偽裝成一個老人？”
因為“沛縣公”的事情，呂澤對秦羽非常不滿。
“他還說什麽了嗎？”呂文問道。
管家搖頭，“秦公子隻是說想見你，其他的什麽都沒說。”
呂釋之有些疑惑，“看樣子秦羽是先去了咱們家的當鋪，然後才來了這邊，他為何要多此一舉，繞上一程？”
兩個兒子同時看向了呂文，想看看他有什麽樣的見地。
“嗬嗬，有意思。”呂文突然哈哈大笑，隨即向外走去。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呂澤和呂釋之跟在身後顯得異常匆忙。
“要我說，就應該冷落秦羽一陣子，讓他知道我們呂家的厲害。”呂澤沒好氣地說道。
“好了，快到門口了，先閉嘴。”
呂釋之還是很有眼力見的，他看得出來爹爹很生氣，卻仍然很想見秦羽。
呂府大門外，站著三個奇奇怪怪的人。
呂文到了門口愣住了，還是隨之而來的管家告訴他哪個是秦羽。
“小友，你最近多了不少新趣味啊！”
擺明了挖苦，但是秦羽一點都不生氣。
“呂公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剛剛那健步如飛的模樣，身後的兩位公子都跟不上。”
秦羽反擊回去，這一見麵火藥味十足。
呂文不是吃素的，隻見他涼颼颼地道：秦羽，沒想到你借花獻佛的本事越練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