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伏法
縱然王滿強見過大風大浪，卻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黃秀雖然跪在大殿中央，但是殿內的目光都落在了王滿強的身上，仿佛他才是這場大會審問的主角。
做了一個深呼吸，王滿強厚著臉皮跪下，道“主公，請你為我們懷城的兵士做主黃將軍，他欺人太甚。”
大殿之內安靜的出席，其他幾位族長鼻觀眼，眼觀心，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王滿強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的。
他下意識地朝著鄒元和陳忠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兩人老神哉哉，完全沒有替他說話的意圖。
不敢想象，這兩個人竟然也反水了。
“族長慢點說，千萬別急。”
秦羽仍舊端坐著，完全沒有讓王滿強坐下的意思。
眼前的這個場麵，讓王滿強掛不住臉。
“今天我們接到線人的舉報，得知黃將軍要造反，結果我帶人趕過去時，黃將軍竟然倒打一耙，還汙蔑要造反的人是我們。”
王滿強越說越氣，但他本以為會有人替他發聲，可等了許久，眾人都默不出聲。
“接到線人的舉報？沒想到族長耕耘至此。”
秦羽完全不留情麵的諷刺，直接當眾給了王滿強難堪。
平日裏和顏悅色的秦羽，如今竟像是變了一個人，如此強大的氣魄，讓他不由得心生敬畏。
眼見事情一點點地脫離掌控，王滿強很不高興。
王滿強堅信自己隻要一口咬定秦羽想要包庇黃秀，眾人依舊會站在他這一邊。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您是說我顛倒黑白，濫用職權？”
“本王不曾賦予您看管天牢的職權。”
一句話直接讓王滿強啞火，他又羞又惱地瞪著秦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原來王族長是去天牢抓人了，可讓大家在這邊好等啊。”
王滿強脫口而出，“我沒有接到開大會的通知。”
秦羽立刻接道，“怎麽可能？石頭，這是怎麽回事？”
石頭一個箭步跨了出來，對著秦羽道：“啟稟主公，我每個人都通知到了，當時王組長不在家，是王夫人接的消息。”
王滿強尷尬地笑笑，“可能是賤內忘記告訴我了。”
看到大殿中央跪著的黃袖，王滿強才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
“殿下，這是要審問黃教頭？”王滿強問道。
“沒錯，就等王族長了。”
王滿強惺惺地入座，剛想跟旁邊的虛縣組長攀談，卻發現對方的頭很自然地扭到一旁，回避與他的視線交匯。
秦羽仍舊坐在主位上，三縣的組長坐在他的兩邊，黃飛帶著弟兄們守在門口，並沒有進來。
“黃秀，根據你所提供的證詞，你說是東城營三分隊的士兵先動的手，他們直接導致兩名姑娘慘死。”秦羽問。
正是。黃秀答。
“來人，傳喚仵作。”
年邁的仵作進入大殿，隨即向秦羽行了一個磕頭禮。
“啟稟殿下，吾乃宛縣仵作，陳有為。”
“免禮，你來跟大家說說屍檢的結果吧。”
陳有為起身，隨即對著眾人講述，“死者是兩個姑娘，長者不過18歲，幼者隻有16歲。”
“長者是被一刀斃命，幼者是被強/奸，淩/辱致死。”
這個結果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知曉，對於那兩個姑娘也是深表同情。
“按照時間計算，他們兩人出事的時間應該是在四日的子時。”
姑娘們死亡的時間尚不確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黃秀闖進東城營殺人，那是在寅時左右。
這一點有無數人見證，因此不需要特地請人來證明。
從這個時間上推算，確實是懷城的人先動了手，接著黃秀去報仇。
王滿強臉色難看，隻好把重點放在黃秀濫用私刑上麵。
“主公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倘若真是我懷城的弟子的不是，那也應該交由國法處置，而非由一個教頭擅自動用私刑。”
“諸位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倘若人人都可以動用私刑，那麽國法何在？”
王滿強企圖繼續煽動情緒，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回應他的。
在場的人活到這個歲數，哪個不是人精，今天秦羽就是故意要整治王滿強的，他們才不會不長眼地往上撞。
還是沒有人響應，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王滿強猛地起身，卻聽到秦羽道：
“王族長應該有所不知。”
“本王在去沛縣之前，曾經交代給黃教頭一項任務。”
王滿強漸漸地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卻還是強裝鎮定。
“既然老朽不知道，還煩請主公告知。”
“周狂將軍在人鬧事後逃脫，下落不明可以，沛縣的事無暇兼顧，便把此事交代給了黃教頭，讓黃教頭秘密調查。”
“那兩個姑娘是娘子軍，也是當天執行秘密任務的人，因此本王有理由懷疑那兩個姑娘出事跟你們懷城有關係。”
王滿強打了一個激勵，但還是堅定不移地辯解，“主公，這麽大一個帽子扣下來，您當真不是在替黃家兄妹開脫嗎？”
“口說無憑，你得拿出證據來。”
秦羽冷笑一聲，也不想再和王滿強玩這種假惺惺的把戲，直接對著石頭道。
“讓人把東西拿進來。”
僅是這一句話就讓王滿強感到不妙，他眼睜睜地看著外麵扛進來幾個箱子，卻做不了任何。
秦羽讓人打開箱子，裏麵全是王滿強聯結各方的證據，
“王族長，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王滿強麵如死灰，喉結如洞卻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在本王派人捉拿周狂的時候，你就藏匿罪犯，證據全在箱子裏麵，還有你夫人的證詞，通通可以證明你跟周狂關係不淺。”
王滿強萬萬沒想到會被自己的枕邊人出賣，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原來從他走進議事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滿盤皆輸。
“不過族長可以放心，我答應了令夫人，保全懷城無辜者的性命。”
王滿強悠悠地歎息一聲，這已經是目前來看最好的結果，不至於因為他一個人的過錯而丟了全族百姓的性命。
“老朽在此，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