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祖母壽辰

明明臉已經成這樣,卻想著下人。

許楓眼底劃過絲心疼,連忙去旁邊拿濕帕。

邊替她敷著,邊呢喃。

“嶽母做的委實太過,即便有口舌之爭也不該大打出手,更別說這麽重,委屈你了。”

若他今日在的話,斷然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同時許楓覺得怪異。

為何這宋家的人每次都能錯過他在家的時候。

看來終究是小覷他們的勢力。

但轉念一想。

陽城也就這麽大點的地方,想要查清尋常人住那,輕而易舉何談費力?

他無奈的發出聲歎息,正看著宋晴兒的側臉失神。

想著要不要去尋顆雞蛋敷敷。

好過一直用濕帕。

見效奇慢。

可他的出神被宋晴兒誤以為是失落,連忙拉住眼前人的手並開口說。

“不委屈的相公,有你在就值得。”

聞言,許楓心頭微暖。

對於這位即便臉上受傷,也強顏歡笑來安慰自己的妻子無可奈何,輕輕點頭。

宋晴兒見狀鬆了口氣,但想到發聲的事。

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終還是黯淡下來。

思及那強勢的態度感慨。

“更何況。”

“我印象中的母親會教我識文斷字,拿著外麵的書逗我開心,講著她未出閣時的趣事。”

從簡短的幾句話,許楓能編織出這份童年來。

不難聽出當時的宋晴兒格外快樂。

雖然算不上幸福中長大,對於父親與兄長的存在緘口。

但母親無疑占據非常大的比例。

也難怪會如此低落。

許楓上前兩步,把人圈入懷中。

聽著耳邊那位聲音顫抖的說。

“好懷念那個時候,可能家中出了什麽變故,才導致母親性情大變。”

宋晴兒在懷裏泣不成聲。

麵對這種情況。

許楓無法給予安慰,或者找到事實。

隻能生澀的安撫著,並承諾。

“無論如何,我都會護著你。”

過了會。

宋晴兒激動的情緒總算平息,用泛紅的眼凝視著他。

“相公,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高興。”

至少這麽多年的等待不是毫無止境。

守得雲開見月明。

但沒過多久,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再度緊鎖。

她的眼底閃過絲猶豫,手不自覺的絞著袖子說。

“對了,方才想起七日後是祖母八十歲壽宴,到時候宴請所有親戚家眷。”

“我現在,不知該不該去。”

上次也是缺席。

並非因為沒有邀請,是當時的宋晴兒需要麵對醉生夢死的相公,想要把他勸回頭。

但卻被厭煩的原主鎖在家裏。

即便門拍的巨響,也沒人回應。

這才錯過壽宴。

繼承全部記憶的許楓自然清楚,聽到這話直言。

“去!必須去!”

“這麽大的日子,你這嫡親的孫女怎能缺席?豈不是寒了老太太的心?”

所說當然是借口。

他的真實目的簡單也不簡單。

之所以不去壽宴,原主油鹽不進是其一。

那邊的人是什麽態度不言而喻。

出席也是平白無故遭受冷眼,倒不如躲進青樓楚館醉生夢死,別受窩囊氣。

但既然現在有本事。

許楓絕不會做那縮頭烏龜。

這次要讓所有人知道,宋晴兒並沒有嫁錯人!

他看著麵前詫異的女人輕笑了聲,抬手替她整理淩亂的鬢發,並表示。

“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她們嗎?”

宋晴兒聽聞思量了片刻,重重點頭。

“好,那就聽相公的,隻不過家中的衣物都不大合適,隻怕……”

本來雀躍的心提及此處又沉了下來。

雖然還有些看得下去的衣服。

但能看出款式並非今年的。

更何況穿舊衣服出席壽宴,未免太寒摻。

誰知對麵那位聽聞,毫不猶豫將差事攬下。

許楓早有主意,當即開口。

“這種事何須娘子擔心,我會去幫你置辦,定要你風風光光出現在壽宴上。”

聞言宋晴兒自然欣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雙眼先是瞪圓,隨後變成兩彎月牙。

嬌聲道:“妾身多謝相公。”

次日。

一輛馬車從許府駛出開始前往洛城的道路。

雖然它與陽城相鄰。

但兩者差別卻很大,進城門後光是路上穿行的人。

身上的布料都比他那要高級。

許楓為的就是這個。

如果是在陽城買最貴的料子,充其量也就一般富人。

而他的目的卻是要讓壽宴的所有人盯著宋晴兒的衣服,滿臉豔羨。

洛城離得近,又更加富庶。

正好能滿足許楓的需求。

他當務之急是前往這裏最大的布莊,替宋晴兒量身訂製套合適的衣裙去參加宴席。

仔細打聽了下。

他來到這裏最大的布莊外。

剛準備下馬車,忽然聽見旁邊傳來別人的聲音。

定睛一瞧。

是有人拖家帶口進了布莊,光是幾位夫人身上的金玉就足以令許楓咋舌。

未免節外生枝,他收回目光下車。

剛準備進入布莊。

豈料門口的小廝卻攔住他,並且語氣輕慢的說。

“不好意思公子,我們布莊咱不接待生人。”

一身月白長袍,看著是瀟灑俊逸。

但無論是粗糙的針腳,還是肅靜的配飾都在告訴他。

這就是個普通人。

就是個別員外都不一定能買得起,就他……

小廝的眼底劃過絲厭惡。

正巧旁邊有個熟客來,連忙擺出訕笑恭迎。

“這不是王夫人嘛!今日怎麽來了?”

態度天壤之別。

打扮富態的婦人倒對許楓沒太大看法。

隻是輕描淡寫的撇了眼就重新看向小廝並開口。

“聽聞莊子新到了些上好的布匹,我來挑幾件給家裏幾位做衣衫。”

簡單客套兩下就進去。

什麽生人熟人,不過是明麵上的話罷了。

許楓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

看著的確比不上來往的人,也難怪會被攔在外頭。

但……

“這位也是頭次來,怎麽沒見你出口。”

許楓抬手指著他剛到時,在門口問東問西的一家人。

也是由眼前這位接待。

小廝聽聞笑而不語,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心底腹誹。

人家小姐耳朵上戴的珍珠就夠買幾匹布,更別說夫人頭上的金釵玉簪。

個個雕工不俗。

許楓就頭頂那銀冠值錢,腰上的牌子被大袖半掩實在看不清,但約莫不是什麽好貨色。

有些東西點破了未免太不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