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青神村：養女
“：頭兒，這就是查到的關於李秀蓮，也就是三仙姑的所有資料。”一位年輕的警員向章宇和齊千裏匯報了自己調查到的關於三仙姑的信息。
這幾天章宇和齊千裏輪番上陣審問三仙姑，但她堅持說自己就是兩起殺人案的幕後主使，自己並沒有受到其他人指使。見她態度如此堅決，齊千裏猜測她跟齊千裏之間可能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利益交易。畢竟如果隻是為了錢，那也得有命花才行。於是警察開始調查三仙姑的過往背景，查到她跟林雲鶴是舊識。
警察們正在進行案情討論，一位女警聽了同事的匯報後神色黯然，語帶同情地說“：哎，想不到這個三仙姑身世這麽坎坷，還挺可憐的。”
章宇因為被林雲鶴狠狠擺了一道，剛被局領導教訓了，心裏對林雲鶴和三仙姑都有怒氣，他冷冷地說“：她可憐？那被她設局害死的人可不可憐？李順的媳婦兒剛生了孩子，就沒了丈夫。江誌強和江誌剛一家人也徹底毀了，難道他們不可憐嗎？”
女同事知道隊長最近在領導那裏挨了不少板子，自己這番話算是戳到了頭兒的心口上，她趕緊解釋道“：頭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三仙姑經曆過這麽多事，而且這個年紀了不太可能因為錢來幫林雲鶴頂罪。”
齊千裏接過女警的話頭，說“：章宇，你心裏有氣別往女同事身上發。小陳說得沒錯，這個三仙姑確實挺可憐的。她跟林雲鶴之間的交易，大概率不是因為名利。我看報告裏麵說，三仙姑後來收養了一個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女兒。可以找找這個女孩現在在哪裏，要是她可以出麵說服三仙姑，我們就有機會讓三仙姑交代所有真相。”
接下來警方兵分兩路，齊千裏留在青神繼續審問三仙姑，章宇帶著幾個人到綠洲尋找三仙姑養女的下落。在尋找的過程中，警方得知她的養女前幾年嫁到了綠洲市裏，在一個小區附近開了一家麵包店。警察找到那家店的時候，發現沒有營業。附近的居民告訴警察，前不久這家店的老板娘生病住院了，家裏人去照顧她了，所以店裏沒有開門做生意。
章宇幾人找到三仙姑養女住的醫院，看到她的養女因為心髒病複發而昏迷不醒，她的丈夫一直在醫院照顧她。三仙姑的女婿見警察找到了這裏，顯得有點慌張。他告訴章宇自己的妻子因為心髒病複發，所以住進了醫院。
章宇問他“：她住院以後，她的母親，也就是李秀蓮女士有沒有來看過她？”
提到三仙姑，不知為何她的女婿更加緊張，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嶽母最近很忙……”
章宇明白，他的潛台詞就是他們最近沒有見過三仙姑，警察從他這裏問不到跟三仙姑有關的事。不過章宇不信他的說辭，要說林雲鶴能給三仙姑帶來什麽樣天大的好處，值得她頂下殺人的罪名，那大概率跟她養女生病有關。
章宇又問他“：你妻子的病醫生怎麽說？”
男人有點懵，不知道警察為何突然關心起他妻子的病情，他如實回答說“：不是很好，醫生說她的病情已經發展到需要做換心手術的程度了，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源，她撐不了多久了。”
這下章宇大概能猜到林雲鶴拿捏三仙姑的點了，果然跟她養女有關。他用看似疑問，實則是陳述的語氣對男人說“：看樣子合適的心源已經找到了吧？看來是有貴人相助啊。”
聽到他這樣說，男人有點尷尬，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以沉默應對。章宇還想再說什麽，晃眼看到門口有一個人影在探查裏麵的情況。他便沒有繼續說下去，繼續跟三仙姑的女婿寒暄了幾句，就帶著人離開了。
走出病房後，章宇囑咐下屬說“：看到那個穿黑色T恤的男人了嗎，我懷疑他是林雲鶴派過來監視三仙姑養女的眼線。你一會兒跟著他，看看這小子都見過什麽人。”
警察走後，三仙姑的女婿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他在病床前坐下，用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額發，愧疚又堅定地說“：小悅，為了救你我們不得不這麽做，原諒我的自私吧。”說完，他起身拿起水壺出去接水。他沒有注意到病**的妻子，艱難地抬了幾下手指，眼角還滑落一滴眼淚。
晚上，跟蹤了眼線一天的年輕警察跟章宇匯合。章宇為了方便監視三仙姑的女婿和養女，在醫院旁邊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
年輕警察匯報說“：頭兒，你猜得沒錯，那小子的確是林雲鶴派來的眼線。我跟了他一天，發現他在醫院附近轉悠了很久，應該是在監視病房裏的兩口子。晚上點兒，我看到他進了雲鶴化工的辦公大樓。”
章宇點點頭，說“：辛苦啦。越是這樣越說明三仙姑的女婿知道些什麽，明天我們再去趟醫院，把拔出眼線的事跟他挑明。那男的看上去不是能抗壓的人，說不定他一慌就能透露些什麽。”
第二天，章宇估摸著醫生巡房結束的時間去到了醫院。他雖說著急查案，但也不希望耽誤三仙姑的養女治病。那天他雖然因為心中有怨氣懟了可憐三仙姑的女同事，但從他內心來說，他認為三仙姑雖然有過錯，但也是受到了林雲鶴的蠱惑。
他們到病房的時候，三仙姑的養女和女婿都沒有在病房。章宇心裏一跳，擔心的想到不會是林雲鶴知道警察來找過他們，又把他們轉移到其他地方了吧。這時，一位保潔大姐進到房內，見到幾個男的直愣愣地站著裏麵，警惕地問道“：你們……你們是不是來找住在這間房的病人的？”
章宇記得昨天來的時候，在走廊上看到過這位保潔大姐，於是掏出證件，回答道“：大姐，我們是警察。需要找住在這間房的病人協助調查一樁案件，如果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麻煩告訴我。”
大姐看到是警察，內心放鬆下來。告訴章宇他們“：今天早上的時候生病的那個女人醒了過來，起初她丈夫很高興，可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他們爭吵了起來。後來那個生病的女人怒氣衝衝地離開了病房，我看到他們好像去樓頂了。”
章宇他們立刻趕往樓頂，果然在那裏見到了小兩口。三仙姑的養女坐在長凳上默默哭泣，他的丈夫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看到警察找了過來，三仙姑的丈夫深深歎了口氣，對身旁啜泣著的妻子說“：不要哭了，你的身體要緊。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話說完，他起身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去，經過章宇身邊的時候，他說“：警察同誌，之前為了我妻子我隱瞞了一些關於林雲鶴和我嶽母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妻子了，接下來她跟你們聊吧。不過她身體不好，如果有一些不好的消息，還請你們選擇性告訴她。”
章宇輕輕走到三仙姑養女的身旁，遞給她一張紙巾。輕聲說“：我叫章宇，是貢縣警局刑偵隊的隊長，你母親的案子是我在負責。我可以怎麽稱呼你？”
養女接過紙巾，平複了情緒，說“：謝謝您。我叫李悅，您可以叫我小悅。我丈夫說我生病以後，我母親來醫院找過他。給了他一筆錢，還說有人會幫我們找心源，讓他好好照顧我。我母親還囑咐他，如果有一天有人問起她的事，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所以章警官，我丈夫不是刻意隱瞞的，希望你們不要責怪他。”
章宇說“：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已經大致猜到了。今天來找你，也不是為了了解這件事情。”
李悅問他“：那你們來找我是為什麽？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章宇回答她“：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揪出最近在青神村發生的命案的幕後主使，而你母親是關鍵人物。可是現在她為了幫你治病，堅持沒有幕後主使，一切都是她的自發行為。我們希望你能勸說她，讓她出麵指證林雲鶴。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破案，才能將所有罪犯都繩之以法。”
章宇沒有告訴她，三仙姑跟這些命案的直接關係。不過李悅看上去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大概已經猜到了，所以她問章宇“：如果我母親出麵指認了幕後的真凶，那可以減輕對她的懲罰嗎？”
章宇如實說“：這要看你能不能說服她，以及她坦白的態度了。”
後來，李悅跟著章宇回到了青神村。在她的極力勸說下，三仙姑承認了自己跟林雲鶴所有的交易，以及林雲鶴交代她在青神村做的所有事情，青神村的命案就此告一段落。
齊千裏、薑曉和淩眉等不到看雲鶴化工一幹人等落網，就準備趕回綠洲市，因為方愚回來了。在他們離開之前，三仙姑曾要求見他們一麵。三仙姑告訴他們，自己雖然不清楚聚陰鎮魂鎖在青神村鎮著的到底是什麽邪靈，但那位帶她入玄門的老仙姑曾經告訴她，貢縣千年前曾供奉過一位真正的人神。那是一位法力高強的修士，後來因為牽扯到狐妖一族的覆滅而消聲匿跡，這也許與聚陰鎮魂鎖鎮壓的邪靈有關。
三人因為這個線索而振奮，因為方愚在電話裏告訴他們，自己此前在徐柳的遺書上發現的線索正是——九尾狐妖。
（第三夜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