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狐妖旦：方愚歸來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打斷了方愚的思考。他起身去開門，門剛被打開，一個人影就衝他撲了上來。

“：方教授，你沒事真的太好啦！”薑曉一見麵就給了方愚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的熱情讓斯文靦腆的方愚有點手足無措。齊千裏見方愚被薑曉這個小夯貨的熊抱弄得臉上難得露出呆滯的表情，自己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終於，這長達十五年的暗夜潛行從此以後不再隻有他和方愚兩人為伴了。薑曉，還有淩眉的加入，讓他看到了撥雲見日的希望。就像薑曉的名字一樣，長夜將曉，黎明將至。

齊千裏扯著薑曉的後領，笑著說“：你小子可以啦，沒見方大教授被你弄得不好意思了嗎？你給我矜持一點。”

薑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他正視方愚的時候，眼中竟然泛著淚光。自從知道了方愚跟他母親的故事以後，他由衷感激方愚這麽多年為了堅守對他母親的承諾而付出的一切。薑曉在娛樂圈打工的這些年，見識了很多明星藝人的狗血愛情故事。那些一開始海誓山盟的動人愛情，最終大多以難堪的姿態收場。在此之前，薑曉不太相信會有人真的因為一時的感情去堅守一世的承諾。但方愚真的做到了，而且還是為了他和他的母親，這讓他無比感動。

薑曉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哽咽，他說“：方教授，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感謝你為我和我媽媽做的一切……”

“：我說你小子就別再咯噔了，方愚最受不了這套。再者說，我也為你小子的事忙活了這麽多年，怎麽沒見你感謝我了？”齊千裏再次打趣著打斷薑曉的肉麻發言，箍住對方的脖子把人往屋裏帶。

方愚看著前方兩人打鬧的身影，古井無波的心也難得溫暖起來。縱使他從小性格內向，不善與人交往。但有同伴一起朝著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努力的感覺，讓他一直保持淡漠的心緒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四人再次聚到了方愚的天井裏，薑曉看到書桌前掛著的“愚”字，想起第一次來到方愚家的場景。那時候他還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認為那些靈異邪說隻存在在故事和劇本裏。沒想到短短數月的時間，他竟然成為了靈異故事的主角，還經曆了這麽多靈異事件。要是現在王姐能幫他接到靈異題材的影片，他完全可以本色出演，說不定還能一炮而紅拿個影帝什麽的，光是想想就挺開心的。

淩眉見薑曉露出一臉傻笑，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臉，將他從美好的幻想裏拉回現實。他尷尬地清清嗓子，正色道“：方教授，你到底得到了什麽線索？又怎麽會被李明照抓走了？”

方愚從一本書裏拿出夾在裏麵的一封信，然後說“：這就是徐柳寫給我的遺書。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妥善保存，曾經也試圖在信裏找尋可能留下的暗示和線索，不過都沒有找到。上個月的一天晚上，我又把信拿出來看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在了信紙上。沒想到信紙的空白處顯出了四個字——青神狐妖。第二天我給千裏留下信息後，就出發去了青神村。剛到青神不久就被李明照的手下帶走了。我猜李明照抓走我，應該是為了逼迫千裏向你坦白所有真相，然後利用我引你去青神村。我被抓住以後，隻見過李明照兩次，我感覺他好像在尋找什麽，想從我這裏得到線索。也許他把你引導青神村，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薑曉說“：按照你的推測，李明照已經完全被我母親召喚的邪靈控製了。他想在青神村找的會是聚陰鎮魂鎖嗎？這個鎖會不會就是能再次鎮壓他的法器，他想要提前毀掉？”

齊千裏接著他的問題回答道“：李明照在青神村安插了這麽多眼線，林雲鶴利用聚陰鎮魂鎖製造了這麽多事端和謠言，如果聚陰鎮魂鎖對他來說這麽致命，他肯定早就派人把鎖毀掉了。假設他真如方愚猜測的，在尋找什麽東西，甚至需要引你過去才有可能找到，那這樣東西恐怕不是尋常人能接觸到的。”

方愚接著說“：你們這趟去青神村收獲很大，不僅發現了聚陰鎮魂鎖，還得到了鎮壓的邪靈可能與狐妖有關的線索。現在看來，徐柳留下的隱藏線索應該也是在指示邪靈與狐妖有關。狐妖……狐妖……我以前學習和接觸到的民俗資料裏從來沒有過跟狐妖相關的信息。淩眉，你了解狐妖嗎？”

淩眉說“：方教授，你沒有在民俗資料裏接觸過狐妖的內容很正常。雖然現在的小說和影視劇中，狐妖是經常出現的角色，但這些對於狐妖的刻畫大多源自古代的方誌或者民間傳說故事。真正的狐妖一族早在千年以前就滅絕了，而且在狐妖滅絕之前，他們也是妖族裏麵相對克製本性的一個種族，不輕易與人來往，也不像現在的故事裏描述的那樣經常為禍人間。

方愚又問她“：那狐妖跟青神村有什麽關係嗎？”

淩眉接著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關於狐妖的信息就這麽多。因為狐妖滅族太過久遠，現在玄門中人知道狐妖的也很少。不過既然三仙姑和徐柳都知道，那說明狐妖可能真的與青神村有什麽關聯。我知道一些駐守一方的仙姑們，會把當地出現或供奉過的邪妖鬼神都記錄下來，然後一代一代傳下去，這樣才能保一方平安。這次我們在走訪調查聚陰鎮魂鎖的時候，曾經有村裏的老者提到貢縣千年前是玄極正宗的法壇所在地，我們或許接下來可以去貢縣調查，說不定還會有新的收獲。”

齊千裏作為四人小組中最擅長調查的老刑警，迅速整理好接下來的調查思路，安排道“：淩眉說得有道理。接下來我們的調查重點一是狐妖與青神村的關係，二是繼續調查青神村聚陰鎮魂鎖的來曆。這次我們分頭行動，我和方愚去貢縣調查狐妖，淩眉和薑曉去繼續調查聚陰鎮魂鎖。”

薑曉從方愚說李明照可能再利用他尋找什麽東西時開始，隱隱感到不安，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齊哥，方教授，李明照那邊我們不需要留意嗎？你們說引導我們調查狐妖和聚陰鎮魂鎖會不會也是他的圈套。哎，這種敵明我暗的感覺真不好受。”

齊千裏笑了笑，對他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要了解真相就不能因為未知而停滯不前。即使這一切都在李明照的謀劃之中，我們也得趟著這渾水走下去，說不定能趟出一條新的路來。所以，小同誌別想太多了，再想也沒用。是刀山還是火海，我們也得闖他一闖不是嗎。”

聽到齊千裏這樣說，薑曉也釋懷了。這一路上有齊千裏、方愚還有淩眉為伴，就算掉進敵人的陰謀，就算遇到艱難險阻也不足為懼。他不會向命運屈服，他要像他的母親一樣，為了自己以及自己珍視的人，竭盡全力去反抗那些強大的力量。想到這些，薑曉的眼睛又有點濕潤了，他不好意思地低頭迅速揉揉眼睛。抬起頭時，滿眼隻剩下堅定，他對三人說“：齊哥、方教授、小眉，我此生都不會忘記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用盡所有力氣去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