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最簡單的處理方式
東風不解周郎記，守本明心命中題。
華燈初上夜未央，王叢又一次回到不日城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六條燈火通明的主街道，就像六條豔麗的光帶，照亮著讓無數少年紙醉金迷的不日城；又像六名妖豔的女人，每時每刻都在勾引著熱血的江湖兒郎，到不日城來去流血、去拚命！
王叢抬頭望著不日城高大的城門，麵容複雜的輕歎了口氣！
也許因為王叢莫名其妙的火燒了聚南北酒家，讓牛財神對王叢的態度多是猜忌；也許是因為對雷路和四十名弓箭手的絕對信任，讓牛財神認定王叢是活不過清晨的；也許因為牛財神的主要精力還在研究如何殺盡秦飛的餘孽，讓他並沒有將王叢的死活放在心上；最讓牛財神沒有想到的是，王叢居然還有膽量敢再次闖進不日城！
所以這次王叢從進城到走進不日城最大的賭場，都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與偷襲。王叢來到賭場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因為這家賭場也是牛財神的產業，而且還是他最大的聚寶盆，名為——財神殿。
王叢走進財神殿後，他沒有任何的停留，徑直的穿過了賭場的大堂，直接向賭場的內廳走去。因為王叢已經打聽好了，賭場的內廳才是真正大賭徒消費的地方，才是賭場的根本所在，但那裏並不是王叢此次前來的目的地。
當王叢走到賭場內廳暗紅色的實木大門門前時，忽然兩個身穿旗袍的妙齡少女擋在王叢的麵前。
其中個子稍高一點的微笑的向王叢說道：“公子好！小奴家有禮了，我們姐妹倆將全程為您服務！我們姐妹的服務保證讓公子舒服、滿意！在服務之前，請公子先繳納五萬量白銀，我們幫您兌換相應籌碼，如果公子手頭沒有現銀的銀票，也可以將古董、首飾、兵器交給我們姐妹倆，我們姐妹會幫您保管妥當的！”
王叢微微的抬了一下頭，冰冷的眼神無情的掃過了兩位妙齡少女。兩位少女瞬間感覺手腳冰冷，腿肚子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兩個人仿佛被定了身一般，都隻能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王叢沒有在給她們任何說話的機會，當然王叢也沒殺了她們兩。
王叢隻是雙手握住了虎翼，大喝一聲開！隻見足有一尺多厚的實木大門，瞬間硬生生的斷為兩段。經過近一天的反複思考後，王叢最終還是決定了用最簡單的方式，去吸引牛財神的注意力，就是幹就完了！
暗紅色的實木大門“哄”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財神殿的大堂和內廳刹那間像炸開了鍋一樣。所有的賭徒、跑堂的、侍女們亂作一團，紛紛向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紮堆躲了起來。
與此同時，忽然出現了二十多個膀大腰圓的手持大砍刀的壯漢，從賭場的各個角落衝了出來向王叢殺了過去。壯漢們就像草原上的狼群看到迷路的羔羊一樣，各個都是雙臂青筋暴跳、兩眼通紅，仿佛要生吃了王叢一樣。
王叢站在門口緊了緊腰間的板帶，晃了晃厚實的肩膀，嘴角漏出了興奮的笑容。王叢隨手將虎翼刀別在了身後，自從王叢開始修煉十三太保橫練的第一天，他最喜歡的搏殺方式就一直是用拳頭來硬碰硬，當然有時候他也會用刀。
原因有二，一是因為王叢刀拳的拳義就是以拳練刀，用拳頭來代替刀可以更好凝練刀義。將刀融入到拳中可以更真切的去感悟刀的根本，用拳頭擬刀可以更靈活的嚐試和改進新的刀法。二是因為出刀是沒有回頭路，一刀過處必是不死不休，五年來平靜生活多多少少，消磨些王叢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殺性。
王叢運足氣力後，周身上下縈繞著黑紅色的刀氣，上手就是一記俯身重拳。王叢的頭皮擦著為首壯漢的砍刀閃過時，他的右拳直接懟到了壯漢的後心處。
“砰”的一聲悶響，那名壯漢橫著飛出了十餘米遠，他落到地上時就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王叢雖然躲過了砍刀，但是他也不好過，因為在他擊中壯漢的右拳上被砸進去了，四顆小石頭般大小五角形狀的小鐵釘。
其餘的壯漢沒有絲毫停留，沒有任何一人回頭去看下被擊飛的同伴，他們都像沒有感情猛獸一般。也沒有任何一人表現出對王叢實力的絲毫畏懼，有的隻是更加凶狠的揮舞著砍刀，沒有一絲猶豫的向王叢的頭顱砍去。
王叢見狀也不廢話，右手順勢一抖，四顆帶著肉絲的倒刺鐵釘掉在了地上。有了剛才攻擊的教訓後，王叢腳下步伐變得飄忽了起來，就像腳下踩著滑板一樣，飛快的在壯漢們的砍刀間遊走閃避。
因為王叢的身高隻有七尺不到，而對手都是清一色的九尺來高的大漢。所以每當王叢抓準機會飛身躍起去攻擊壯漢的頭顱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因擊打而出現一絲停頓，停頓的代價就是王叢需要硬抗大砍刀的猛砍。
電光火石之間，王叢砰砰就是四拳，十餘米外的牆根則又會出現四名壯漢的倒地的身軀。
與此同時，王叢的身體也已經被砍了十餘記重刀了，雖然有強橫的十三太保橫練護體。但王叢的嘴角依舊流出了一抹暗紅色的鮮血，麵對著依舊前仆後繼揮舞著砍刀的壯漢們。
王叢心中暗暗叫苦，真正以命相搏的時候。最讓人心生畏懼的往往不是對手的武功有多高，兵器有多鋒利，配合有多默契，最讓人膽寒的往往隻是簡單的純粹的視死如歸的氣勢！
王叢再次吐了一口淤血後，眼神中從剛開始的興奮慢慢的變成了專注。是壯漢們視死如歸的氣勢，點燃了王叢血脈中同樣無所畏懼的戰意。
王叢依舊沒有出刀，變化的隻有腳下更快了的步伐、更加快速的出拳速度和更加詭異的出拳角度。王叢在人群中左靠右依，他原本隻是似小陀螺一般飛快的穿梭，改變後他的速度更快了，但是他移動的節奏卻變得慢了下來。
但又仿佛沒有變慢，一起變慢的好像還有圍攻他的壯漢們。仔細觀察後才發現王叢每一次好似沒意識的依靠，都恰到好處的憑著自己的身高“優勢”，依靠在了身材高大的壯漢們的發力位置。
這是王叢農忙時，觀察到農夫們在田地中拖著疲憊的身軀，依然能最大效率的耕作產生而的靈感，王叢將這種自創的步伐取名為坡螺步。
王叢的拳也沒有在刻意的去追打身材高大的壯漢們的頭部，而是利用壯漢們向下劈砍時的空隙，對著他們的頭部快速的進行打擊。
一刻鍾過後，雖然再也沒有壯漢們被擊飛到了牆根，但王叢的身邊已經沒有可以站起來的壯漢了。王叢看著倒在地下的壯漢們，輕輕的跳了幾下說道：“今晚財神殿招待的‘開胃菜’還真是不錯，接下來再上的應該是‘主菜’了吧”
話罷，王叢繼續向距離財神殿內廳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走去，那裏有一間看似最普通的小房子。因為奇妙的第六感，仿佛在告訴他那裏麵有值得他出刀的高手，所以那間小房子多半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當王叢距離那間普通的小平房，還有五米不到的時候。一個身高近一丈的大漢擋在王叢的麵前，王叢還未做出任何反映，他就被大漢奔跑過來時，帶起的充滿霸道氣息的強風，吹得倒退了三步。
王叢穩住身形後，慌忙仰著頭看了眼大漢，隻見大漢上身環繞滿了碗口粗的鐵鏈。肩膀上抗著一口兩丈餘長的混鐵大關刀，看刀的尺寸最少也得有二百多斤重。
還未等王叢說話，那名大漢說道：“小家夥，快點滾遠點，你在這間房子以外的任何地方再怎麽鬧都不關我的事。因為我大哥跟我說過，那不是我需要管的事情，但是我身後的房子我大哥說了，除了我和他誰也別想靠近。”
王叢定了定心神，略帶興奮的看著麵前好似鐵塔般的大漢心中大喜。因為王叢已經認出了，這名大漢應該就是牛財神手下第一高手，也是他的親弟弟牛瘟神。
江湖傳言牛財神雖然隻有五尺左右的身高，但是他一奶同胞的弟弟卻有一丈掛零的身量。但是江湖上卻很少有人見過牛財神的弟弟，因為大多數見過他弟弟的人都已經死了。
牛財神和牛瘟神一個是圓滑陰險、善於經營的笑麵虎，一個是忠厚勇武、能征善戰的下山虎。王叢忽然腳下一滑，向後滑出五步遠的地方與牛瘟神拉開了距離，然後慢慢的從身後拿出了虎翼寶刀，雙手緊緊的握住虎翼刀。
王叢眼神中隻剩下了沉穩，臉上卻掛著挑釁的微笑，看向牛瘟神說道：“你就是牛瘟神吧，聽聞你的混鐵大關刀耍的不錯，別廢話了，我就是來砸場子的，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你身後的房子。”
牛瘟神見狀也不再說話了，大喝一聲“看刀”！牛瘟神雙臂臥刀猛的一揮，二百多斤的混鐵大關刀在牛瘟神手上舞動的虎虎生風，直愣愣的向王叢砸了下來。
王叢暗道一聲，好強的刀，他隨機應變“嗖”的一聲閃到一旁，借著刀風，足足飛出了十餘米遠。還未等到王叢站穩身行的時候，混鐵大關刀又似鎖命的鬼魂一樣，向著王叢的腦袋劈了過來。
眼看避無可避，王叢握刀的雙手已是青筋暴起，周身上下洋溢黑紅色的刀氣。
“哄”的一聲巨響，虎翼刀與混鐵大關刀的硬碰硬的砍在了一起，王叢倒退了十餘步，方才穩住了身行，嘴角漏出了一抹血紅。牛瘟神也倒退了兩步，大笑道：“沒看出來你小子個子不大，力氣還不小，來再接你爺爺一刀！”
說著牛瘟神雙臂聚力，整個人又似炮彈一般飛快的向王叢殺了過去。王叢顧不上雙臂的酸麻，咬緊了牙關，腳下點地雙臂握刀迎著混鐵大關刀，似一頭出欄的猛虎一般也殺了過去。
眼看著虎翼馬上要和混鐵大關刀再次硬碰硬的時候，王叢虎腰用力一扭，躲過了混鐵大關刀，“噹”的一刀斬在了牛瘟神的前胸上。
牛財神則是一個回身拖刀斬，混鐵大關刀直接劈在了王叢的後背上。王叢“嘭”的一聲，應聲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同時，腳下一蹬，閃到了一旁。
牛瘟神上身碗口粗的鐵鏈，隨著王叢的一刀，瞬間斷成了無數的碎鐵塊掉在了地上，牛瘟神胸口上出現了一刀深可見骨刀痕。王叢閃到一旁後，還未站穩身行，從口中，“噗”的吐出了一口鮮紅的鮮血。
牛瘟神和王叢雙雙見了血後，兩個人對視的眼神變得更加凶狠了起來。“嗖嗖”兩個劃破風聲，兩個人又同時移動了起來，雙方的站立的地麵上，留下了兩道三寸深鞋印。
一個是力大通天的黑塔瘟神，一個霸道強硬的矮腳金剛，雙方刀來刀往，刀刀到肉，一個照麵過後。
兩個人又雙雙掛了彩，牛瘟神胸口、後背兩條深可見骨的刀痕，讓他和他的混鐵大關刀變的更加嗜血、更加瘋狂！
王叢憑借著練到極致的十三太保橫練，雖然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地上的還帶有王叢體溫的鮮血，足以證明王叢也同樣受傷不輕。
忽然不遠處打更聲音傳到了財神殿的裏麵，傳進了王叢的耳朵裏。王叢突然心頭一緊，暗道一聲原來都已經是亥時了，如果不盡快解決戰鬥，牛財神的援軍肯定要過來了，到那時候今天的一切都白忙乎了！
牛瘟神的混鐵大關刀，沒有給王叢絲毫考慮的時間。和前幾刀不同的是這次牛瘟神的混鐵大關刀，雖然還在牛瘟神手中，但是王叢的周圍，就已經被渾厚可見的殺氣壓製的無法動彈了。
“接刀吧，小子！過會大哥就要來了，看到你還活蹦亂跳的，肯定會罵我的！這一刀我要用全力了！”牛瘟神甕聲甕氣的惡狠狠的說道。
同時他雙手提起混鐵大關刀消失在了原地，片刻後，他的人和刀出現在了王叢的頭頂，泰山壓頂般的向著王叢砸了下來。王叢緊了緊手上的虎翼刀，周身迸發一團漆黑的刀氣在王叢周圍盤旋，瞬間擊潰了牛瘟神渾厚可見的殺氣。
王叢終於要施展戰敗鄂英才時，還未成熟的殺招了。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經過上次生死的考驗，王叢的的殺招已經完善到還不錯的程度了。
“拿命來吧！接我這招黑煞噬魂斬！”王叢大喝一聲，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漆黑的刀氣當中。“轟”的一聲，牛瘟神的混鐵大關刀砸在了地麵上，地上出現了一道一丈多深的刀痕。牛瘟神則是立在漆黑的刀氣之中一動不動，眨眼的功夫，漆黑的刀氣突然就散開了。
王叢麵色蒼白的走到了牛瘟神守護的那間普普通通的小房子門前，沒有再去回頭看牛瘟神隻是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牛瘟神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當聽到推門聲音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過去阻攔。
當牛瘟神的頭微微向後一轉的瞬間，他的頭就離他而去了。緊接著哄的一聲他的身體也癱軟的，倒進了他自己用混鐵大關刀斬出的刀痕當中了。
自此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牛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