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除非己莫為
一聽五皇子有認證，章禦史終於再次找到了抨擊李陽的理由。
“陛下，臣句句非虛！”
“現在人證已有，隻差派人去煙花巷查實。”
不等他說完，皇帝老兒立刻伸手製止。
“五皇兒，你說你有人證，那人證在何處？”
五皇子上前之際，大皇子趁機給了章禦史一個眼色，讓他退了下來。
“人證就在皇屬軍中，兒臣請求父皇即刻召他入宮！”
聽到皇屬軍三個字，李陽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皇帝老兒倒是沒多想，還以為五皇子是怕人證的生命安全出現什麽問題，所以才讓皇屬軍將其保護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邊快快傳召！”
“是！”
五皇子擺擺手，嚴將軍得令，轉身出門而去。
五皇子自認已經勝券在握，不免有些飄飄然。
“父皇，證人到場尚需一些時間。”
“故兒臣替三哥請命，給他一個自首的機會。”
“如此，日後在大理寺量刑定罪之時也能輕些。”
皇帝老兒不知虛實，隻好把問題甩給了李陽。
“三皇兒，關於此事，你意下如何？”
李陽微微一笑，不驕不躁。
“父皇，單不說五弟還沒有請來證人。”
“即便是他真的把證人給請來了，想必一己之詞也證明不了什麽。”
“兒臣既然沒有犯法，又何必要為子虛烏有之事開脫呢？”
如今，三皇子與五皇子各執一詞，一時間無人能做決斷，隻能靜等證人上殿。
皇屬軍的部分軍營駐紮於城外，距離皇宮少說有幾十裏路。
即便是嚴將軍快馬加鞭，也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將那密探給帶進宮的。
皇帝老兒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現在見證人到場，自然是迫不及待。
“堂下所站何人？”
證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啟稟陛下，末將乃哨騎營七品參將，淩霜。”
皇帝聽聞來人在軍中任職，便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說。
“五皇兒說你有三皇兒眠花宿柳的證據。”
“朕問你，此事可屬實？”
淩霜雙手再次抱拳。
“啟稟陛下，五皇子之言句句屬實。”
“末將是親眼看見三皇子殿下進入緣聚樓的。”
“而且三皇子殿下還在緣聚樓中足足待了半個時辰之久！”
淩霜話畢，李陽一邊的文武眾臣無不汗顏。
誰也想不到，三皇子眠花宿柳之事居然真的有認證。
“父皇，您聽見了吧，三哥的種種行徑，簡直罪大惡極！”
五皇子見皇帝陛下臉色微變，立即火上澆油。
李陽同樣不甘示弱，立即站了出來。
“父皇，在給兒臣定罪之前，可否讓兒臣也問證人幾個問題？”
皇帝老兒本也奇怪，為什麽人證坐實，李陽卻仍舊穩如泰山。
恰逢他主動要求反駁，皇帝老兒自然要聽聽。
“問吧。”
李陽拱拱手，緩步走到證人麵前。
“淩霜，我且問你，你即非輜重營一員，為什麽會出現在煙花之地。”
淩霜大吃一驚，趕忙看向了五皇子。
無奈，李陽所站的位置恰好是他們二人中間，他根本看不見五皇子的臉色。
“我……我是奉命監視三皇子殿下的，所以才會在那種地方！”
李陽嘴角微挑。
“這麽說來，你是承認五弟以公謀私，利用哨騎營兵將監視皇子了？”
直到這時，淩霜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想方設法打算圓回來。
“沒，沒有！”
“我是不忿於堂堂皇子玷汙大夏聲譽，自行前去的。”
李陽聽了他的話，不禁哈哈大笑幾聲。
“自行前往，那本殿下倒是想問問，究竟是什麽人能夠肆意前往皇屬軍，將本皇子去煙柳巷的事情通知於你的！”
淩霜自知茲事體大，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唯有沉默是金。
隻是朝堂之上，豈是他說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的？
“說，到底是誰私相傳遞消息！”
不等李陽再次追問，耐心早已耗盡的皇帝陛下便先開了口。
奈何天威難擋，淩霜頓時雙腿發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回……回陛下，末將是受了五皇子殿下的指派，前去監視三皇子殿下的。”
大皇子深知，此時五弟以權謀私之罪算是定下了。
為今之計，必須破釜沉舟，先把李陽解決了再說。
因此，大皇子趕忙偷偷給左都禦史打了個手勢，讓他上前幫忙處理如今的局勢。
左都禦史哪敢不從，於是立刻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認為，五皇子以權謀私固然有錯，但我等當務之急，應是處理三皇子眠花宿柳一事。”
“至於五皇子的過錯，日後再議也不為過。”
李陽早就料到他們會有這麽一手，立馬再次搶過話權。
“啟稟父皇，關於兒臣為什麽要前往緣聚樓，兒臣手中也有一個證人，此時正在門外！”
朝堂之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皇帝老兒想都沒想就準了李陽的要求。
“宣！”
李陽拱手作揖，接著便是回身一揮手，向大殿之外發了信號。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玉無雙壓著飲料店的夥計來到了淩雲殿上。
“卑職參見陛下。”
一腳踢跪下了夥計後，玉無雙也跪下行了禮。
“免禮，堂下何人，有何話說！”
飲料店的夥計什麽時候見過如此多公卿大臣齊聚一堂，嚇得縮成一團，隻顧發抖。
玉無雙本就沒打算指望他把事情說清楚，便替他交代了下毒謀害柳姑娘，以及收了四大商行話事人重金的事情。
不僅如此，玉無雙還將夥計交予老鴇子的金子與四大商行給他的錢袋子一並拿了出來，作為物證。
人證物證聚齊，李陽完勝。
淩霜和五皇子雙雙傻了眼，誰也沒想到其中會有這等插曲。
“章大人，以權謀私，誣告皇子，抹黑皇室，請問是多大的罪！”
李陽之言，字字如針，盡數紮在了章禦史的三寸之上。
一邊是三皇子，一邊是大皇子，章禦史眨眼間變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微臣……微臣請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