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材料
實際上真龍早就已經扶搖直上，真理魔法部的大船，在密會引領下，與當年的夥伴再無聯係。
至於導火索的索斯林平權提案，更有著更久遠的紛爭，當然這修補與嶄新之路的野望……
第一步是邁出了，也止步於這一步了。
激進與富有懺悔之輩，都隨著當年的名號，消失於長河。
“那天，咋鬧起來的？我可不覺得你們會先開火。”
“誰會在集會上用深度為五的魔法，友軍真隨便賣？同胞還要不要？”
羅娜問題比希德直接，但欠酒卻淡然一笑。
“如果海王的意誌，匯同了熱愛土地的諸方信仰於一點，讓薩林沒有死於刑場。或者說某個偽善的少數群體民意代表、在野人士突然覺醒了呢？”
欠酒有些威脅說法，希德腦中劃過的詞語卻被羅娜說了出來。
“薩林王的傳說，王朝真正的延續者。
這當初魔法部旗下，薩林分部是殲滅還是流亡？嘛……反正都消失在長河裏了，可惜和我們遠東人還做過生意，算是曾互相取暖過吧！”
“哈哈，有趣的遠東人，都是傳說了！喝酒！喝酒！”
欠酒兜轉起酒杯，興致更高昂上不少，羅娜有些問詢的意思。
希德早就見怪不怪，他這個老友喜歡魔法，更熱愛淹沒於長河裏的書籍。
不過兩冤家能湊合在一起……還有這段失落故事，隱藏在現在這索斯林下的流動……可真是奇妙組合。
不過，現在他隻想享受眼下這杯酒。
“喲，老朋友呀！”
“骸……骸骨！”
羅娜有些被嚇飛聲響，欠酒失笑一聲，戳了戳對麵的熊掌。
“你認出來了吧？這家酒館的老板。”
“酒保？啊！是老哥你呀，什麽時候變成了不死者？”
“老爺謬讚了，隻是非常低級的骨仆。而我也……隻不過碰巧找到了一位亡靈法師而已。嚴格上來說，主人才是這家店的所有者。”
酒館更為熱鬧，小角落裏幾位喝翻天。
羅娜最開始還有些害怕，但到後麵……
可以說，隱修者的接受能力都很強吧。爽快接受了有骷髏在一旁，邊吃邊喝的事實。
“嗨！真痛快！”
果然沒有魔藥的話，喝完還是神清氣爽。酒保似乎是要找主人報道，直接上樓了。
而他們也在門口揮手作別，果然時間還很合適，並沒有呆得特別晚。
“那有空，下次見吧。”
“快點回去吧，別讓小米等久了。”
希德一轉身，腳步隨著身側的羅娜，又嘀嘀咕咕了起來。
“小米，那麽好的人，這家夥真不靠譜。”
“索斯林幹員！把手放到能看到的地方，不要使用魔法，丟掉術式製具！”
一轉身，還沒邁幾步，這燈紅酒綠的大街上，便響徹著不友善聲音。
“過來，你們幾個原地趴下！快快快……這邊，也布置上……”
夜色所侵入的街道，混亂卻在魔藥的氣息下更顯狂歡。
很快樂的一頓酒，由於是老朋友久別重逢。
他也是老樣子，那個身高，那個毛茸茸模樣。唯一有變化之處……是他找了一位遠東人，很少見，但也是他的風格。
酒喝過了，快樂歡笑。果然是這樣，難以提起興致的東西。
這一切，都無法像當年那樣，放聲暢談，想做的事情清單，那張紙也早就燒掉了。
漫長時間，等待終沒有意義。一次次同意，一次次想著下一次。
能完成什麽，能做一切的事情，不過如此。
“手拿出來！喂，我說你呢！”
就連那束射進空洞的光，也慢慢被這一切無情剝奪。
可愛的是，他竟然會犯下那樣的錯誤，是什麽讓他鬆懈了？又是什麽讓他以為那些空幻的名詞，一度觸手可及。
幸福？平等的待遇？明天……這些可能對少數裔來說，就根本不存在吧？
“你這個聾子，趴下，懂嗎？”
“起來吧，你！丟掉所有的東西，衣服也丟出去。”
“支支吾吾幹什麽？臉呢？哦，不好意思，哥們，這畫的啥東西？”
“那可能是他的排泄口。”
“每天？天天幹活?怕不是……”
啊……這些聲音又回來了。不！可能，從未消失過吧？
這是魔法部，那些密會偽善者們，永遠聽不到的。對於這些汙穢詞語，更不會知道……有多少雙手，造成了多少侵害。
偏頭甩過腦袋，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有著相同四肢，也有特異器官，卻永遠逃不脫這敗者與下等的牢籠。
加速腳步，壓低背影，身後層層聲浪扭曲著他們的價值，但……還有多少價值呢？握緊之拳，真能施展出能讓他們正視的魔法嗎？
濺入血肉的痛，留下道道印痕。
如果相信神話，被否認的曆史。
那塊土地明明就是他們的樂土，那塊土地下的魔晶，更是祖輩所留下偉大遺產。
海王的遺藏。
“嗨，前麵那個，停下！”
沒錯，就是這些偽善者，是他們暴開了山峽，闖入了山穀與海灣，一點點侵吞了一切。
還將偉大的王，過去的約定，消失不見。
“啊？你是在叫我嗎！”
失落曆史，真相無人可知。迷失於數百年的顛沛流離，哪怕記恨這些人，卻也隻能寄人籬下，一代又一代敘說著虛偽。
“廢話什麽，東西丟掉，趴著！”
虛偽者？
默默轉過了身，默默抓緊了可以抓住的東西，又默默地從地上仰望著這個渾蛋。
不！尊貴的人。
一閃而過笑容，一瞬慘白而寧靜的房間。
「早點回去了，不要讓小米等太久。」
“啊……是等太久了。”
匍匐在牆上的手，握緊磚塊，欠酒藏在鞋跟的魔術機關立刻被激活。一瞬麻痹作用，隻此一瞬。又一雙鞋中施展了神速魔法，光芒拉長了彼此間的陰影。
“嘿！走狗。”
樸實無華拳頭，翻身而出的不屈者，從酒館中大喊而出的少數裔們。沒有力量，沒有準師級魔法，但這了無深度之輩也正是他們，一群繼承薩林精神與遺誌的後輩們。
“幹他丫的，喝個酒都不讓我們太平！”
“這裏不歡迎你們，走狗！”
塌陷的胸膛，沉著呼吸聲，地上抽搐身形，挺立於此人影。呼聲在回**，這條街上被推翻的機車，於烈火中一拳拳擊潰著，那早已潰不成軍的魔術護盾，以及……狗肉。
“滾出去！”
“確認非法集會，全體投入作戰，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
看著潰散後四處逃竄的幹員，這些常備巡查，可真是一群廢物，也不知道養著幹嘛。
舒了一口氣，猛吸一口魔藥的味道，隨手丟下藥渣。
“阿爾法隊，構成突進陣型，準備水柱、水袋、麻痹劑。清空主路，在第一路口設置封鎖線。”
飄散藥渣，浮動大衣，從腰包中取出四個魔術機關放於手匣。
“貝塔隊，沿各個對外小徑。執行潛入計劃。準備火球、雷球，眩暈蘑菇。支援隊！眩暈蘑菇要大、要快！土牢一座，設立臨時羈押點。”
走至隊前身影，數著幹員跑出來的數量，看著懷表中時間，一點點走向上菜的點。
“索門多特的幹員們——鎮壓開始！”
“沒事吧！”
“呼……”
毛茸茸的手緊貼著身子，從這份柔棉來說，他的手感確實不錯，但此刻他們倆卻顧不上這糟糕的姿勢。
一切發生得很快，而希德的反應更快。
“水柱！”
“小心，蘑菇來了。”
“去他丫的！”
“火球！”
四處紛落聲音，到處都是一種粉色煙霧，身體軟綿、頭暈腦脹。最重要的是它能穿破魔法屏障，除非加大深度。
“沒事！就是該怎麽辦？”
眩暈蘑菇的作用，在它破碎後所汙染的氣體。如果不是希德眼疾手快，其找了個牆角，恐怕羅娜這會兒就已經倒了。
“難辦了，我倒沒事。”
對於這類奇怪氣體，他算是天然免疫，當然會吸飽飽就是了，但更大的問題是羅娜在這兒，這才是大麻煩。
“我另一本沒刷。”
感覺到熊的大致想法，難辦程度越發加大，如果兩本都刷了的話，那還能用另一本出去。但顯然這另一本缺少相關的記錄，而這一本……
“麻煩，就算做得再好，也頂不住眼前這些人。”
“……還真的沒用。”
羅娜又試了一次，可以解除一些魔法毒物的解除咒語。
“他們是那些人嗎？手法太專業了，那天廣場上也是這樣吧！”
“恐怕是的，索門多特下第三幹員行動處。堅壁與術式的紋章，密會鎮暴的禦用打手，再硬身份也不夠他們查，沒辦法了。”
“明視。”
希德再次睜開眼睛，法力加持下能見度樂觀不少。不過還要維持著現有魔法障壁，這小空間可謂嚴絲合縫。
“咳咳！”
“欠酒？”
身上滿重的傷，一邊也捂著……看上去是有做過準備呀，不過隻是用這種級別的布料，未免太小看這蘑菇了。
但希德還是延展開障壁，覆蓋到他的周身。
“麻煩了。”
“啊。”
羅娜很利索地爬了過去，直接慢慢拽過了已經陷入深度眩暈狀態的欠酒，看上去得好一會兒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