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喝到哭
兩日之後，位於寶瓶巷的蘇記酒鋪開業了。
為了這次開業，張集可是頗費了一番心思，不但將店鋪門麵全麵翻新，他還請了幾位青樓的歌姬前來捧場子。
巷弄之中人挨人，人擠人的熱鬧場景，似乎比臨河一帶最大的酒樓開業還要熱鬧。
這讓一同前來捧場的何宇然不免嘖嘖稱奇。
“老張，你這是用了什麽方法，怎麽一下子招來了這麽多人？”
何宇然是主要管理著雜貨店，雖然也是慘淡經營，好歹也算旱澇保收。
戰績得意的一笑，壓低聲音說道：“老何，我對殿下如今是愈發欽佩了，這主意可是殿下想出來的，我不過是按章照做罷了。”
“到底是怎麽做的？”何宇然愈發心癢難耐。
二人正說著話，就見店夥計拿出來一個告示牌，接著便對圍觀的百姓大聲說道：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鄙店今日開業，感謝各位前來捧場，我們蘇記酒鋪在此謝過大家了。”
說著他便拱了拱手。這時人群中有那性子急的高聲喊道：
“我說掌櫃的，聽說你們這可以免費喝酒，是真的嗎？”
那店夥計連忙擺手道：“客官抬愛了，小人隻是店裏的夥計，下麵就由掌櫃來跟大家說罷。”
一看該自己商場了，張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衫。
他頭一次當著這麽多人講話，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諸位貴客，鄙店打出去的招牌是免費品嚐番邦美酒自然是不會騙人的。”
“那還等什麽，趕緊拿出來讓大夥兒嚐嚐啊。”
張集嗬嗬一笑，“客官切莫著急，這喝酒前呢還有個規矩。”
“什麽規矩啊？你這掌櫃莫不是耍我們？”
“不敢，不敢。”張集連忙解釋：“鄙店的新酒名為玉液，想要免費品嚐卻也不難，隻需兩幹三大碗不醉，鄙店馬上免費贈送一壇，決不食言。”
圍觀的人一聽就樂了，感情還有條件呢。
不過這店鋪賣酒的方式倒也十分新穎。
當即一個公子打扮的年輕人問道：“那要是醉了呢？”
“若是醉了自然便不能再免費喝酒，不過還要支付這一碗的酒錢。”
那年輕公子一聽，當即便打算嚐嚐，出於謹慎，他還是問了一下：
“你這酒，一碗幾錢？”
張集道：“明碼標價，一碗一兩銀子。”
“什麽！”那年輕公子大驚，“你坑人呢？就算是當下最好的瀘州雪曲也沒有賣的這麽貴，你憑什麽賣這麽貴。”
這一下圍觀的百姓登時不幹了，有的便開始指責起張集。
“什麽免費喝酒，我看就是奸商，還一兩銀子一碗，那又不是黃金。”
要知道按照當時的物價，一兩銀子就是普通三口之家五天的生活費。
一碗酒這麽多錢，簡直可以說是價比黃金了。
好在張集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等吵鬧的聲音小點了，他緩緩抱起酒壇子。
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開了上麵泥封。
登時，一股醉人的酒香飄了出來。
“好香啊，這是哪裏來的香味。”
靠前的幾人忽然問道一股濃烈的酒香，待看清楚味道的源頭竟然是張集手中的酒壇散發出來的，一時間也有些吃驚。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閃開，閃開，讓俺瞅瞅，什麽酒這麽好聞。”
那大漢身高體壯，足足比旁邊人高出一頭。
但看他樣貌還有幾分熟悉，竟然是武鬆。
然而張集看到武鬆之後卻沒有絲毫，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安排的。
“我說掌櫃的，你這酒聞著是香啊，可別放了什麽蒙汗藥來蒙俺。”
張集也不廢話，讓夥計拿過來一隻小碗，量了一角酒，端起來便一飲而盡。
除了麵色有些發紅外，沒有絲毫站不穩的跡象，眾人這才放心。
武鬆便對張集說道：“掌櫃的，給我來上三碗。”
夥計趕忙給他倒好。
眾人好奇的圍上來，隻見那酒液清澈幹淨，絲毫沒有平時他們喝的那種雜質。
尤其是那股酒香縈繞鼻尖，放佛鉤子似的讓人口舌生津。
武鬆端起酒碗，先是聞了一下，大聲讚道：“好香。”
接著便大大的抿了一口，臉龐瞬間像火燒一樣變得通紅。
雖說今天是配合著演場戲，但他還真是第一次喝這種酒。
早先張集告訴他，千萬不要喝的太猛，這酒勁大，饒是早有防備，武鬆還是被嗆了一下。
“咳咳咳。”
那年輕公子也一直盯著他，見他咳嗽連忙問他如何。
武鬆一行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流下，好似想起了什麽傷心事一樣，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流淚，一時把旁邊的幾人嚇了一跳。
“怎麽了？壯士為何流淚啊？可是想起什麽傷心事了？”
武鬆緩緩的將頭轉過來，看向那位問他話的公子，一字一句說道：“因為，太，好，喝了啊。”
轟，
圍觀的百姓頓時炸開了鍋，什麽樣的酒能好喝到哭啊？
那年輕公子見狀拍出一錠銀子叫道：
“給我也來一碗。”
他也學著武鬆的樣子，小抿了一口，接著就像沙漠裏的人遇到了水源一樣。
接連飲起來沒完，待一碗下肚，那年輕公子已經是滿臉漲紅，腳下也開始發票。
不過他神智尚算清醒，他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張二百兩的會票拍到張集手裏，嚷嚷道：“真是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嚐啊，掌櫃的，你店鋪還有多少存酒，我全包了，這是定金。”
說罷也不理眾人驚愕的目光，奪過店夥計手裏的酒壇，抱著就要往回走，看樣子是要回家好好品嚐了。
可誰知他酒量不行，走出去沒幾步，腳下一滑，竟然摔倒了，手中的酒壇飛了出去，登時摔得四分五裂。
一壇子美酒撒在街上，衝天的酒氣在人群中彌漫開來。
武鬆心疼的一閉眼，也不怪這沒品公子搶了他的戲，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銀子遞了上去。
“掌櫃的，你可不能讓他吃獨食啊，這三碗我不喝了，你先賣我兩壇吧。”
圍觀的百姓見此情景，也反應過來，紛紛出聲表示也要購買，不等你讓那個公子吃獨食。
“啊，好好好，客官想要買酒的請到內堂領酒，鄙店存酒不多，先到先得。”
一聽說遲了就沒了，圍觀的人也不幹了，不管身上有多少銀子，也風一般的向店鋪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