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都要起飛了

這後院的廂房下麵是個庫房,一看就是裝貴重物品的,現在裏麵是一點錢都沒有,隻剩下一箱箱的兵器,七月的天,庫房裏卻是陰涼的很。

從庫房出來,搬箱子的幾個人走了,謝雨晴低著頭,慢慢地走著,秦九跟在後麵,兩人誰也不說話。

謝雨晴這個氣呀!這個貨看著挺機靈,咋這麽木呢?這麽好的說悄悄話的機會,他咋一聲不吭呢?莫非他沒相中我?謝雨晴想到這,心裏像壓塊石頭似的,喘不過氣來。

秦九呢?臉紅得像猴屁股,他是想說,但不知道說啥,活了二十二年,就沒經曆過這事。

兩個人越走越慢,謝雨晴的眼眶都紅了,看來他一定是沒相中我,得,我明天就去當姑子去。

"那個,師姐,其實,其實…"秦九的舌頭像打了結似的,平時和阿布打嘴仗的麻溜勁也不知道哪去了。

謝雨晴的心沉了下去,該來的還是要來。

"有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秦九咬了咬牙:"師姐,前幾年不是我不想回來,那時候太窮,家裏除了我是喘氣的,就沒別的了,我怕那時候回來,養不起你和師娘,後來我大哥送我去當了兵,這就不自由了,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出去打仗,我本想著,你這幾年也應該結婚成家了,我就把我掙的錢都給你和師娘,讓你們享點福,然後我去打仗就沒啥牽掛了。"

謝雨晴猛的轉回身,臉上都是淚珠。

秦九慌了,手忙腳亂地去給她擦眼淚。

謝雨晴也不攔著,就讓他擦,眼淚越來越多,她把這幾年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秦九實在不知道該咋辦了,他一下子想起來,昨天陸爾怎麽哄炫炫的了。

秦爾把謝雨晴摟在懷裏,謝雨晴也不掙紮,隻是捏著小拳頭,一下一下打著秦九。

"你把我當成啥人了?我爹既然把我許給了你,我就是你秦家的人,我還和誰去結婚成親?你個沒良心的,你窮也好富也好,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對我好….反正你對我不好,我就去當姑子。"

秦九這下可放心了,這個媳婦一直在等自己,太好了,他的心都要起飛了,也不知道說啥,隻知道咧個大嘴傻笑。

"好,當然對你好,除了你,我心裏沒別人。"

謝雨晴靠著秦九的懷裏,聽著他胸膛裏劇烈的心跳聲,竟是這幾年來從沒有過的安心。

"那…這幾年…你就,你就沒找過別人?"

"啥?啥別人?"

"就是,哎呀,就是別的…女人。"

秦九臉一板:"說啥呢?我是有媳婦的人,除非看你成了家,否則我不會找別人的!"

謝雨晴隻覺得呼吸也通暢了,看哪都順眼了,現在真是覺得,自己家這個老爺們兒哪哪都好。

"那,那你還走嗎?"

秦九想了想:"應該要等幾天再走,這邊要幹大事。"

謝雨晴小臉都是失望的表情。

秦九的心都化了,他低頭看著謝雨晴:"你放心,即使要走,我也帶著你一起。"

謝雨晴又開心了起來,看樣子,他一定很稀罕我。

秦九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皮囊,攤開手,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是兩個麻花擰勁兒金鐲子,上麵是一龍一鳳,還有兩枚淨麵金鎦子。

謝雨晴一看金鐲子就喜歡上了,沒有女人不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所以說女人其實和龍是同一個物種,見不得貴重的東西。

"這兩個金鐲子是給你的,本來想如果你嫁人了,就給你男人和你一人一個,這金鎦子一個給你,一個給師娘。"

謝雨晴愛不釋手,一聽這話,使勁兒打了秦九一拳:"讓你胡說,我男人就是你,要嫁也就嫁你。"

秦九的眼睛笑得成一條縫了,幸福的不要不要的了。

謝雨晴小臉興奮地通紅,伸出兩隻小手。

"給我戴上。"

"哎"秦九歡呼一聲,把兩個鐲子給她戴上,金鎦子謝雨晴卻收了起來。

秦九抓著她的兩隻小手,小手布滿了老繭,還有傷疤,秦九心疼的眼淚都岀來了。

謝雨晴溫柔地給他擦眼淚:"沒事,我又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幹活兒還能沒有繭子?"

秦九摟緊了她,喃喃說道:"我再也不讓你吃一丁點苦了。"

謝雨晴使勁往他懷裏鑽了鑽,用鼻子嗯了一聲。

秦九低聲說道:"還有,你的手要養回來了,師傅說過,我們這一門最要緊的就是這雙手,如果手有老繭,會影響感覺。"

謝雨晴心中一凜,想起此次去青島,盜取一份外國人的文件,自己的手就沒有了以前的感覺,她緩緩地點點頭。

"你的對,我明天就去配藥,把繭子消掉。"

"嗯,你把繭子消掉,我該教你偷天換日了!"

"什麽?"謝雨晴吃了一驚:"胡鬧,這偷天換日可是傳男不傳女的。"

"師傅說的,那些個死規矩活教條,該扔就得扔了,咱們盜門也要走岀去,不能閉關自守了。"

謝雨晴笑了,這才是個純爺們兒,這一刻,她最感謝的是她的父親,她的腦海出現了那個總是板著臉的父親,他即使是死了,也沒忘了給女兒找一個依靠。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依偎著,恨不得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秦九和謝雨晴剛一走進正房,就被屋裏熱鬧的人群給嚇了一跳。

除了幾個老頭,屋裏又多了三個女人,都是二十多歲,個個長得很漂亮,謝雨晴一見,開心的跑過去,抱著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的女人大叫:"婉婷姐,清兒,顏箏,你們咋回來了?想死我了。"

張婉婷掐了一下謝雨晴的臉:"哎喲喲,死丫頭,別晃了,快晃散架了。"

王文清和顏箏看著抿著嘴笑。

顏老太笑眯眯的對秦九說道:"這三個是我的徒弟,個高的那個叫張婉婷,你四叔的閨女,娃娃臉的叫王文清,王強的妹子,顏箏是個孤兒,從小跟著我長大的,隨我姓,婉婷比雨晴大一歲,嫁給了威遠鏢局的楊永興,文清和箏兒在京師公立學校上中三,平時住學校不回來,這不是昨晚上開始打仗了嗎?上午我讓王強去接她們,還是家裏安全,畢竟有我們在。"

張婉婷上下打量著秦九,顏箏抱著謝雨晴的胳膊,小聲的說著悄悄話。

謝雨晴摸了摸顏箏的頭發,走過去和秦九並肩站著。

"婉婷姐,這是秦九,我未婚夫。小九,這是婉婷姐。"

秦九忙拱了拱手。

張婉婷一眼就看到了謝雨晴手腕上戴著的麻花龍鳳鐲,立馬大呼小叫了起來。

"哎呀,雨晴,這是啥呀?金的嗎?真好看。"

謝雨晴大大方方的點點頭:"是金的,小九給我的。"

張婉婷抿著嘴的笑,但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

坐在一旁的陸爾全看在眼裏,他微微皺了一下眉。

王文清一直在偷偷地看陸爾,她今年十八歲,這些年她和顏箏一直在上學。

顏箏湊了過來,仰臉看著秦九:"你就是我姐夫嗎?"

秦九白淨的臉浮上了一絲紅色,他有點不好意思:"你如果隻有雨晴一個姐姐,那我是的。"

顏箏才十七歲,性格很是開朗,她點點頭:"還不錯,勉強配得上我姐。"

秦九更不好意思了,他握住謝雨晴的手:"嗯呐,我努力。"

謝雨晴忍住笑,揉揉顏箏的頭:"小大人兒。"

顏箏嘻嘻笑了,一扭身鑽進顏老太的懷裏:"娘,昨天我們學校出了一件大事,就是我們學校不是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嗎?長得可好看了,比我和文清姐低一個年級,聽說是從東北來的,被我們學校裏的那個花花公子吳良給纏上了,這個吳良可壞了,原來我們班的一個女生就是被他抓進警察局,給糟蹋死了,我們都躲著他,這不,昨天吳良帶著幾個街上的混混去學校裏搶這對姐妹,娘,你猜結果怎麽著,不知道哪來了個猛人,聽說是她們姐倆的未婚夫,這個猛人老狠了,當場就打死了好幾個混混,吳良也給打骨折了,唉,我和文清姐當時跟老師去他家取糧食了,沒趕上,太遺憾了,如果我要是在就好了……"

顏老太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在怎麽樣?"

顏箏站起身,猛地雙掌一振,向前推出:"單換掌,其鋒如刀,雙換掌,抽刀斷水,我打死他們!"

顏老太哈哈大笑,謝雨晴主攻的是謝寶文的盜門絕技,而顏箏學的卻是她教的八卦掌。

陸爾的眼神一凝,這個小女孩有點天賦,已經摸著了暗勁的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