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勢必要你倒下!

這鬆本潤一到底是化勁巔峰大宗師修為,內力無比雄渾,通過手中催發出來的劍氣破空呼嘯,黑夜中看來竟宛如一層銀色的光波朝對方滌**過去。

此時太上長老魯信厚的臉上已全然沒有了輕視之意,取而代之是濃濃的凝重。

後退兩步的同時他沉腰坐馬蓄力,催動體內氣勁雙掌連連拍出。

層層疊疊的掌勢看起來倒也不俗,倒也不愧是海城武盟的太上長老。

隻不過對方的劍氣似乎更勝一籌,當然也更加的淩厲。

擂台眾人隻聽得嗤啦一聲響,魯信厚的肩頭便是被這淩厲的劍氣劃破,鮮血頓時飄灑而出。

“好淩厲好可怕的劍氣,這一劍,要是換做我的話,隻怕手臂就要被齊根削斷!”擂台下的趙玉龍失聲驚呼。

說起來趙雲龍半步化勁大宗師的武學修為,在海城確實已經是了不得的高手了,但跟巔峰大宗師比起來,尤其是跟鬆本潤一這種擁有超強淩厲劍法的大宗師比起來,差距是非常之大的。

擂台之上,鬆本潤一目光陰狠銳利,淩空中再次揮出一劍!

淩厲的劍氣卷起一股迅猛的狂風,瞬間衝過去將魯信厚籠罩。

下一刻,魯信厚蹭蹭後退,同時張嘴噴出一口老血。

直到這時台下眾人才看到,魯信厚胸前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鮮血正汩汩冒出來。

原來剛才那一劍,非但淩厲的劍氣將其震退,且也將其重創!

鬆本潤一麵沉如水,陰狠的眼神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鋼牙一咬再次就要揮劍。

“我認輸!”此時的魯信厚突然開口。

雖然雙方在比鬥之前已經簽訂生死狀,但也做了補充規定,隻要一方提前認輸,對方就不能再下殺手。

鬆本潤一見此隻得散去淩厲劍氣哼道:“真想不到,這就認輸了,果然還真的是華夏病夫啊,你們華夏所謂的武學,在鄙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說完鬆本潤一滿臉不屑的哼了一聲,旋即縱身掠下擂台。

雖然被當中羞辱打臉,但敗軍之將談何言勇,臉色蒼白的魯信厚隻好低著頭狼狽下台。

如扶桑劍客那邊歡呼雀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海城武盟這邊就顯得一個個低沉消極。

“這些扶桑狗也太奸詐了吧,竟還隱藏修為,我們都被他們給騙了!”

“是啊,早知道讓首席太上長老上,這一場,我們應該是能夠贏的!”

“第一場輸了,第二場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輸,要不然咱們海城武盟的名聲,還有華夏武道的名聲可就毀了!”

一眾武盟長老嘀咕議論,臉上充滿了憤怒。

陸遠聽了不由暗暗冷笑,心想就你們這些個貨色,還遠遠代表不了華夏的武道!

佐佐川木這時朗聲說道:“第一場你們敗了,現在進行第二場!”

首席太上長老柯正一道:“第二場,你們派誰上場?”

佐佐川木於是轉頭看向副領隊川田澤鹿。

這川田澤鹿須發都已灰白,雖然資曆年紀比不上佐佐川木,但也沒有小很多,武學修為也是達到了化勁大宗師巔峰。

當然了,東瀛扶桑武者對於武學修為的劃分,並非像華夏那樣逐次分為外勁內勁化勁,他們更傾向於下忍中忍上忍。

而華夏的開竅武王境界,大體相當於東瀛的影級強者。

川田澤鹿腳下一點,整個人頓時旱地拔蔥般掠上擂台。

海城武盟一眾高層見狀忍不住驚呼出聲,因為他們看得出,單從川田澤鹿這掠身動作,就知道其對自身內力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很可能已經在衝擊穴竅了。

“首席大長老,不知您可有多少把握,這一場,我們萬萬不能再輸了。”花建樹問道。

柯正一瞥了對方一眼冷哼道:“此人劍術估計也極不凡,不過隻要他還沒有開竅成功,我便無懼!”

說完他也是縱身掠到擂台上。

川田澤鹿看到是他上場似乎也不意外,隻淡淡笑道:“能跟海城武盟第一高手較量,倒也是件幸事,若能將你擊敗,回去之後想必也夠我吹上三年的了。”

“想吹噓炫耀,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兒了!”柯正一沉聲冷哼,體內氣勁直接催發繚繞在周身。

刹那間整個擂台無風湧動。

這邊川田澤鹿也已經把劍,其雙手握劍快速前衝,而後高高躍起一劍斬下。

磅礴的劍氣瞬間宛如排山倒海般壓下來。

柯正一卻不閃躲,直接正麵一拳打出。

滾滾的氣勁透過拳鋒洶湧出去,頃刻間便是宛如巨浪般將對方的劍氣摧毀。

川田澤鹿臉色一變,身形急速暴退,這才避開對方衝過來的凶猛拳勢。

“好!”台下一眾武盟高層見狀連聲叫好起來。

“到底不愧是首席太上長老,看來這一場穩了!”趙玉龍趁機拍馬屁。

邊上的李通達不由得撇嘴道:“真不明白這些人高興個什麽勁,就算這第二場贏了,第三場那趙玉龍上場必輸無疑,結果也還是輸,有什麽好高興的!”

陸遠嗬嗬笑道:“要不你過去采訪一下他們?”

“這我可不敢!”李通達連連搖頭。

這時陸遠不經意瞥了身側的獨孤九一眼,發現對方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擂台。

讓陸遠感到驚奇的是,獨孤九的眼眸深處竟隱隱之間散發出絲絲白光。

“老九,看這麽專注,可看出點什麽門道沒有?”陸遠笑著問道。

獨孤九這才回過神來,沉吟著道:“遠哥,不知是不是又是幻覺,我好像能夠看穿他們運功路線似的,就比如剛才,我竟好像提前預測出台上兩人的出招。”

“不是吧,真有這麽厲害?”李通達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玄妙……”獨孤九自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遠拍了拍他肩膀道:“沒事,多看幾遍,是不是幻覺相信你自己心裏就有數了。”

獨孤九點點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擂台之上,氣勁澎湃呼嘯,眨眼間雙方已交手了幾十招。

整體而言,初窺開竅境半隻腳邁入武王境的柯正一,要比對手強上一些。

若不是這川田澤鹿仰仗著自身淩厲的劍術,隻怕早就落敗了。

不過在柯正一越發猛烈的拳勢攻擊之下,川田澤鹿也是連連後退,甚至已經受了傷,照這樣下去落敗是必然的了。

砰的一聲巨響!

柯正一猛烈的拳鋒直接轟在對方胸膛上,將川田澤鹿倒飛倒地,當場口吐鮮血起來。

“你認不認輸?”柯正一冷喝,渾身氣勁澎湃。

本來若是尋常比鬥,比到這個份上勝負就分了,但既簽了生死狀,除非一方認輸或者生死,否則比鬥不會結束。

然而就在台下一眾海城武盟高層以為對方要低頭認輸之際,川田澤鹿卻是忽然咧嘴笑起來。

“認輸?這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我東瀛扶桑武者,從來隻有戰死,絕不會投降認輸的,不過憑你就想要打敗我,癡人說夢!”

川田澤鹿冷喝著,忽然從內兜裏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連忙丟進嘴裏吃了進去。

下一刻,川田澤鹿氣息暴漲,接著整個人緩緩站了起來。

雖然他的傷勢還在,但精神狀態已經到了巔峰,甚至隱隱還有一種癲狂的亢奮。

而更讓眾人震驚的是,川田澤鹿的氣息,竟然在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攀升到了半步武王之境!

“作弊,他這是作弊,靠吃藥丸提升修為內力,這根本就是作弊!”

“抗議,我們要抗議!”

一眾海城武盟高層紛紛怒吼起來,滿臉憤怒的看向左側的扶桑劍客。

佐佐川木單手負背淡淡哼道:“比鬥協議上沒規定不準服用藥物提升內力修為,自然也就談不上作弊一說,當然了,你們要是覺得吃虧,大也可服用!”

“你們……你們真卑鄙無恥!”眾多武盟高層憤怒不已。

然而對方卻也沒有說錯,比鬥協議確實沒有明文規定,所以哪怕他們憤怒不平,卻也無濟於事。

擂台之上,柯正一頓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原本他還能靠著強上一線的修為壓製住對方,但是現在川田澤鹿服用藥物前行提升內力修為,境界上就跟他等同了,可是對方還有一手超強劍術,這樣一來想要對付,無疑就非常困難了。

陸遠這時嗬嗬笑道:“雖然服用藥物強行提升內力修為,但總會有時效,隻需熬到對方藥力過去就行了。”

他在說這句話之時,故意提高了幾個分貝,在場眾人自然都聽到了。

“不錯,接下來隻需熬到他藥力消散即可!”柯正一由此堅定了目光。

“熬到我藥力消散,隻怕你還沒這個能耐!”

川田澤鹿一聲冷哼,手中長劍接連揮出,這一次他的劍法更加的淩厲,劍氣也更加的霸道淩厲。

一道道劍氣縱橫交織,宛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原本柯正一已經打定注意接下來不跟對方正麵抗衡,隻需一味閃避就行。

但就目前這種形勢而言,他根本是避無可避,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出擊。

密密麻麻的劍氣湧過來,柯正一雙拳根本很難招架,很快身上就出現了劍傷,好在避開大部分要害,這才沒有倒下。

“倒是挺頑強!”

川田澤鹿冷哼,手中長劍不斷揮出,劍氣縱橫猶如千軍萬馬衝殺而來。

柯正一咬緊牙關雙拳連連揮出迎擊,然終究於事無補,很快胸膛小腹乃至大腿都受了傷。

而且因為超負荷運用自身內力氣勁,柯正一臉色已蒼白如紙,顯然他已快要支撐不住了。

不過對麵的川田澤鹿同樣也不好受,整個人氣喘如牛,臉上汗水岑岑,同樣也是消耗巨大,而且看樣子藥力應該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接下來,勢必要你倒下!”

川田澤鹿咬牙怒吼,整個人忽然一躍而起,淩空中一道道劍氣縱橫,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柯正一麵色也發狠,同樣縱身掠起,而後雙拳連連轟出。

淩厲的劍氣與恐怖的拳勢交織碰撞,將整個擂台都給籠罩,使得下台下之人一時間根本無法看清楚具體情況。

風聲呼嘯之間,隻聽得砰砰兩聲響,柯正一與川田澤鹿先後倒在了擂台之上。

兩人顯然已是拚盡所有內力,此時全都虛弱至極癱倒在地上無力再站起來。

佐佐川木想用長劍支撐著站起來,隻是突然哐當一聲,就連長劍都握不穩,掉在了地上。

柯正一本也想用吃奶的氣力站起來,終究是無能為力。

佐佐川木見狀上前說道:“基於此,判雙方打成平手,你方以為如何?”

花建樹心中無奈,本來想著首席大長老怎麽的也能獲勝,誰知最後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我方也同意,雙方打成平手!”花建樹點頭。

那邊一眾扶桑劍客頓時歡呼起來,雖然第二場打平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畢竟副領隊可是服用了藥物的,他們以為第二場就能夠直接拿下這次比鬥。

不過最後打平也還好,反正第一場他們贏了,這也意味著他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第三場,扶桑劍客們絕不認為他們會輸,所以一個個都在歡呼提前慶祝勝利。

“慚愧慚愧,沒能拿下第二場的勝利,老夫真是愧對武盟!”柯正一被人攙扶下來後連連搖頭歎息。

花建樹說道:“柯老,您也無需自責,其實您已經盡力了,隻是我們誰也沒想到這些扶桑劍客如此卑鄙無恥,竟然提前準備了藥物!”

“是啊,這些扶桑狗太卑鄙無恥了,簡直不要臉至極!”眾多武盟高層紛紛咬牙切齒。

柯正一擺手道:“倒也不能怨別人,所謂兵不厭詐,這次是我們大意了,所以才會輸掉比鬥。”

“柯老不是還有第三場嗎,現在言敗還為時過早吧,隻要第三場我們勝了,那也是個平局啊!”花建樹道。

“連我們都不是對手,你覺得趙玉龍能贏得了那佐佐川木?”柯正一無力道。

此時趙雲龍一臉的難看,額頭已經冒出汗漬,甚至手背都在發涼,他其實早已不在乎這場比鬥的輸贏,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小命,一個弄不好,今天很可能就要交代了。

趙雲龍忽然很後悔,心想剛才自己為什麽要充大頭,為何不讓那個姓陸的小子上場,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

柯正一大概看出了趙雲龍的為難,搖搖頭歎道:“趙副盟主,待會兒第三場,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象征性比劃兩下,然後就認輸吧,形勢擺在那裏,我們倒也不會怪你!”

趙雲龍緊握著拳頭憤怒道:“都怪我學藝不精,要不何至於讓這些扶桑狗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不過,我聽柯老的!”

花建樹這時提議:“要不,讓陸先生上場,你們以為如何?”

柯正一愣了愣,這次終究沒有再開口反對。

至於趙雲龍,同樣也是選擇了沉默,當然很多時候沉默就是默認的意思。

包括一眾武盟高層也都沒有發聲。

花建樹於是連忙轉頭看向陸遠問:“陸先生,這第三場……”

然而不等他說完,陸遠直接擺手:“我拒絕!”

花建樹苦笑道:“陸先生,想來剛才您也看到了,前麵兩場我們一負一平,這第三場隻能必須贏,若讓趙雲龍上場,斷不可能勝得了那佐佐川木,為了我們華夏武道名聲,還請陸先生您出手!”

陸遠嗬嗬笑道:“不好意思,就你們海城武盟,隻怕還代表不了整個華夏武道,再者這個趙玉龍,剛才嗓門這麽大,氣勢這麽唬人逼人,現在該不會認慫不敢上場了吧?”

“你……”趙雲龍氣極。

陸遠卻已懶得過多理會,雙手抱胸轉過了身去。

這些個家夥,剛才一口一個罵自己毛都沒長齊,一個個鼻孔翻到天上去,現在看形勢不對才想到他,尤其這趙雲龍,貪生怕死不敢上,真以為他是個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