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城前的準備
要出城運回鹽石，需要馬車，馬車就得買回馬匹。
城南有個賣馬場，不過馬兒似乎不多，都是些傷殘老弱。
現在北長城戰事吃緊，別說好馬，有些老馬就已經不錯了。
一些精壯的烈馬早就被軍部拉去做成了戰馬。
一早帶著泥巴就出了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兩盞茶的功夫，到了一個破落的馬場，裏麵十幾匹眯著眼睛站在馬籠裏的老馬正在嚼著幹草。
賣馬的是一個精瘦的老頭，差不多五十多歲，一張幹瘦的臉上就像擠完了水的抹布一般，一看就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
遠遠看著葉寒走了過來，又瞟一眼地上的泥巴，捂了捂鼻子，走到一邊，笑著問道：
“哥兒買馬？”
葉寒也不看他，直接問道：
“馬兒多少一匹？”
“三兩。”
賣馬的老頭一臉樂嗬的回道。
三兩？買個女人才三兩銀子，心裏雖說這樣想，嘴上卻沒說話。
女人不能拉車，馬兒卻行，眼下估摸著確實是戰馬不夠用，才導致的馬兒價格上漲。
泥巴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後立起身子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公子哥，這老頭亂說，之前聽人說才二兩銀子一匹，況且這還是老馬。”
老頭大概是聽到兩人的話語，很快就變了個人似的，臉色一拉，
“去去去，不買別耽誤老子的時間，這些馬別看都是老馬，官家昨日來了人，說三兩銀子一匹全收了，我且看銀子沒到，賺些現錢罷了。”
要是說以往燕蒙沒有交戰，常有北蒙商人到漠城來買賣馬匹，眼下別說蒙人過來賣馬，那些個人恨不得把燕國的馬匹都買了去。
馬匹的價格上漲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要不然這老頭也不會咬著價錢不放。
葉寒還是想砍些銀子，昨日雖說唐小虎送了些銀子，加上賣鹽的銀子，買了些被褥物品還剩十五兩銀子。
上前摸了摸馬匹的毛匹，又看了馬的蹄子，看著老頭說道：
“這馬都老的不行了，連毛皮都暗了，估計也活不兩年，你看看五兩銀子我拿上兩匹如何？行的話現在就把銀子交與你。”
所謂好馬遠看皮，近看蹄，葉寒剛剛摸了摸馬匹的毛，雖說暗了很多，馬兒也確實老態了些，但是馬的蹄子還完好。
也就是說，長途跋涉不行，拉貨拖些東西還是沒有問題。
“挑吧！……”
似乎見慣了大生意，老頭一臉不耐，收了銀子便遠遠走了去，反正馬場裏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就算葉寒隨便挑他也挑不出花來，自個是有得賺，不虧。
按著前世對馬匹的了解，葉寒費了好大勁才算找到一匹黑馬和一匹灰色的老馬。
挑好了馬，兩人又去買了一輛破車，然後給馬套了上去。
這才一路趕著老馬往回走去。
……………
“公子哥，路被堵了。”
葉寒順著前麵看去，果然，在巷子的中間有約莫五六個人，一個個拿著棍棒之類的家夥事，帶頭的人是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光頭。
是禍躲不過，這是回去的必經之路，看來這些人都是賭坊的癩皮狗，銀子不給他們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公子哥，好像衝不過去，那些賭鬼放了石頭。
葉寒仔細看去，確實，那光頭佬腳下放了幾塊大石頭。
放了石頭就是說明光頭早就跟了他，就算躲的過今天也躲不過明天。
眼下要是馬老頭在，至少還有些底氣，硬抗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小聲問了問泥巴：
“泥巴兒，絕技學的如何？”
“公子哥，估摸不行……”
說話間，馬車行到了光頭佬的麵前。
一臉麻子的光頭指了指馬車上的葉寒笑道：“公子哥怕不是忘了賭坊的銀子。”
葉寒陪著笑道：“哎呀……是光頭哥，你看我這記性都忘記了……光頭哥，你且把字據拿來，我便把銀子交與你。”
字據在刀疤臉那裏，刀疤自從找這小子要銀子就不見了人，他今個還想問葉寒，卻被他反問一句。
光頭佬的嘴角勾起一絲殺氣，指著蘇木罵道：
“老子收錢向來有一說一有二不說三的，字據跟老子來說有個卵用，再說字據在刀疤那裏，我現在還問你刀疤人呢？”
“這就不對了哈光頭哥，刀疤一個大活人，你問我，我又怎麽知道。”
光頭佬沒了耐心，罵了一句，“他娘的，兩天不見你小子膽肥了，廢話少說，給銀子我們走人……否則要你小子好看。”
對於這些凶徒葉寒自知惹不起也不敢惹，笑道：“給了銀子是否以後就兩清了？”
“當然…”
花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摸了摸懷裏的銀子還剩十兩銀子，掂出八兩，捏在手中對著光頭佬笑道：“這便把這銀子還了，算是兩清了。”
見到銀子光頭佬眼睛都亮了，
“你小子有銀子不早拿出來……”
收了銀子光頭佬還不放心的放在嘴邊咬了咬。
確定後才笑嗬嗬說道：
“公子哥，這欠賭坊的銀子今個倒是還了………不過嘛！”
葉寒知道光頭佬不是什麽好人，肯定會使壞。
果然光頭又道。
“………這利息打算什麽時候給呢？”
在漠城賭坊有個規矩，欠賭坊的錢超過一天要收高額的利息，就像似高利貸，葉寒知道這些。
心裏把光頭佬罵了個遍，但還是笑著問道：
“這利息不知又是怎麽算的。”
“利息！超過一天就算一兩銀子，你這三日期限已經過了三天，那便是三兩，不知公子哥今個還呢？還是改天？”
他手裏就二兩銀子，還是肯定還不上了。
吃人不吐骨頭的賭坊心裏罵了哥遍，臉上依舊笑哈哈回道：
“光頭哥啊？……今個是真沒了銀子，改天再去賭坊，賭贏了錢就有了，你看可好……”
光頭佬本想拉了葉寒的兩匹老馬，仔細看去這兩匹馬有氣無力，也不是個有用的牲畜，拉了去也沒甚用。
倒不如等個兩日，到時候時間一長，這二兩銀子又變成了四兩，四兩又變成了八兩。
想到合不攏嘴，對著旁邊幾人說道：“讓公子哥走……”
很快一群賊人鳥獸散了。
“公子哥，這賭坊真黑，沒想到光利息就要一兩銀子。”
泥巴一邊搬著石頭一邊憤憤不平的罵了起來。
高利貸能不黑嘛？
葉寒笑了笑也不說話，路上經過包子鋪又買了些饅頭和肉包，然後才憂心忡忡的奔向了住的地方。
剛進了院子泥巴就對葉寒說了句。
“公子哥，你看小夫人。”
葉寒看去屋簷的地方，透過窗戶，看到了木小穗正半跪著身子朝苦瓜臉鞠躬。
俠女很為難的去攙扶於她，似乎答應她的懇求。
“你放心，此去城外，我會護他周全……”
這話是俠女說的。
似乎木小穗求的事情她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