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名俠女
況且就算偷又能偷誰的？還有誰能寫的出這麽好的詩不被世人知道的？
此刻，阮富貴也不敢再做刁難，畢竟這詩他是寫不出的。
礙於情麵，還是舔著臉走到葉寒的麵前，拱了拱手，酸溜溜的笑道：“不知兄台貴姓，剛剛是我等小瞧了人，還望兄台勿怪。”
葉寒看也不看這位阮秀才，對著其他食客吆喝一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姓葉，單名一個寒字，目前在朱掌櫃的酒樓高就，大家多多擔待。”
阮富貴見葉寒沒有搭理，碰了一臉灰，又似乎不甘被人輕視，又拱手禮道：“鄙人聽說京都有四大美女，個個都出自名門世家且相貌不凡，猶如那天上下凡塵的仙女………
………自古才子配佳人，不知道葉兄可不可以女色作詩一首，也好讓我等解一解樂……”
男人談女人，尤其是美女，千古不變的樂子。
酒樓一時興致大起，很多食客也跟著吆喝了起來。
這小廝要是當真能吟詩作詞，恐怕再出一首也不是難事。
葉寒暗暗動了心思……
他萬萬沒想到大家對詩詞這麽感興趣。
這也難怪，大燕一直都是重文輕武，葉寒不知也正常，在他的記憶中除了賭坊還是賭坊，其他的事幾乎不知。
既然如此，還費個什麽勁討吃的。
眼珠一轉，頓時笑著看向眾人，“各位都是大家才子，我也就是一端菜小廝……”想了想又道：“……說起詩詞，就是再好那也不能填飽肚子，各位真要喜歡，我出一首詩，各位賞我些銀錢……如何？”
這些個酸秀才可是摳門，一聽說要錢的事，眼睛齊刷刷看向了坐席上的唐小虎。
唐小虎正盤算著如何結交這位看著不拘細節的酒樓小廝，一聽到要錢的事，頓時喜笑顏開，他不差錢，差的是知己。
唐小虎特意站了起來，笑道：“葉兄差些銀錢，盡管開口，我唐小虎願如數奉上……”
葉寒也不客氣，笑道：“不多要，一詩一銀錢，唐兄看可好？”
這一銀錢也就是一文錢，所謂一兩銀子換算一百文錢，也就是一銀錢，一銀錢差不多換算人民幣是三毛錢。
“葉兄……這可如何做得，真是以為我唐小虎給不起錢？……莫非葉兄是不好意思收錢，又不好直接贈送？……也罷，我也不和葉兄客氣，一兩銀子一首，葉兄隻管出……”
一兩銀子一首？
也就是說出一首詩就換了四隻老母雞？
葉寒有些興奮了。
在燕國，別說一首詩一兩銀子，就是十兩百兩，那些皇家世族在詩詞大會上也舍得出錢。
畢竟一首意境高深的詩詞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寫的出的這些葉寒並不知曉。
佯裝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葉寒吟出了第一首。
“眼搖碧波脈脈情，眉舞柳葉悠悠夢。蓮步嬌弱軟無力，纖腰輕擺柔有棉。回眸一笑春風暖，櫻唇乍起百花香。氣質比霜還高潔，美豔如蘭更芬芳。”
“妙妙妙啊！……蘇兄果真是才子現世，文曲星下凡啊！一首詩就把京城四大美女描寫的楚楚動人，意境如畫呀！”
阮富貴馬上拍起了馬屁。
就連唐小虎也讚歎不已，連行數禮。
葉寒壓根無視這些人，走到唐小虎麵前，手一伸，“………”
唐小虎一愣，隨後笑了起來，“蘇兄果真有趣。”
解下隨身攜帶的銀帶，全部遞到葉寒的手上，“葉兄隻管取便可。”
眾人又是一陣讚歎。
果真是一個有才，一個願出錢，今天這酒樓果真沒白來，看的了一出精彩的表演。
葉寒可不矯情，伸手摸了摸，取出一兩銀子，其他歸還給唐小虎，“唐兄既然喜歡詩詞，今葉某就繼續出，說好了一首詩一兩銀子，多的咱也不要……”
一個酒樓端菜小廝能如此高風，眾人又是一陣讚歎。
待唐小虎收回銀子，葉寒想了想又連續出了幾首。
此時的酒樓完全把這位不起眼的小廝當作了當世大家，誰也不曾想過他曾經隻是常年混跡於賭坊的一名賭徒。
摸了摸懷裏的銀子，差不多有七八兩了，所謂見好就收，畢竟拿唐詩三百首來換取銀子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看了看興致勃勃的食客，葉寒抱了抱拳，笑道：“據說京城以東倭寇橫行，加上水災，百姓流離失所，我等在此吟詩作詞實有不妥，後日便是中秋佳節，再作一詩算是為那些漂泊無家之人祈禱一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唐某慚愧，自認為國為民，卻不曾想過如葉兄這般大局，能在安樂之下想到別處的困苦，這種胸襟當真世上恐再無二人……”
唐小虎一番吹噓，惹的眾人議論不斷，其中有人認得葉寒，此時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表露出來。
因為，這人真是那常年混跡賭坊的那個品行惡劣的賭鬼？
葉寒抬目看了看即將落幕的夕陽，涼意湧上心頭，不知覺就想起那困苦在家的小婦人，以及那年邁卻不甘示弱的馬十七。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吃了飯沒有，興許還指望著他帶些吃食回去呢？
要是他沒有穿越過來，要是這個葉寒當初就被打死在賭坊的街頭，那個小婦人是不是也會死去？
就算不死也定會被人賣去藝館吧？
還有那失去愛人失去兒子，苟活於世的馬十七，借酒消愁的日子加上一年不如一年是身子，最後也隻會病倒在無人問津的屋裏。
莫名一陣難受，看著眼前的人恍如夢境，隨口吟下腦海中那印象在最心底的詩句。
“……孤帆苦海人斷魂，浮生浮世落花塵。
………九霄雲上織女泣………
相思樹下悲秋墳。”
冷風吹來，一股秋意的涼寒瞬間讓人打了個冷顫。
就像一個失去所有家人的孤獨女子在苦海中飄搖……
又像一個失去畢生摯愛的女子在孤墳下哭泣……
眾人還未喝彩，突然從酒樓角落裏飛出了一個酒壺，“啪嗒”一聲酒壺砸在葉寒站在的地方，四碎五裂，酒水濺的到處都是。
緊接著就聽到一女子冷厲的聲音傳來。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賣弄**的狗雜碎……找死……”
“叮”
話音未落，長劍破鞘，接著人頭上方飛過一襲人影。
那人影快如閃電，像一隻撲向獵物的蒼鷹，又像一個離開箭鉉的飛箭，隻是一掠便到了葉寒的麵前。
待眾人看清之時，那柄寒光淩厲的長劍早已架在了葉寒的脖子上。
而握劍之人便是剛剛丟了酒壺縱身一躍的身影，原來是一個模樣清秀、麵容清冷的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