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詩
阮富貴一說，頓時讓其他人意識到被人輕視了。
書生秀才大多心高氣傲，被人輕視那是何等羞辱，並且這人還是一個酒樓端菜的小廝。
很快有人起身對著葉寒露出了不善的目光。
葉寒看著麵前這人沒有好感，說話也不留情麵，懟道：“既然知道還問個卵？”
阮富貴一聽，臉色變了，自個又不敢生事，指著葉寒對眾人慫恿道：
“氣煞我也，黃天不睜眼，以至榜單無名，今一酒樓小廝也敢瞧我等不起，這酒喝的真不痛快……往後我等還是不聚也罷，免得……”說到這裏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又接著說出：“……免得被人恥笑……”
“阮兄莫氣……”
立刻一傻冒從席位上站了起來，指著葉寒罵道：“無名小廝，欺辱我等，叫你家掌櫃的過來。”
“對，叫掌櫃過來評個理。”
“問一問這為何看不起我等。”
二樓頓時熱鬧了起來，很多吃飯的住宿的，還有閑著無聊嗑瓜子的紛紛圍了過來。
朱大元正在樓下算賬，聽到上麵起了哄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就往樓上跑。
還沒跑上兩步，剛上樓梯就被迎麵摔來的茶碗嚇的跺起了腳。
阮富貴借機生事，眼見眾人火氣上了來，又因蘇木剛剛鄙視了他兩眼，就想著把事情鬧大，讓這小廝被掌櫃責罵，趕出酒樓最好。
茶碗便是阮富貴丟的，丟了之後還不忘在眾人身後跳著嚷了一句，“瞧不起我等就是瞧不起唐公子，讓他滾出酒樓……滾出酒樓……”
“對滾出酒樓……”
朱大元氣的眼都冒了出來，這葉寒才第一天幹活就鬧出事來往後那還得了？
平日裏朱大元雖然也看不起這些心高氣傲的酸秀才，無奈這群人裏多少有兩個惹不起的官家子弟，無奈的拱了拱手，陪著笑臉道：“朱某這是哪裏得罪各位，還請明說，明說哈……”
阮富貴一看有風頭可占立馬擠了出來，對著朱大元笑道：“朱掌櫃，你這小廝口出狂言，說我家唐公子的詩詞不堪，請問你該如何解釋……”
葉寒恨不得把手中的盤子丟到阮富貴那張惹人厭的臉上。
還沒解釋，朱大元轉過身指著他罵道：“兔崽子，還不給人賠個不是？”
他知道這朱大元是為他解脫，可他又沒錯？為什麽要道歉？
反倒是看不慣朱大元的軟弱。
對視著朱大元嘿嘿笑道：“沒錯，道什麽歉？況且這些個酸秀才懂個什麽屁的詩詞，簡直狗屁不通……”
這唐小虎多少也算是名門大家之後，家道雖然沒落才華還是有些，寫的詩詞連那京城世家都略有耳聞，在漠城更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此時竟然被一個小廝當眾說狗屁不通……
酒樓裏開始有人嗑起了瓜子，有好戲看了……
唐小虎本來隻想喝酒，那想阮富貴莫名其妙的把一小廝牽扯了進來，心裏雖有不快，關乎到自己的臉麵豈有不維護的道理。
原本見葉被眾人圍困卻不動容，心裏有些敬佩，此時卻也有些惱怒，對著蘇木鞠了鞠躬，禮道：
“既然這位兄才說我等詩詞不堪，那可否出詩一首讓我等看看，除非兄才是有意鬧事。”
這事本就是阮富貴挑起來的，跟他葉寒沒有半分關係，可惜這個唐小虎因為他剛剛的話惱怒不休，也是是非不分。
朱大元不想把事情鬧大，拉著臉賠笑道：“唐公子海涵，跟一小廝計較啥？他就一端菜的……”說著指了指自己肥厚的腦門，“……腦子有點不靈光……”
朱大元說完，還自告奮勇的陪著笑意：“……今……這酒我朱大元請了，就當給各位賠禮了……”
唐小虎仁厚，聽朱大元說的有理，估摸著眼前這送菜小廝腦殼是有些不靈光，也就不打算計較。
唐小虎還沒坐下，一旁阮富貴又蹦了出來，繼續扇風點火道：
“朱掌櫃是以為我們唐公子沒銀子嗎？……不帶這麽看不起人吧？”
朱大元一聽臉色難堪的成了豬肝，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被身後聲音吸引了目光。
“你個醃貨，給聽好了……”
葉寒放下手中端菜的盤子，指了指阮富貴的肚子，悠然吟道：“……酒水向下流……”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指著樓下台子上爭豔的**，“**向上開……”
要說前一句葉寒隨口敷衍，那下半句對的還算工整，這詩詞雖普通，出自一小廝之口實屬難得。
葉寒又指了指麵前的一幹秀才，“爾等非鴻鵠……”說到這裏故意停下，把目光看向遠處，悠悠吟道：“……豈知秋意來？”
阮富貴氣的咬牙切齒，沒想到這小廝竟然真的吟出了一首詩。
最讓他生氣的是，這是一首暗著鄙視他們的詩。
…………
“好詩……好詩啊！”
不光是這些個秀才公子哥就連一旁不懂詩詞的吃客也紛紛為葉寒喝起了彩。
唐小虎徐步走向葉寒，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更多的是敬佩，他徐徐開口，念了一遍葉寒剛剛作的詩。
“酒水向下流，**向天開。爾等非鴻鵠，豈知秋意來……”
朱大元也興奮的長大了嘴巴，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暗道：好小子，你還會些詩詞，今算是給我長臉了，我一酒樓的小廝都會吟詩，這事傳出去，那我這春華樓的招牌豈不是人人皆知。
“這是什麽亂詩，比起我們唐公子那詩差遠了……。”
阮富貴一副記不得人好的語氣，又開始嚷了起來。
其他秀才雖不苟用，無奈這詩是鄙視他們，自然也不願承認葉寒詩的妙，跟著一起起了哄。
“說不定是看了那名家大能的詩，自個偷偷記下的……”
“對，我就不信一小廝能寫出這麽好的詩。”
剛剛那些吃客一聽這些秀才的議論頓時也起了疑惑。
一小廝當真能吟詩？且還是這麽妙的詩？
多半是別人寫的。
朱大元一聽心裏高興的勁全沒了，這要是傳出去多丟酒樓的臉呢？
別說一首詩，就算百首也不是問題，先不說唐詩三百首，加上近代詩詞，自己的才華，就算是千首萬首他葉寒也能整的出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葉寒又吟了起來。
“……秋風爬滿枯枝頭，葉落清波繞漣漪。水花折波明月動，酒飲伴月度中秋”。
吟完葉寒抱了抱拳，“中秋佳節之際，葉某不才就隨口一首，不吝賜教。”
要說剛剛那首詩是葉寒偷看別人寫的，那這首呢？
況且就算偷又能偷誰的？還有誰能寫的出這麽好的詩不被世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