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策反甘琪
“咕嚕老師也是這樣說。”
“你在這裏見過咕嚕嗎？”
“咕嚕老師致力於探索世界的真理，他在神明之地徘徊，那地方我現在還去不了。”命阿曼如是說。
陸修問：“你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沒有。”命阿曼說，“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答案。”
愚蠢又通透的命阿曼啊。
陸修很少見到這麽純粹的人，不由笑了笑：“那麽你知道宋文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的半身嗎？作為強者之種，覺醒不久的情況下，應該很難和半身正麵對抗。”
一個是成熟體，一個是幼體，完全沒有可比性。
“宋文在**殺死了她的半身。”命阿曼皺著眉，“那個格鬥家。”
**。
這個詞眼滿是曖昧，搭配宋文的現狀，霎時間像是有了答案。
陸修咧了下嘴：“看來那位格鬥家幹涉了宋文的自由。”
“嗯，宋文很生氣。”
命阿曼眨著眼，頻率更慢，聲音更緩：“陸修，我困了，我可以睡了嗎？”
“最後一個問題。”陸修看著命阿曼**在外的皮膚上的黑色條紋，那些紋路細看都是看不懂的文字，“這是什麽？”
“符咒，這樣方便。我很笨，做事很慢，這樣可以快一些。咕嚕老師說我是傻子，這樣別人會警惕我……”命阿曼很鬱悶的低著頭，然後安心躺倒，很快聽見低低的呼嚕聲。
愁苦追不上他入睡的速度。
陸修有些失笑，琢磨現有的隊友中，有哪些能夠信任。
命阿曼說程正德身上有血氣，宋文也有，格鬥家也有......這些人都殺了很多人。陸修身上也有，但不多，因為陸修本身並不是弑殺的人，除非必要，他點到為止。
巫師的手段總是神秘莫測，外人很難窺探到法門，顯然命阿曼是個不錯的巫師。陸修站起來，命阿曼對他像是不設防，陸修站在命阿曼的床頭看了會兒，大漢沒什麽反應。
陸修彎腰，用手指抵上那些黑色的條紋，發現這是細小的文字。看不懂，但能夠感知到似乎有玄妙的力量流動其中。微微用力用指腹揩過，那片墨跡就淡化了。
命阿曼真的是用筆將常用的符咒寫在了身上。
睡夢裏的命阿曼微微皺眉，翻了個身。
陸修走出屋子，甘琪靜靜正站在門口。
“有事？”
“我救過你。”
“你想說什麽？”
陸修關上門，指了指樓梯口的方向，甘琪跟過去，兩個人都離居住的房間保持了距離。
“我們的目的都是找到半身，找到提升能力的途徑。”甘琪說，“我覺得我們兩個應該在這方麵能達成共識。”
“照你這麽說，其他人不是？”
甘琪說：“宋文殺了自己的半身，她的潛力不高。但是其實半身達到的高度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個參考標準，這不能代表全部。”
陸修並不搭話：“宋文出去了？”
甘琪停了下，不太情願的點點頭：“我覺得咱們繼續呆在黑鐵城沒有任何作用……宋文繼續去辦理各種手續了。”
“你想走？”
“對。”甘琪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們能夠被允許進入迷域的機會難得。誰都不知道以後空間站會怎麽對待我們，隻有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讓自己的人生可控。”
“那你就沒想過如果宋文把這件事上報給兵部？”陸修道，“謹慎起見，我不建議小隊撕破臉。畢竟大家目前都是隊友。”
甘琪說服不了陸修，女孩子很泄氣的肩頭一垮，“我覺得很沒意思，每次進來，剛要有所進展就要把我們叫回去，我能想到這是為什麽，可我就是不甘心。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但是陸修，我救過你，你得向我保證，不能害我。”
甘琪頭發長長的披散，體量也就到陸修胸前，看起來稚氣又可憐。
陸修問：“你每次都是這樣和人交涉嗎？”
甘琪莫名的抬頭。
陸修借著身高優勢拍了把甘琪的腦袋，感覺此行的傻白甜確實不少：“談判不是像你這樣，一上來就將自己內心的恐懼給對方剖析展露，對方很容易得寸進尺，讓你作出更大的讓步。你應該先拋出誘餌，徐徐圖之，在你對對方沒有了解之前，謀而後動。”
“你是救了我沒錯，但是你了解我嗎？你僅僅隻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來自哪座城市，看到我似乎很好說話。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在哪裏，我殺過多少人，是否在六部有任職......你甚至不能完全確認我是否會不會出賣你。”
“一旦六部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提升之路恐怕就到此為止了。你隻能看著其他強者之種步步高升，而你，大概率就是守在迷霧外援，繼續勤勤懇懇的做自己的救援兵。但這也並不長久，強者之種是身份也是名額，更是一件需要控製的人形武器，你所在的城市終究會考慮你的性價比，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下......”
陸修停下，低頭看甘琪白得一戳就破的臉，慶幸女孩子因為注意力轉移根本沒來得及注意方才陸修的冒犯。
陸修繼續說：“你會被放棄。舊的強者之種死去，新的強者之種誕生。一個不怎麽聽話的強者之種，和重新培養一個。你是舞者，舞者的能力有限，六部下一次可能就會進行篩選，擇優錄取。那些資本家的心裏，投資的回報比才是重點。”
“不，他們甚至沒有耐心等待那麽久。”甘琪的內心仍舊稚嫩，忍不住抹了把眼淚，“鬥獸場、優勝劣汰，那效率更高，更好。最好覺醒的人在軍隊，那樣服從性高，對議會的歸屬感也強。”
甘琪抽抽噎噎地哭，活像陸修欺負她一樣。
陸修對著過往的人聳肩，去拍甘琪的後背：“我們出去走走？”
這樣的好機會。陸修現在心情很好，他可以招攬甘琪，為其提供指導，增加自己在隊伍裏的話語權。
隻剩一個不可評估的程正德。
一個晚上而已，他就能讓宋文變成一個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