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姐夫,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呐
武植樂了:“小妮子,這不是你看著我寫的?難道還能作假?”
“不……”金豐兒鬧了個大紅臉,這會兒的她,甚至都忘記了此前還暗自下定決心,要告訴姐姐,自己這個姐夫的渣男行徑,可現在……
“這首雨霖鈴給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依照我說,姐夫你做什麽捕快,還不去入考科舉更有前途呢。”
金豐兒興奮地看著武植,眼裏滿是柔波,瞳孔都放大了。
武植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妮子,你還真是會打趣你姐夫?”
“大郎,奴家看豐兒這話,可不像是打趣你的。”香菱拿起紙張來,看了看上邊的長短句,美眸中滿是心動之色的望著武植道。
“就奴家的見識來看,整個清河縣內,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有文采之人,先前的一首竹石,輕而易舉就在詩會上奪得頭彩,力壓數百讀書人。”
香菱驚歎著說道:“雖然不敢說我清河縣所有有才之士都到了,可竹石的風采如何,奴家等都看在眼中,至於那首樂府詩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詞句優美,更是千古少有之佳作,至於而今這首雨霖鈴……”
她是越看越喜歡,連帶著眼前的武植,也是越來越崇拜,一雙眼眸中,都不知何時泛動起來了桃花。
“是啊,姐夫,就連香菱姐姐都這麽說,春闈在即,你不如去報名考一個?”金豐兒同樣是滿臉崇拜地看著武植。
武植輕咳一聲:“別說胡話,那麽多讀書人鑽破頭,都考不上,我又怎麽可能考得上呢?時候不早了,你姐姐還在家中等我呢,我該回去了。”
說完這話,武植抱起來了精美的小木盒,對著香菱說了一句告辭,便往房間外走去,完全沒有絲毫眷戀的樣子。
“真走啊?”金豐兒看著武植的背影,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可當她意識到自己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後,一轉頭就看到香菱正一臉淺笑地看著她。
“小妮子,你在想什麽呢?”
金豐兒嘿嘿一笑:“教坊司的規矩是什麽,我又不是不清楚,難道是因為我在的緣故?”
“規矩麽……”香菱想到了什麽,忽然一拉衣袖,露出來了自己的藕臂,其上赫然還有一點守宮砂,在那白淨如玉的藕臂上,紅得刺眼。
“這?”金豐兒眼眸閃過一抹愕然:“詩會不是已經舉行了?”
“詩會自然是舉行了,可大郎這位奪得頭彩的人,卻是個滿腦子隻有他娘子的人。”香菱說起來,便覺得好笑,拉著金豐兒坐下,把詩會當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哈……我娘子在家等我吃飯?”金豐兒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還笑!”香菱故作氣惱:“你可不知,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醜了,對他半點魅力都沒有了。”
“這有什麽不好?我姐夫給你寫詩詞,抬高你的身價,你也不用真的委身於人,最多就是陪著那些讀書人喝喝茶聊聊天,就能把錢掙到手,比起我天天背著藥箱到處去看病,可掙錢多了。”
香菱聽著這話,心中一陣失落,臉上的笑容卻不曾有絲毫改變,能成為花魁的人,怎麽可能不是麵部表情管理大師?
“說得可好?那我們換一換?”
“怎麽換?我又沒你長得漂亮。”金豐兒大大咧咧:“我這種貨色,丟在教坊司裏,十兩銀子一夜,人家都嫌貴。”
“噗嗤……”香菱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金豐兒滿臉幸福地說著:“還是我姐姐真幸福,能嫁給姐夫這樣的男人!”
香菱見狀,忍不住笑道:“怎麽?小妮子發花癡了?要不你也嫁給你姐夫的了?反正你和你那位姐姐,又不是真的姊妹!”
“呸呸!誰稀罕呢!”金豐兒雖然嘴上這樣說,可臉上還是露出羨慕的表情來:“姐姐雖然與我隻是認了的姊妹,可我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僅如此,姐夫這樣的好男人,我可要幫著姐姐看好了,可不能讓你這樣的狐媚子騙走了!”
香菱自然聽出她的玩笑話,樂了起來:“放心吧,我隻騙你姐夫的詩詞,可不騙他的身子……”
說到這裏,香菱止不住歎了一口氣:“當然,我想騙也騙不到呀!”
“好了,你現在身價暴漲這麽多,日後追逐你的文人墨客更多,你自己多多小心,存些錢為自己贖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不要這樣自怨自艾。”香菱拍拍小手,從衣袖中摸出來了一張五十兩麵額的銀票。
“我要兩盒桃花粉膏。”
香菱哭笑不得地看著金豐兒:“你還真給錢啊?”
“不一樣嗎,以前你看不到贖身的希望,所以我沒給錢,可現在不一樣,你能看到贖身的希望了,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金豐兒說得認真。
香菱搖搖頭,把銀票擋了回去:“傻姑娘,以前的身價是多少,現在的身價又是多少?”
“現在是多少?”金豐兒愕然地看著香菱。
香菱麵色苦楚地搖搖頭,沒回答金豐兒的話,隻是道:“我可能要去京城了。”
“京城?”香菱大為失色:“為什麽?”
“雨霖鈴和清平調傳開,我的身價暴漲十倍都是可能的,清河縣已經容不下我,這三首詩,成就了我,我去京城,是必然的。”
金豐兒一時間流露出傷感之色,教坊司的規矩就是這樣。
“不必感傷,我的命運,最好的結局就是成為京城某位達官貴人的小妾,這總好過在教坊司裏空度了美好的年華後,容顏老去,最後落得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步吧?”
香菱臉上的笑容,讓金豐兒看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
“不說這個,我先走了,等你要走的時候,你讓人來告訴我,我送你!”金豐兒丟下銀票,桃花粉膏也沒有拿,拉著小櫻就出了門。
香菱看著那銀票,兀自搖頭:“小妮子,這可是個火坑,進來容易出去難,我可真羨慕大郎的娘子,能得大郎這樣世間少有的奇男子如此的偏愛……”
“頭兒,這是啥兒?花魁的定情信物?”
何斬湊上前來,嗅著精致小木盒內誘人的香氣,一臉羨慕之色。
武植搖頭:“給我老婆買的上等胭脂水粉,老李完事兒沒?”
“老李吃了你的藥,還有一會兒呢,你沒找到金姑娘?”
“找到了。”武植表情複雜:“這小妮子分明就是這裏的常客!”
“什麽?女的也逛青樓?”何斬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武植:“這兩個女的?怎麽玩兒?”
武植輕笑一聲:“沒見識了吧,兩個女的都能玩出花來了,讓人送一桌酒菜過來,我去那邊清靜一下!”
不一會兒,一桌酒菜就送到了一間屋子內,隻是武植剛剛坐下,要大快朵頤的時候,忽然有數個姿色不輸給香菱的奇美妙齡女子,快步走了進來。
何斬隻是看了一眼,臉上就滿是豬哥相,搓著手,緊張得話都不會說了。
“奴奴等見過大郎!”正在武植也不明就裏的時候,其中一個絕美的女子,便已經緊挨著武植坐了下來,滿眼甜蜜地給武植斟酒。
何斬以為自己眼睛花了,頭兒也不算長得帥吧,居然可以這樣為所欲為?難道是因為力氣大?
可力氣大,不是很適合挑糞的嗎?
“你們是……”武植也被這三個絕美的女子奇美的容顏晃得有些頭暈眼花,唇舌之間,也有一抹怪異難忍的燥熱浮現。
“大郎,我們這清河縣教坊司內,可不隻是有香菱一個花魁,我們呀,都是以往的花魁,隻是懇求大郎能夠可憐可憐我們,也為我們寫那麽一兩首詩詞,我等便是死了,這顆心也是永遠屬於大郎的呢!”
武植立刻明白,這是自己神秘文人的身份泄露了啊!
他方才要說話,就已經感覺自己的要害被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抓住,不由得“喔”了一聲。
“可不是呢,奴奴哪裏就比香菱妹子差了?大郎一首詩,就讓香菱妹子的身價暴漲那麽多,方才那首雨霖鈴要是傳開,恐怕香菱妹子的身價都要暴漲數倍不止!”
又一個花魁貼了過來,軟玉在懷,武植心猿意馬,難以把持……卻又一驚,雨霖鈴這剛寫完的,這些人都知道了?
第三個花魁也湊上前來:“何止是暴漲數倍不止,想來香菱妹子的身價暴漲到五百兩,都是可能,官人這首雨霖鈴,傳到京都,都必定引發大地震呢!”
武植忙捉住了第一個花魁的手,他整個人都快不受控製地靠在這花魁身上:“你的手法太熟練,我快頂不住了,停一下!”
“官人如此雄偉,誰信呢?”
要害方才護住,卻又被另外一個花魁擊破防禦。
武植整個人都要軟了,靠在花魁身上,一動也不動,這真是又香又甜又舒服,難怪大家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往勾欄聽曲兒,往教坊司跑。
時至今日,武植方才明白,為什麽柳永會那麽留戀不舍於花紅柳綠的教坊司了;自己這才白嫖了三首詩詞,都有這樣的待遇,而柳永那種天下聞名的大才子,那得是什麽待遇,上廁所都有花魁爭搶擦屁股扶槍吧?
何斬大致聽出來了,這些花魁都來找頭兒,是為了什麽?都是為了詩詞啊!
這是什麽?
這!
就是知識的力量啊!
早知道知識有這麽強大的力量,那自己當初還學個雞毛的砍頭啊!
好好地學學寫詩填詞,而今就算不能如頭兒這樣風采無邊,可至少也能花錢享受一番不是?
“住手啊,禽獸,我真的快不行了!”武植都快翻白眼了,“你們要詩詞,好說!”
三人立刻住了手。
武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伸手指著何斬道:“我這兄弟,你們都知道吧,你們的侍女若是能不計前嫌,陪他春風一度,讓他真正做一回男人,我就送你們一首詩!”
何斬一聽,立刻站起身來,把麵前一壇子酒一飲而盡,雙眼血紅的看著武植:“赴湯蹈火啊,頭兒!”
三個花魁看了一眼何斬,都露出麵麵相覷之色來;何斬之威名,果真非同凡響!
何斬見此一幕,心中的熱火像是被當頭澆了涼水:“頭兒的恩情,老何我沒齒不敢忘,我先出去買青桔,頭兒你盡興就好!”
丟下這話,何斬提了提褲子,臉上帶著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哉,往門外走去。
武植兩手一攤:“三位美人,可不是我武大郎不解風情……”
“去就去!大郎你等著,我馬上讓我的婢女去!那死丫頭要是敢不去,我就打斷她的腿兒,縫起她的嘴兒,讓她以後都不能快活!”
一個花魁憤憤不平地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
正在這時,兩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外,看到了走到門邊上的何斬。
三雙眼睛交錯,金豐兒和小櫻自然的就往屋內看了去。
下一刻,金豐兒眼睛瞪得像銅鈴!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