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豐兒:我姐夫有無敵之姿
“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快些將大郎請進來!”香菱激動無比,隨即看了一眼金豐兒:“豐兒,你姐夫曾言,莫要將他會寫詩的事情泄露出去……”
“後門在哪裏?”金豐兒立刻拉著小櫻站起身來,數個呼吸的時間內,她就已經做好了沒有後門立刻跳窗的準備。
“這邊!”
金豐兒拉著小櫻忙順著香菱纖纖玉手指示的方向,就要往後門去,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卻又忽然止住了腳步,麵上流露出幾分怪異之色的看著香菱。
“我為什麽要跑啊?”
香菱聽了這蠢萌的話,也是一愣地笑了:“這不是你自己聽著人要到了,就問我後門在哪裏?”
“呃……好像也確實是這樣。”金豐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武植已經跟著婢女走了進來。
“豐兒,你怎麽在這裏?”
武植滿臉錯愕地看著金豐兒。
金豐兒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姐夫,我和香菱姐姐本就是舊相識,隻是我倒比較好奇,姐夫你怎麽會再來這裏?”
“我聽人說,這邊的售賣的胭脂,都是上品,想給你姐姐買一些回去。”武植臉不紅氣不喘,眼神真誠且坦**。
金豐兒一笑:“這就真是湊巧了,我也是來這裏找香菱姐姐買些許胭脂水粉,打算送給姐姐的……這麽說,姐夫和香菱姐姐也是舊相識?”
“怎麽會?”武植轉身坐了下來,含笑道:“隻是昨個兒,那些山賊在這裏鬧事兒,我出手拿下了這些山賊,算是和香菱姑娘有了些許交情。”
金豐兒看到香菱這會兒悄無聲息地把那兩張寫了詩句的紙張收走,立刻就生出了戳穿武植裝暗逼的心思,但是得找一個好時機出手。
“大郎、豐兒妹妹,這邊正好有剛剛做出來的上等胭脂水粉。”香菱捧著一個花梨木盒子,笑盈盈地走上前來,打開用精致木盒裝著的胭脂水粉,分別拿給了武植和金豐兒看。
金豐兒頓時兩眼泛光:“好姐姐,這可是上次說的桃花粉膏?”
“正是!”香菱嫣然一笑的為滿臉好奇之色的武植解釋了起來:“此物是京城那邊傳過來,說是達官貴人,都用這個桃花粉膏。”
武植尚未打開木盒,就已經嗅到了一股濃鬱無比的桃花香粉氣息。
“這個我買了,多少錢。”
誰能想得到,教坊司還是售賣高級化妝品、護膚品的地方啊?
“說錢就落個俗套了。”香菱又從花梨木盒子裏取出來了其他兩種不同的水粉,轉身往婢女手中拿過來了一個更小的精美木盒子,將之放了進去。
“大郎你對小女子可是有大恩,區區幾盒胭脂水粉,理當算是小女子送給你才是。”
“姐姐,能送點給我嗎?”金豐兒兩眼發光,聲音都比此前親熱多了;腦子裏卻已經想到了戳穿武植裝暗逼的辦法。
香菱微笑著搖頭:“這可不太行,這樣的一盒水粉,就是三十兩銀子。”
武植一聽,手中正在拿著的桃花粉膏都差點掉地上,這玩意兒三十兩銀子?
抵得上自己三個月的俸祿了啊?
他本想著幾兩銀子差不多了,結果?
這他麽開什麽玩笑啊?
好貴!
買不起!
“哼,那你倒是給我姐夫了呢!”金豐兒故意這樣說。
香菱笑出了聲兒,伸手捏了捏金豐兒的鼻子:“小妮子,你姐夫寫的詩,足可以讓我身價暴漲,些許脂粉,全當作是報答了。”
金豐兒立刻看向武植:“姐夫,這些東西太貴重了,不如你再為香菱姐姐填一首詞兒吧?”
香菱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她早就看出來了金豐兒是什麽心思,方才隻不過是故意配合著罷了,以往她也送過金豐兒不少昂貴的高檔胭脂水粉。
同樣,她的心中也無比期待,想要親眼看看武植寫詩的場景如何。
武植故意瞪眼:“你這胳膊肘兒,怎麽往外拐啊?”
“姐夫不會填詞?還是說,姐夫之前的詩作,都是從別人那裏剽竊來的?”金豐兒滿眼期待的看著武植,她也是真的想親眼看看,武植是不是真的充滿了文采。
要是真的,那這樣的男人豈不是智勇雙全,世上難找了?
想到這裏,金豐兒的臉都興奮得紅撲撲的。
莫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就已經是一台戲了。
“豐兒,研墨!”
武植擼起袖子,這三盒胭脂水粉的價值,在百兩紋銀左右,哪怕是對於而今的他來說,都頗為昂貴;可說到底,武植還真是想繼續白嫖……
當然,這話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可給錢?
給錢的話,香菱肯定不會要。
這小姨子,還真是會說話,一首詞兒,就把這些東西全壓了下去。
誰能想得到,金豐兒任性耍鬧,反而成全了武植白嫖的想法。
“大郎,這如何使得?”香菱一看,麵色微微一變,忙出言勸阻。
“香菱姐姐,這當然使得了!”金豐兒非常自覺的站起身來研墨。
香菱再一看,武植這邊已經右手提筆,左手背負身後,一臉深沉之色,顯然已經在開始醞釀文墨了……
香菱見此一幕,心中微微一動,起身道:“還是奴家倆研墨吧,豐兒你去給大郎鋪紙!”
金豐兒滿臉內涵笑容地看了一眼香菱,嬉笑道:“豐兒遵命!”
“死丫頭,討打!”
隻不過,她們兩人誰也想不到,武植這副模樣,完全就是在思考抄那首詞兒……
“教坊司……那就抄柳永的詞兒吧……柳永的詞兒,可是煙花柳巷最為出名。”隻是十餘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後,武植就已經選好了白嫖的對象。
提起筆來,看著麵前平鋪的白紙,武植心中想到,柳永最出名的是雨霖鈴、八聲甘州……
那就先白嫖雨霖鈴吧!
很快,武植提筆落墨,寫下詞牌名雨霖鈴。
香菱美眸微微一顫,激動得臉上滿是紅暈,眾多曲牌中,雨霖鈴她唱得最好……大郎這是故意挑選雨霖鈴這詞牌?
金豐兒看著,眼底忽然閃過一抹警醒,暗自恨道:“好你個武大郎,枉我姐姐對你一片癡情,你做了大官,竟對花魁如此上心,不行,我得悄悄地告訴我姐姐才是……”
很快,武植寫出第一句。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香菱呼吸都瞬間屏住,生怕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打擾了武植的文思。
金豐兒美眸中也流露出異彩,這……就這兒?一下就寫出這麽多了?
她雖然沒有香菱那樣的文采風流,可是也略懂詩文。
這一句,無論是韻腳,又或者是詞藻,都堪稱頂級,描繪的意境,更是纏綿悱惻,令人心醉。
武植故意停頓了一下,做出沉思的模樣來,然後繼續提筆寫。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靜!
極度的安靜!
整個房屋內,針草可聞。
“姐……姐夫,這真是你,你寫的?”金豐兒哆嗦著聲音,眼中滿是恐懼地看著武植。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武力值,武植已經堪稱天花板;有幾個人能赤手空拳與猛虎死戰?
醫術,武植神乎其神的手術之法,再加上隨手寫出的藥方……金豐兒給自己的姑姑金針看過之後,金針曾言,此人若是入太醫院,當為天下第一聖手。
金豐兒很清楚,自己的姑姑曾經有過一段非凡的過往,能給出武植這樣的評價,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
可現在!
詩詞雙絕!
武植的全能,已經不是讓她感到震驚,而是讓她感到了恐懼!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如此之人,儼然可稱無敵之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