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小姨子不像是正經人呐

樂大屯也滿臉享受的感受著香菱簫聲所帶來的音樂之美,邊上其他的兩相對比之下,就顯得庸脂俗粉的小姐姐們,這會兒一個個也都安靜地聽著,誰都不願意破壞這優美的意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武植看到薄紗屏風後,又出現了兩道惹人遐想的身影,似乎是把琵琶抬了上來,簫聲也在這個時候悠然停下。

武植大感這簫吹得不過癮,樂大屯和李三思臉上也有同樣的感覺。

琵琶聲起,一種更加超然物外,脫凡欲仙的意境,被這琵琶聲營造而出。

武植發現自己都有一種飄飄欲仙、掙脫大地束縛,飄忽天地山河雲端的神奇感覺……

也就在這個時候,屏風後撫弄琵琶的香菱,嗓音飄忽空靈地唱了起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下瑤台月下逢……”

武植聽完一遍後,整個人都完全呆住了,在他以前的那個世界,詩詞雖然也是用來唱的,但唱法卻已經失傳。

現在聽到香菱一邊扶琵琶,一邊唱詩,這種感覺……夢回大唐?

隻是可惜了,夢回大唐洗腳城他倒是去過不少次……

曲罷之後,人什麽時候離去的,武植都不曾察覺。

太美了,這唱腔配合琵琶,簡直讓人都忘乎所以,不知身在何處了。

花魁果真是有不止一點東西的啊!

“武老弟,了不得啊,你鐵定是出了大價錢,這讓我怎麽心安啊!”

回過神來,樂大屯滿臉愧色地看著武植,端起酒杯:“多的不說了,全在酒裏!”

“好!這話痛快!”武植端起酒杯來,笑著和樂大屯碰了一杯,兩人一飲而盡後相視而笑。

“樂兄,酒喝多了燥熱,你在屋內去火,我去隔壁去火!”武植眼看樂大屯已經有些急不可耐的樣子,便含笑著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去。

樂大屯連聲道謝,待得房門關閉,裏頭隱約傳出

**不羈的笑聲來……

“頭兒,那我也去?”

李三思滿臉笑意。

武植抬起衣袖來,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脂粉味道,搖頭道:“先去買青桔過來,金豐兒是醫生,她的鼻子可是比我娘子靈敏得多。”

“啊?頭兒,我看你這就想多了,你看你那便宜小姨子,能是正經人嗎?”

李三思提著褲子,調整了一下。

“哦?什麽意思?”

“正經妹子,誰逛青樓啊?”李三思搖頭:“再說了,你放眼看看全天下,學醫的女人又有幾個?雖然說窮苦人家的女子,也會拋頭露麵為了生計而奔波,但你這個便宜小姨子,咋看都不像正經人。”

武植樂道:“是不是正經人,和買青桔有什麽關係?”

“呃?頭兒這話說的在理,我去去就來。”李三思幹笑一聲,忙轉身下樓,往外邊走去。

不一會兒,他就提著一袋子青桔走了回來,幫著武植往身上擠壓桔子皮,讓裏邊激射出去的汁水,掩蓋掉武植身上的脂粉味道。

“頭兒,有件事兒我覺得挺奇怪,你為什麽不把黃師爺和樂大屯一塊兒請了?還分兩次單獨請?”

“這你就不懂了,要是這兩人湊一塊兒,你覺得他兩人誰能自在?”武植笑道:“我以前的規矩告訴我,你要請人吃飯,那就單獨請,如果一群人都紮堆兒了,那還不如不要請,到時候樂大屯迫於身份,我叫他一聲樂兄,他敢在黃師爺麵前答應嗎?”

“喲,這還真是!”李三思丟了一塊青桔在嘴裏,“頭兒,那我去傾囊相授了。”

“嗯。”武植點了點頭,悠閑地提著橘子,穿過人群,去歌舞場那邊找金豐兒。

結果……武植方才穿過一處院落,就看到了舞台上那衣著清涼到直接跟沒穿一樣的舞女,還有台下熱烈豐富著自己做夢素材的何斬。

金豐兒和侍女小櫻,全然不見蹤影。

傻樂兒的何斬方才憨笑著一轉頭,就看到了身後黑著臉吃青桔的武植。

“啊喲!頭兒你怎麽也過來這邊了?”何斬先是錯愕,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麽,忙左右找了找,不見金豐兒和小櫻的身影,他甚至還向著武植問了一句:“人呢?”

武植臉黑得更厲害:“你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自己?亦或者是問空氣緩解一下尷尬?”

“頭兒,我能說三者皆有嗎?”何斬尷尬一笑,卻不失幽默。

武植指了指舞台上那撩人的舞姬:“你就帶她來看這個,你覺得她回去以後,會怎麽和我娘子解釋?”

何斬立刻搖頭:“頭兒,你聽我解釋,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一開始挺正常的,一群人衣服也穿得多,後來不知道誰出錢打賞了,說是要看攢勁的節目,然後就換人了。”

“那她主仆二人呢?”武植有點信了,因為他也看到有人往台上丟錢,台上扭了一身香汗的小姐姐,衣著清涼到了極致。

何斬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眼睛一亮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金姑娘說,這邊有賣胭脂水粉的,都是好貨,她領著小櫻去看什麽的。”

武植一聽,怎麽感覺這話聽起來像是暴露了什麽?

金豐兒一個從沒有來過教坊司裏邊的人,怎麽知道這裏邊的胭脂水粉,都是上好貨色?

“頭兒,那您在這裏等著,我去找找看。”何斬見武植不說話,還以為是武植生氣了。

武植搖頭:“這倒不用,你在這裏接著看吧,我親自過去找。”

何斬似乎還想說什麽,可是一看武植臉上那發自於內心的笑容,立刻就懂,姐夫和小姨子嘛!

俗話說得好,小姨子有半個屁股都是姐夫的。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俗。

所以,自己去幹嘛?打擾頭兒,多不好啊!

穿過熱鬧的人群,武植嗅著空氣裏濃鬱的脂粉香氣,隨便抓了一個小廝問道:“賣胭脂水粉的在哪裏?”

這小廝認得武植,貿然被抓住,著實嚇了他一跳,可聽著武植問賣胭脂水粉的,頓時鬆了一口氣,忙恭敬地說道:“回稟總捕頭,都在後院那邊,頂好的胭脂水粉,都供應給院裏的花魁,但總捕頭要買,何須說半個錢字?老鴇兒送都來不及送呢!”

武植沒理會,點了下頭,就往花魁住著的院子去了。

“好姐姐,你說這一首竹石,一首清平調樂府詩,真的是我姐夫寫的?”金豐兒左手一首竹石,右手一首清平調樂府詩雲想衣裳花想容,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滿臉都是巨震之色。

正巧不巧,金豐兒此刻,正好就在花魁香菱的房間裏。

香菱這會兒也是一臉高興:“一開始,我也不太相信,可是我自詡讀過千家文、萬家詩,自古及今,不論是出名的還是不出名的,又或者是我乾國之外詩人的詩作,我都有拜讀,既然不能證明他是抄的,那這就是他自己的原創。”

金豐兒倒吸一口涼氣,武植那一身爆捶猛虎的戰鬥力、聞所未聞的神奇手術之法,再加上……眼下這種金豐兒這等談不上什麽文學修養,讀起來都覺得好的詩作。

自己這個便宜姐夫,到底是什麽人啊?

“姑娘,總捕頭忽然來了後院找你,說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