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詩會魁首
凡事講究個適可而止,趙慶深知說多錯多的道理。
在所有秀才的期待裏,沒有直接說出關於孔孟思想的長篇大論。
趙慶隻是簡短了的說了一句:“儒家的孔孟思想是糧食店,天天要吃的。”
這句話換作其他人來說,隻會被在場的秀才們認為是廢話,儒家學說當然是世人的糧食了。
不過結合趙慶前麵的話,尤其是他對佛學道家的深入淺出言論,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就變成至理名言了。
雖是淺顯的道理,從他嘴裏說出來也有了發人深省的意味。
就這兩句話,任何人想要從中挑出趙慶的毛病,挑不出來了。
鄭秀才第一個感慨不已的說道:“趙慶的學問尤其是在經學方麵的學問,已經超過在場很多秀才了。”
眾多秀才們平時不論是比較詩詞歌賦,還是比較經學方麵的學問,不如對方也要拿著架子不肯承認。
如今聽了鄭秀才的這番話,秀才們大多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非說超過所有的秀才,恐怕引起別人的非議,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趙慶的學問成為一名小汴京的秀才應該沒有問題了。”
“以他對儒釋道三家的深刻見解,如果還不能高中府試的秀才,隻能說是時運不濟了。”
“聽說趙慶要參加今年的童子試,看來今科童子試呼聲最高的那幾位讀書人,爭奪案首難上加難了。”
在場的秀才們不管是對於趙慶有什麽看法,今科童子試的案首隻會是趙慶,得到了一致的認同。
參加童子試的讀書人裏,有不少小汴京大姓子弟,從小就獲得了名師的教誨。
族裏給了再多的名師和各種善本孤本,涉及到經學的見解,在於個人的能力了。
就今科童子試來看,那些小汴京大姓培養出來的讀書人,鮮有能夠媲美趙慶的了。
近幾年來,唯一能夠在學問上勝過趙慶的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他身邊的賀雙卿。
鄭秀才發自內心的說道:“每年的小汴京詩會都有一個魁首,本秀才建議今年的魁首是趙慶。”
大部分秀才對這句話頗認同,隻有一小部分秀才不滿於趙慶在本次小汴京詩會揚名,不想讚同鄭秀才的說詞。
事到如今,想來也攔不住了。
除非那名秀才能夠說出堪比趙慶在經學方麵的見解,甚至不需要媲美,隻要能達到趙慶的八成,以他們的家世就能奪得這次小汴京詩會的魁首。
可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因為他們心裏都清楚,誰要是站出來了隻有一個下場。
徒遭人笑話罷了。
鄭秀才說完這句話看向了賀先生,其他的秀才們也是看向了賀先生,似是在詢問賀先生的意思。
主持本次小汴京詩會的人是姚公,最後的蓋棺定論是由姚公來敲定。
隻不過賀先生是趙慶的私塾老師,天地君親師,算是對於趙慶來說最有見解的人了。
能不能成為本次小汴京詩會的魁首,還要由賀先生來定奪。
那些對趙慶不滿的秀才們,心裏動了歪心思,按照往常的規矩來說,賀先生一般會推脫一二。
隻要是賀先生推脫了,顯示讀書人通常用來表述謙遜的態度,他們可以趁機把趙慶的魁首拉下來。
姚公坐在上首,看見秀才們的各種表情,把他們的心思看得通透。
已經看出來不少秀才懷著歪心思,不想見到一個鄉下來的窮書生獲得小汴京詩會魁首,他還和賀雙卿關係匪淺。
姚公沒有多說,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賀先生,期待他有什麽說辭。
就在所有人的等待裏,賀先生捋著胡須說道:“這話說的不錯,本次小汴京詩會的魁首應當是趙慶。”
這句話說出口,頓時讓在場所有的秀才們愕然了,難以置信的望著賀先生。
不僅是那些懷著歪心思的秀才們愣住了,真的希望趙慶奪得魁首的秀才們,同樣是愣住了。
說好的謙遜?
這是什麽情況,按理來說應該謙遜的推辭一二,接下來秀才們繼續進行舉薦。
趙慶順理成章的成為本次小汴京詩會的魁首。
賀先生作為能夠與姚公並排坐著的名師,怎麽連一句謙虛的話都沒有。
這...這也過於率直了。
說好聽點叫率直,說難聽點是過於貪得無厭了。
姚公卻是笑著點了點頭:“這才是老夫認識的賀老弟,心裏坦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那些動了歪心思的秀才們心裏對於賀先生有再多的不滿,氣不過想要敗壞他的名聲,卻被姚公這句話堵住了所有敗壞名聲的路子。
姚公說了一句坦**,那麽賀先生的直率行為就是真的坦**了。
誰也不能挑出來半個不是,否則汙蔑了姚公的名聲。
除非這個人想被小汴京的官場和大姓排擠,否則會幹出汙蔑姚公的事情來。
姚公直接宣布了這件事:“本次小汴京詩會的魁首就是趙慶了。”
“哈哈。”鄭秀才大笑了一聲,直接走到了趙慶麵前,拱手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你這般有學問的讀書人,看來還得要在家一心隻讀聖賢書,平時整天一句聯絡人脈出去談風弄月沒有多少作用。”
鄭秀才這句話引起了其他秀才的共鳴,過去從來沒見過趙慶出入風月場所,這麽說來的話他一直在家裏苦讀四書五經。
賀雙卿‘撲哧’樂了一聲,瞧見所有人都在看見他,趕緊收斂了笑容,不想笑了,保持了高高在上。
心裏暗道這些人真會多想,趙慶每天用來讀書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哪裏是懸梁刺股的在家整天苦讀四書五經。
賀雙卿沒有揭趙慶的短,還是說了一句:“看來青樓女子要怨恨你了,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小汴京的青樓收入要銳減了。”
趙慶搖頭笑道:“這話說錯了,青樓女子應該感謝我才對,苦讀或者不苦讀在於自己,不在於別人的影響。再是有苦讀的想法,沒有持之以恒的毅力,隻不過是三天熱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