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日宣那個啥

閑來無事,燕行烈索性在沐音的閨房中轉悠參觀起來,畢竟長這麽大,除了妹妹燕靈兒的閨房他還沒進過其他女子的房間。

相比燕靈兒到處都是粉嫩嫩、嬌滴滴的少女風格,沐音的房間就顯得正常許多,倒是無愧於她的年紀。

突然想起沐音在他麵前都是一派弱勢模樣,倒忘了沐音近乎癡長他十歲。

房間總體很清冷,不像個少婦久居的地方倒是有些書卷少女範,在床頭上還壘著數本商經。

這時,側房內也響起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光是聽著這聲音都能想象到清水被柔嫩的手掌掬起,而後輕輕從白皙的脖頸間潑灑,豆大的水珠順著昂起的天鵝頸一路向下,翻山越嶺之後,融到水麵不見蹤影。

不知是可惜還是慶幸。

“這女人也不知道避著點”

燕行烈倒是沒有偷窺的習慣,但也不至於為了裝作柳下惠,堵住耳朵好將這光聽聲音就能下兩碗大米飯的洗澡聲擋在外麵。

有就聽著,反正他又不吃虧。

恰在此時,他突然瞟到壘著商經的床頭櫃中露出一抹紅色,走上前去拉住紅色衣角輕輕一抽。

一件豔紅的小衣便被他捏在手指間,似有似無的甜膩氣味順著鼻腔湧入。

燕行烈無論怎麽說,也是個情竇未開的純潔少年,雖然為人老練,但看到這種東西,下意識心湖激起漣漪。

豔紅的三角布料,三根比小指纖細的紅繩靜靜垂下。

這東西,到底要怎麽穿?

就在這時,側屋的水流聲戛然而止,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後,沐音推門而入。

剛進主屋,便看到燕行烈站在她的床頭前背對她,手裏還像是提著什麽的樣子。

“你在幹什麽?”

燕行烈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子來,將小衣展示給沐音看,並解釋道:“在研究這衣服怎麽穿呢?”

意料之中沐音炸毛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她隻是紅著雙頰,緩緩走進來,帶起一道熟悉的香風,軟著嗓子道:“壞人”

美人嬌嗔,風情萬種,更何況還是個剛出浴的少婦,其中韻味更是勾得人食指大動。

燕行烈詫異片刻,隻得木著臉將小衣重新放回床頭櫃中。

“你再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去報酬來”

不知是不是燕行烈的錯覺,他總覺得沐音說這話的神情……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

他下意識歪頭看了眼尚且高懸的烈日,心中嘀咕。

不至於白日宣那個啥吧。

“哦,我不著急”

沐音一雙丹鳳眼含羞垂下,即便和燕行烈擦肩而過也不敢與他對視,仿佛極為害羞一般。

望著沐音的背影,燕行烈總覺得好像有什麽誤會。

是他誤會了?

還是沐音誤會了?

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燕行烈覺得有些難熬,所幸閉上雙眼假寐休憩。

但就在這時,沐音清麗的嗓音響起,

“我,我好了,你睜眼看吧”

嗯?

燕行烈聽著這嗓音,怎麽覺得格外嬌,不想沐音平時公事公辦的颯爽,也不像以弱勢人的順從。

像是……

風和日麗的豔陽天,打扮的美美的去和心上人赴約一樣,嬌軟的嗓音妄圖能再多博得幾分喜愛。

燕行烈應聲正睜開眼,入目的場景直接將他打臉。

剛沐浴完,身上穿著單薄的紗衣,一雙玉足**在外,雙腿微微曲著,身材窈窕,雪膚嬌嫩。在白皙小腿上遊走的手指,如削蔥根。一眼望去,盡是聖潔的白。

但光是這樣,卻不值得叫“打臉”。

與白皙相映襯的,則是玫瑰一般的豔紅。纖細的脖頸吊著一件小巧的肚兜,堪堪遮住正麵的絕美風景。之前令燕行烈疑惑如何穿著的笑意小衣,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穿在美人身上。

嫩白和豔紅交織,隨性懶散的模樣,於美人眉眼間多添了幾分媚,刻在骨子裏的媚,惹的人心底癢癢又發酥。

白日宣銀!

可恥!

燕行烈隻是簡單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看了一眼,便及時轉過身子去,將這等美景避於身後。

沐音從一開始的嬌羞,到燕行烈轉身時徹底破碎。

“沐音姑娘,望珍重”

沐音見此隻是輕咬朱唇,顫著嗓子說道:“你,你不喜歡嗎?”

“喜歡還是喜歡的,隻是你的報酬太大,我不喜歡欠人”

“多出的就算我送你的,今日春風一度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你的人情”

燕行烈沉默半晌,還是緩緩搖頭。

“多謝沐音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不過還是換一份報酬吧”

沐音苦笑一聲,淒淒切切道:“你當真要如此狠心?”

燕行烈沒有回她,隻是用堅定的行動宣告他的決心。

此言過後,隻聽得沐音衣裳墜地的聲音,一件又一件,一聲又一聲,雖然輕微,但對於屋中兩人來說是一柄又一柄的重錘。

白皙泛紅的玉足在地上輕踏,帶著一絲絲不甘走到燕行烈身後。

“沐音姑娘,你這是何必呢?我們隻不過相識數日,完全不值得如此”

沐音久久沒有說話,燕行烈以為這是將人打擊到,正在偷垂紅淚。

於是剛想軟下態度來勸解一番,沒想到背部突然貼上一具溫熱的嬌軀。

緊接著便是沐音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弟弟,你就從了姐姐吧。姐姐守貞三十年,沒遇到一個動心的。今日你英雄救美倒是讓我心歡。姐姐看上的東西,可沒有得不到的。隻是早晚的事情,何必要吃那些個苦頭呢”

燕行烈迅敏的思緒罕見宕機,

軟妹變禦姐?

沐音狡黠一笑,她自負看人本事不賴,相處幾日下來,正是瞧出燕行烈這一點。

軟硬不吃,頗有君子之風,但對於這種投懷送抱的事情是沒有經驗的。

“弟弟,想好了沒有,姐姐可是要……啊”

沐音沒有得意多久,突然手臂被人猛地一拉,下一刻便被人抱在懷中。

屬於男子的清洌氣息將他包裹,抬眸向上看,還能看到好看的下巴以及略帶**的喉結。

“沐音,過分了”

沐音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有些懵,**漾著秋水的眸子緩緩一眨,下一刻,水波興起,笑意在其中炸開。

“小弟弟,這麽迫不及待呢”

沐音朝著窗外呶嘴,“雖然是白日,但你要是非要,姐姐也可以考慮考慮給你”

燕行烈沒有回應她,鋒銳的眼神緊緊盯著眼前這張令一城傾倒的嬌顏,冷著嗓子問道:“好玩嗎?”

“我是認真的,又不是逗你玩,你看姐姐穿成這個樣子,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

沐音將一雙丹鳳眼睜到最大,似乎要毫無保留地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認識幾日的少年。

燕行烈似乎被這雙美眸吸引,緩緩俯身壓去。

下一刻,

“嚶嚀,燕行烈你幹嘛遮住我的眼睛”

燕行烈強忍腹下邪火,起身將人抱到床邊,而後粗暴地扔到**,做完這一切,他又趕緊回到座椅上,一杯又一杯地冷茶下肚,希望能澆滅礙事的欲望。

沐音吃痛驚叫一聲,坐起身來便看到燕行烈避她如蛇蠍一般躲到老遠,突然感覺一陣泄氣。

嘟囔一聲,“我有這麽差嗎?”

剛想站起身來,突然覺得腰間一陣酸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燕行烈,你的劍頂著我腰了,生疼生疼的”

喝茶的燕行烈動作一頓,額頭浮現出一道黑線。

劍?他的劍老老實實在桌子上擺著呢,抱她的時候哪裏有劍?

旋即像是明白什麽似的,低頭瞥了眼。

確實是一把劍!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找點藥你自己塗一塗”

沐音賭氣似的不搭理他,閉緊雙膝枕首其上,偏著腦袋就不搭理他。

良久,屋中傳來男子重重的歎息。

“沐音,你很好,無論是性格臉蛋亦或是身材,若我是個尋常男子,定會動心。但……”

燕行烈苦笑一聲,將茶盞中的涼茶當做消愁的烈酒,仰頭吞入腹中。

“我要尋回我的家人”

沐音小聲回應,“那你為什麽不能帶上我?我可是有蒙老撐腰,在大乾境內你要找什麽人都是一句話的事”

燕行烈卻斬釘截鐵地拒絕。

“不,搶我家人的勢力太大。大乾王朝不行,或許連九玄大陸也不行,我必須要不斷修行前往上界,或許才有希望”

這個消息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沐音的腦袋上,她懵懂地轉過頭來,直勾勾地望著燕行烈。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沉默片刻後,這個話題被輕易地翻篇,兩人都不再提起。

沐音也不是剛及笄的小姑娘,在珍寶閣經營的這些年,她也明白了世上有太多不可違背的事情。

或許是命運無形的安排,或者是上天給予的考驗。

“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沐音收起了胡鬧的心思,在這一刻,她能直白地感受到燕行烈肩上那沉重的擔子。

燕行烈輕笑道:“或許,你可以幫我打造一柄好劍”

他從懷中抽出殘破獸皮和殘劍,一塊推到桌子上。沐音翻身下床,拿起獸皮來回打量片刻。

“這就是你從那人手裏得來的?”

“對,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翻遍身上隻有這件東西”

燕行烈沒有透露更多的消息,一是他認為沐音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二則是給彼此留些空間。

沐音目不轉睛的打量手上陳舊泛黃的獸皮,秀美緊皺,好似是想到什麽一般。

突然,

沐音驚呼一聲,臉上泛起喜悅之情。

“我想起來了,這種獸皮蒙老也有,而且比你這份要大個三倍。這次去清風城他就是去打聽獸皮的消息,還有籌備鑄劍的材料”

沐音的話好似意外之喜,本來這種湊獸皮就是純看天意,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放心,交給我好了,到時候我叫老爺子給你鑄劍”

燕行烈亦是大喜,連忙起身抱拳致謝。

“那就麻煩蒙老和沐音姑娘了”

沐音皺起瓊鼻,頗為嫌棄的說道:“別沐音姑娘沐音姑娘的叫,都叫生分了。你看咱倆有生死相交,又有肌膚之親,不如你叫我娘子吧”

回應她的隻有燕行烈無奈的眼神,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叫我沐音便好”

“沐……音”

“誒”

燕行烈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錯了,非得重複叫一遍,也沒想到沐音嬌笑一聲,甜甜回應。

“對了,蒙老還有多長時間回來,我怕是來不及了”

“你是擔心火雲城的追殺令嗎?那個不要緊,即便楊柳峰知道你在我這,在他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劫匪同夥的情況下,是不敢直接抓人的”

燕行烈臉上的笑意淡去,說話間帶起一抹薄涼。

“不瞞你,我還有個身份,是青雲峰天字通緝榜上的凶徒。此行正是要北上前往大乾皇朝真正把控的地界,所以無法在這多留”

沐音好似已經被他震驚麻木了,

“天字號通緝榜,都是一些金丹地元的老怪物,殺人如麻的那種,你別告訴我這副麵容是假扮的”

“非也,隻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青雲峰狗急跳牆想要殺人滅口罷了”

沐音及時止住不再追問下去,“蒙老鑄劍的時日很長,不過隻要在大乾境內,鑄好後都可給遣人送去”

“隻不過,你得去清風城見他一麵,畢竟鑄劍這種事還得看執劍人的具體要求”

“好,在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便立刻啟程”

沐音隨手抽過一張白紙,芊芊玉手執著毛筆書下一行娟秀小字,寫完後將紙塞入信封中交給燕行烈。

“呐,這算是推薦信,有了他老爺子就能給你開後門了”

“多謝”

燕行烈沒有多言,隻是默默將繚繞著美人指尖溫潤的信封塞入懷中。

這次交易,說不得是誰虧了。隻不過讓燕行烈有些難言惆悵,好像在不注意的時候,便已經欠下好多。

果然,最難消負美人恩!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

“沐音姑娘,我收拾幹淨了,可,可以走了嗎?”

沐音下意識看了眼燕行烈,在接收到後者隨意的眼神後,壯著膽子喊道:“可以走了,日後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婦人千恩萬謝後離開,沒等她走多久,房門又被敲響,隻不過這次更急促。

“燕老大,是我,苟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