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殺郭勝
拂曉之際,義從胡的軍營之中,那座最高最大的帳篷之內,郭勝的身上胡亂披了個袍子在身上也沒有係前襟的帶子,頗有些狼狽地喝幹了案桌上最後的一滴酒水,這才罵罵咧咧地回到自己的**打算睡覺
是的,這個點旁的兵卒都快要醒了,而郭勝卻是飲酒作樂了一宿之後才剛剛撲倒在**打算睡覺。
不然呢?不然這漫漫長夜如何能熬得過去?那遠比長夜更加漫長難熬的白天如果不暈暈乎乎的睡上一覺,又要如何熬過去呢?
同為沒有實權,使喚不動兵馬的一軍主帥,這郭勝的境遇與曹操相比卻是要差上太多太多了。
‘他媽的兵分兩路,他媽的陣前單挑!’
‘他們不都是段熲的舊部麽?那段熲,難道不應該是咱爺們的自己人麽?’
‘大漢最精銳的邊軍,對大漢朝廷居然已經連半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這天下,當真是快要大亂了啊。’
不過這和自己,也是已經沒什麽關係了,說實話以這郭勝的處境倒是也不是沒有辦法破局,抹脖子死唄,隻要自己一死,黑鍋沒人去背,所有人恐怕都會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可誰讓他膽小不敢死呢?
那就隻能是喝酒和睡覺了。
也不知,那北宮伯玉是在伺候他還是在羞辱他,明知道他是個宦官,卻偏偏送了兩個美人給他享用。
喝得酩酊大醉,心中鬱結不快的郭勝狠狠地將兩個美女撲倒在**,張開了嘴巴衝著人家就是一頓啃咬,這已經是他新養成的習慣了。
每天睡覺之前,不將這兩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咬出血來,品味著口腔中的腥膻聽著她們淒厲悲苦的哀嚎,他就不夠痛快。
倆美人被咬得都已經有經驗了,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大聲的呼喊求饒,一定要痛哭流涕,哭得越慘越好,這死太監的心氣兒順了,他們就可以睡覺了,反正也幹不了什麽別的。
哭啊,叫啊,喊啊,高亢的聲音在耳畔一直一直回響,卻是已經完全聽不到外邊的聲音了。
外邊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郭勝卻依舊是滿嘴血汙的在哈哈大笑。
笑啊,笑啊,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道:“怎麽感覺,這麽熱?奇怪,這眼看著都要入冬了,涼州這地方冬天的早晨怎麽還能有熱的時候?”
再扭頭一看,營帳的外頭已經是一片火紅之色。
走水了?
啪啪兩個嘴巴子扇在女人的臉上:“別叫了,閉嘴!”
兩個女人仍然在叫。
郭勝兩隻手伸出去一把掐住兩個人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別出聲了,再出聲掐死你們!”
兩個女人的聲音這才停下。
然後,郭勝這才聽到了帳外的廝殺喊叫和馬蹄滾滾奔馳的聲音。
“這是……打起來了?漢陽軍來襲營了?”
這,這麽大的事,居然都沒人來通知我這個主帥一聲麽?
“我的褲子,又在何處?你們兩個賤人,是不是壓住咱爺們的褲子了?”
找了好半天,這郭勝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褲子,隱隱的,卻是已經聽到外麵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了。
“殺啊~莫要走了郭勝!”
“為首騎黑馬者便是賊首秦宜祿!”
“郭勝!你這閹宦,速速出來受死!”
“褲子,我的褲子,我的褲子究竟脫在了何處?”
轉眼之間,秦宜祿就已經殺得近了。
這義從胡的兵營與漢陽軍營位置上已經是極近的了,大約隻有六七裏的樣子,如若不然,又怎麽會天天都鬥將呢?
這麽短的距離在秦宜祿全騎兵的鐵蹄之下幾乎是風似得說到也就到了,時值天色將亮未亮之際,這些義從胡也著實是沒有想到,那前一日還跟他們一塊默契鬥將,甚至還主動給他們講珍貴而又有趣的經學的秦宜祿,居然會突然翻臉來打他們。
防備鬆懈,加上秦宜祿有備而來,對這些羌胡的營寨布置都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絕大多數的將士根本就都來不及解甲,甚至許多人還在睡夢之中想在被窩裏還多睡一會兒的這麽個功夫,秦宜祿就已經直奔著他們的中軍營帳而來了。
特意備了火油等引火之物四處放火,甚至因為這羌胡正打算埋鍋造飯的緣故,倒是確實也不缺火源的。
天幹物燥,無論是住人的帳篷還是堆放的草料,無不是一點就著,偶有羌胡兵上前阻攔,也被秦宜祿一朔一個的刺死。
“所有人分散開來,四處縱火,務必要擾亂敵營,不求交戰,隻求拖延,等到方伯帶了援軍來救,此戰我便是必勝了,張楊成廉,你們各帶精銳隨我直取中軍!”
至於,萬一曹操的援軍沒到又如何是好,卻是沒說的,大家當然也全都明白。
但好在至少他們這第一波的突襲攻勢打得確實是極其順利的,秦宜祿領著一支小隊,大約也就三十餘人一直突進中軍,也沒見這些羌胡組織起了什麽像點樣子的防禦。
北宮伯玉在聽到喊殺聲之後連忙就讓人給自己披甲了,一直到出了營帳時都已經能夠親眼看到衝鋒在最前麵的秦宜祿了。
‘真來打我來了?你們圖什麽呀!’
秦宜祿的玄牝義從雖然還是以並州鄉親為主,卻也加入了一些涼州本地的遊俠的,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前麵那穿白甲的就是北宮伯玉,莫要走了他!”
北宮伯玉身旁的親衛連忙上前準備阻攔,北宮伯玉見狀卻是伸出手來朝著隔壁不遠的位置一指:“那是郭勝的帳,那是馮芳的帳,秦壯節,老子現在就下令撤軍,做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秦宜祿也是一愣,然後居然就真的調轉馬頭朝郭勝的營寨去了。
“弟兄們,活捉郭勝去啊!”
北宮伯玉見狀卻是鬆了一口氣,開始從容不迫的整頓起了兵馬開始往外圍遁逃而去,卻是也並未組織其他的隊伍去圍殺秦宜祿,更沒讓人去救郭勝。
“大哥,剛剛為什麽不殺了他?郭勝這個主帥應該隻是傀儡吧。”
“我自然之道郭勝隻是傀儡,可你以為北宮伯玉真是這麽好殺的麽?不是我放他一命,是他被我給唬住了而已,再說傀儡也有傀儡的用處,若他當真無用,北宮伯玉養他做甚?”
急切間也來不及解釋得過多,那郭勝的營帳便已經是近在眼前了,張楊見狀伸出馬朔直接衝著帳篷一刺,一挑,就將帳篷挑開了一個大大的豁洞,露出裏麵神色驚恐的郭勝,還尤自在喃喃自語。
“我的褲子呢?我的褲子呢?”
秦宜祿冷哼一聲道:“郭勝!你不是要殺我麽?我來了,我就是秦宜祿。”
“啊?我……我不是郭勝,我,我我我,我不是郭勝啊,你們認錯人了,我,我是被這些羌胡抓來的普通百姓啊。”
然後秦宜祿等人不自覺地就看向了郭勝並未穿褲子的**。
“你們……你們不能殺我,我是監軍使者,天子的心腹,你們……你們這些反賊,我……別,別殺我,我有用,我有用啊。”
說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穿褲子,導致他身上的大羞之處暴露於外,狠狠的已經擊碎了他的自尊心,堂堂執掌天下的中常侍之一,居然噗通一下就給秦宜祿跪下磕頭,口中連連呼喊著不要殺自己。
沒時間跟他墨跡,秦宜祿大喝一聲:“節仗何在?”
“在的在的,在這,對,對,我有天子節仗,你們不能殺我。”
噗!
秦宜祿上前直接便是一朔將其捅死,搶過了天子節仗,卻是再也連看都不看這閹賊一眼便打馬而去,口中高高地舉著節仗大聲呼喝:
“天子節仗在此,河湟義從中的漢人聽了,爾等現在已盡是反賊矣!還不速速反正,方伯仁德,願舉爾等為六郡良家子,賜爾等出身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