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史天文誌
陳默瞥了一眼遠處發動的大巴車，手裏掏出一隻白沙煙放在鼻尖聞了聞：“走吧，一起去見見你們老板！”
“陳先生，這邊請！”
陳默的妥協，讓職業裝美女臉上笑容綻開。
很快，陳默和職業裝美女坐上了一輛深黑色的邁巴赫，幾個保鏢則奔向後方一輛民用版猛士越野車。
一行人就這麽浩浩****上了高速路。
大約三四個小時左右，陳默來到一處位於半山腰上的神秘莊園。
說它神秘，是因為這個莊園不對外開放。
莊園大門兩側，還有專門的保鏢值崗守護。
“這些保鏢……都當過兵！”如果是以前，陳默肯定不會留意到這種細節。
但是，這些年走南闖北，四處“流浪”，不僅讓陳默學會了許多混飯吃的“手藝”，還鍛煉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當過兵的人走路姿勢，神態，都跟普通人有很大不同，而且他們的眼神，兩個人彼此交錯，互相留意對方身後的死角，這是典型的戰術技巧。
大拇指內側的老繭，是常年進行槍械射擊訓練的特征。”
陳默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心中對莊園主人的身份也愈發好奇起來。
什麽樣的人，能找來這麽多當過兵的人擔任一座莊園的保鏢？
“陳先生，請！！！”守衛在莊園兩邊的保鏢，顯然都認識陳默身邊的職業裝美女，並未對二人做出任何阻攔。
就這樣，陳默跟著職業裝美女，進入莊園，穿過一排長長的走廊，來到莊園深處的會客大廳當中。
“陳先生稍等，我們老板很快就到。”職業裝美女一邊示意人端上熱茶，一邊把陳默引到座位旁邊。
“你們老板很喜歡唐宋古風？”陳默掃了一眼四周淡淡問道。
不僅整個大廳的裝修，陳設，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宋唐風氣。
就連端到陳默麵前的茶杯，都是經典的魯山花瓷。
“我以為陳先生隻對研究感興趣，沒想到，對人文曆史也有如此了解。”
一般人見到這類古風頂多是覺得韻味十足。
但並不能一眼看出，各個朝代古風之間的細微差距。
“唐宋古樸莊重，明清跳脫活潑，你們老板如此喜歡宋唐風，想必性格也跟這裏的裝修一樣。”
陳默這邊話音剛一落地，緊跟著，就聽到會客廳外一聲大笑傳來。
“哈哈哈，陳默研究員，不愧是我神交已久之人，還未見麵，就已對我有了如此透徹的了解。”
笑聲中，一個身穿中山裝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順著會客廳外麵走了進來。
“我不是自然天體研究中心研究員已經很多年了。”
麵對中年男子伸過來的手，陳默並沒有選擇握住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找我什麽事，說吧！”
見陳默態度如此冷淡，中年男子迅速瞟了旁邊的職業裝美女一眼。
“看來你們跟陳先生之間，產生了不小的誤會。”中年男子會心一笑：“沒關係，就由我來澄清這些誤會好了。”
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介紹起來：“我叫吳振峰，這是我助理方柔。”
聽到中年男子吳振峰的介紹，職業裝美女方柔朝著陳默嫣然一笑。
“我們之所以會用這種方式將陳先生請來，是因為我們這邊發生了一點突發狀況。
關於陳先生這些年的研究，我們一直都有關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先生這次到吉林的目標是天池吧？”
吳振峰的話讓陳默眉頭輕輕一皺。
天池正是那兩組神秘坐標中的一個，同時也是陳默這次的目的地。
“陳先生先喝口茶，今年新摘的古樹普洱，味道很不錯。”吳振峰神秘一笑指了指陳默桌上的熱茶，坐到陳默對麵點了支中華煙輕輕吸了口。
“我聽說，陳先生不僅對月球研究十分癡迷，對古代神話故事也很感興趣，不知道你聽說過“九黎”沒有？”
吳振峰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較有興趣地問道。
“九黎是上古魔神蚩尤的部落，後與黃帝戰於涿鹿，失敗被斬，我國南方地區少數民族瑤族，傳聞就是“九黎”的分支之一。”
“陳先生對我國神話傳說的了解，不比人文曆史差嘛。”吳振峰眼前一亮的同時，發出陣陣大笑：“如此一來，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就方便多了。”
吳振峰示意一旁的助理方柔，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PPT投影。
“在瑤族有著一個古老的傳說，這個傳說來源於上古時期的九黎部落。
故事大概是這樣的，古時候的月亮離地球很近，以至於人們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月亮並不是個光滑的球體，上麵有著坑坑窪窪的環形山。”
“現代人類對月球環形山的研究，起源於1609年，伽利略改進了人類曆史上第一架天文望遠鏡。
可是幾千年前的上古時期，人類根本沒有任何觀測月球的儀器，他們是怎麽看見月球環形山的呢？”
負責解說的方柔話音微微一頓，望向陳默。
“答案隻有一個！瑤族的傳說很可能是真的，遠古時期的月亮距離地球很近，近到用肉眼就可以觀測到月球表麵的隕石坑跟環形山。”
感受到方柔投來的目光，陳默輕輕搖頭。
“這隻是個傳說，並沒有具體的科學實論。月球的確在逐漸偏離地球，但我手裏的數據是月球以每年3.8厘米的速度進行偏離。
而且，這已經是過去25億年中最快的偏離速度。
就算把月球拉近幾千年，也不可能近到用肉眼就能觀測的程度。”
陳默這些年的研究，雖然被主流學派認為是離經叛道。
但是，陳默一直對自己的研究抱有十分嚴謹的態度。
沒有經過科學數據實際論證之前，他絕不會輕易斷下結論。
“按照陳先生說的月球勻速遠離地球，那麽這個論點自然不會成立。但如果月球的活動軌跡並不規則，甚至可以說是詭異呢？”
說到這裏，方柔明亮黝黑的瞳子輕輕一閃。
“【金史天文誌】中曾有記載：太宗天會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133年，五月乙醜，月忽失行而南，頃之複故。”
這一次，方柔拿出的並非什麽遠古傳說。
而是實實在在，有據可查，發生在正史上的曆史事件。
“陳先生剛才給出的數據的確非常準確，月球本該是按照相對穩固的軌道進行微弱的天體軌跡偏離。
可是在八百多年前，它忽然好像人造飛行器一樣，偏離軌道飛向南邊。
這本身就是一件用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見陳默低頭不語，方柔繼續點擊著手裏的PPT投影資料：“如果類似的傳說，史料，隻是出現在我國古代的話，那麽這些依據的確有待考究。
但是類似的事件，在遙遠美洲的瑪雅文明神話中也曾多次提到過：月亮在天空蹦蹦跳跳，忽然會往某個方向運動，然後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軌道上。
陳先生，讓我們大膽假設一下，如果古時候的月亮一直離我們很近很近，隻是突然飛遠了，那麽瑤族的這個古老傳說，是否就多出那麽一絲可供參考的價值呢？”
這一次，陳默沒有反駁方柔。
因為在他多年的研究中，的確發現許多類似文獻資料。
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有大量月亮忽然偏離軌跡的記載。
但是，正如陳默的“常曦周期”缺乏實際數據證明一般，這些傳說，史料，同樣無法用可靠的數據進行佐證。
科學從來都是嚴謹的，哪怕一個小數點，一個微妙的參數，都決不允許出錯。
更何況，是這種缺少實證的假設推論？
“所以，你們大老遠把我叫來這裏，隻是為了聽一堆從未有人證實過的神話故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我可以走了！”
多年的研究，讓陳默對這種毫無數據支持的假說，已經徹底麻木了。
他需要的是數據，實實在在，證明這一切的數據。
“陳先生等一下，難道你不想知道，天池的坐標我們是怎麽知道的嗎？”
吳振峰此話一出，陳默站起的腳步再次頓住。
終於聊到正題上了！
天池坐標是陳默在最近一次的詭異數據中得到的。
關於這兩組坐標，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吳振峰和方柔提前知道陳默這次的目標，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