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女人的邀請
清晨，陳默坐在一棟老舊教職工小區附近的早點攤前。
昨天離開咖啡屋後，陳默就近找了一家便宜的半價鍾點房，湊合了幾個小時，便馬不停蹄背著資料趕到這裏。
“六點五十五分！”陳默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
這塊腕表是他剛結婚時徐慧送給他的。
這些年不管他到哪裏，始終帶著這塊手表。
哪怕腕表上的金屬層，已經磨掉大半，表蓋上出現了許多細微的劃痕。
但這塊表始終都是陳默心中最寶貴的東西。
“老板，兩根油條，一碗豆漿，糖少放。”
陳默吃著嘴邊熱騰騰的油條豆漿，恍惚間，他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夢。
夢裏他依舊是自然天體研究中心的研究員，依舊是徐慧的丈夫，雯雯的父親，一家人相親相愛，幸福美滿。
“那是多麽美好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陳默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
如果不是因為出現在陳默辦公桌上的詭異數據，他現在跟徐慧一定很相愛吧！
那個溫柔大方，善良美麗的女人。
正當陳默心不在焉，吃著桌上的早點時，對麵的教職工小區門口一個中短長發，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急匆匆從小區裏走了出來。
女人一邊提醒小女孩兒把暖水瓶放進書包，一邊手忙腳亂點開手機打車app。
望著眼前朝思暮想的麵孔，陳默多想衝上去一把抱住她跟女兒，可最終……陳默還是忍住了。
他腦子裏浮現出那一年，研究中心對他停職半月進行心理輔導的場景。
那個時候，盡管研究中心傳出不少關於陳默的流言蜚語，但是作為妻子的徐慧，始終堅持相信自己的丈夫。
也正是因為妻子徐慧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讓陳默幾乎下定決心，徹底放棄手裏所謂的研究。
可是……
“不，我不能再打擾她們正常的生活。”
很快，清醒過來的陳默放下手裏的碗筷，起身背包走入一旁的小巷當中，能再見到徐慧跟女兒雯雯，陳默已經十分滿足了。
對麵好不容易打到車的徐慧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她抬頭朝著陳默之前吃早點的攤位望了一眼，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什麽也沒看到的徐慧有些失望收回目光。
“姐，他回來了！”坐上副駕駛的徐慧，腦海中浮現出昨晚跟徐朝陽通電話時的場景。
“呼~”她深吸口氣搖了搖頭，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後座上的雯雯。
這麽多年，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平平靜靜的日子，實在不想這種平靜再被打破。
“師父，實驗小學……”
……………
離開巷子的陳默來到客運站。
“給我一張吉林的車票。”
這些年，陳默一路追尋奇怪數據的軌跡，去過很多地方，幾乎耗光了他所有的積蓄。
沒錢了就在當地打打零工。
刷盤子，打風炮，背石頭，什麽樣的苦活，重活都幹過。
三十出頭的臉頰上，已經多出了許多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歲月痕跡，乘坐客車僅僅是因為便宜。
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陳默坐在客車最後排閉目養神。
他太疲憊了。
為了趕回海市拿資料，這些天他幾乎連軸轉，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昨天開了鍾點房後，陳默又對比了一下徐朝陽交給他的數據資料。
根據多年的研究，陳默幾乎可以斷定，那個隱藏在月亮下的東西，很快就要進入新一輪的周期了。
“地球上海洋潮汐的變化跟月球引力息息相關，這些年月球公轉，自轉周期，以及海洋朝夕變化的數據，我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對比，計算。”
雖然這些數據之間的變化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但還是讓陳默摸到了一絲隱晦的運轉軌跡。
陳默將這個運轉軌跡稱之為“常曦周期”。
“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曦，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這段話出自【山海經·大荒西經】，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帝俊的妻子常曦，一共生了十二個月亮，每月定期給它們洗澡。
陳默年輕時偶然間看見了這句話，覺得非常有意思就記下了。
後來，隨著陳默的研究一步步推進，“常曦周期”這個名字就此誕生。
按照“常曦周期”運轉軌跡，每逢新舊周期交替的時候，地球上都會出現一些現代科學難以解釋的神秘現象。
隻是如今的網絡信息太過泛濫，大家對這些神秘現象早已見怪不怪，甚至時不時拿出來調侃一番，以至於這些信息在網上真假難辨。
而陳默的“常曦周期”卻能把這些詭異事件，從真假難辨的網絡信息中完美篩選出來。
“隻可惜，月球裏麵那個東西新舊周期交替時間，每一次都十分漫長，以至於我到現在，手裏都沒有任何真實詳細的數據來證明這一切。”
不過陳默知道這一天不遠了。
也許……到那個時候，人類對宇宙的認知，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吱嘎~”正當陳默半睡半醒之際，大巴車已經駛下了高速路，緩緩停進了一個設施老舊的服務區。
“前麵高速路出事故了，堵著呢，我們要繞老路過去，時間可能會長一些，大家下車上個廁所，買點東西。”
在大巴司機的叫喊中，陳默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他背著包走下車，準備去廁所放空一下。
包裏資料是陳默全部的心血，這些年一直跟他形影不離。
“小姑娘，來包白沙，軟包便宜的那種。”上完廁所，陳默來到便利店。
陳默沒有煙癮，但是當他思考問題的時候，總喜歡聞著這股淡淡的煙味兒。
買完煙陳默準備返回大巴，誰知，他剛一出便利店就被幾道黑影攔住了去路。
“陳先生，你好，我們老板想見你。”陳默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個穿著灰白色職業裝，年輕漂亮的女人。
在女人身後，還站著幾個身型各異的西裝保鏢。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跟陌生人見麵，麻煩讓一下，車快開了。”
對方顯然沒有讓陳默離開的打算，幾個站在女人身後的保鏢紛紛上前，好像幾道厚厚的肉牆，擋住了陳默的去路。
“陳先生，我們老板並無惡意，隻是單純想要見見你，我保證，一定在大巴車到達吉林之前，先一步送你到達目的地。”
陳默眉頭輕輕一皺。
顯然，這夥人盯他有一段時間了。
正當陳默心中思考這夥人的目的時，為首的職業裝美女已經來到陳默麵前。
她隨手掏出一張照片。
陳默見到這張照片的瞬間，眼神中本能的浮出一絲怒意。
“你們……”
“陳先生放心，我們並沒有打擾您的妻子跟女兒，隻是見陳先生思親心切，所以拍下了這張照片給陳先生留作紀念。”
職業裝美女說著，將照片塞進了陳默胸前的外衣口袋裏。
而那張照片中的內容，正是今天早上，陳默在早點攤前偷偷探望徐慧母女的場景。
“我們老板對陳先生的研究非常感興趣，臨行前特意吩咐過，要遵從陳先生本人的意願。相信我，陳先生，這一趟絕對物超所值。
說不定，還能收獲到……一些意外的驚喜！”
職業裝美女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遠處的大巴車已經開始發動了。
“想讓我去見你們老板可以，但去之前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陳默沉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不知陳先生想問什麽？”
“你們老板究竟是對我的研究感興趣，還是對月球裏麵的東西感興趣？”
陳默此話一出，對麵的職業裝美女眼神隱隱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陳先生的研究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嗎？”
話才一脫口職業裝美女也覺得不妥。
“抱歉，陳先生，我剛才的情緒有些激動，這個問題我暫時沒辦法回答你，但是請陳先生相信，隻要見到我們老板，你剛才提出的問題都能得到滿意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