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毛子救駕

花大莽在最後,聽到黑子讓下去,就急忙回頭。可卻半天都沒動彈。

黑子在前麵急的大叫:“花大莽,你發什麽呆呢?你他媽想死,我們還不想陪呢?”

花大莽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也想下去,可這樹大爺不讓啊!”

繞過花大莽的身體,我們終於看清了情況。數不清的細小枝丫,排成了長槍陣,有些樹枝上還穿著屍體呢?大眼一看,就知道下去了絕對會被穿個透心涼。

下是下不去了,遲疑了一下後潘爺大聲喊道:“黑子,帶路我們快去山洞裏,快。”

乍一看這是個好主意,可是別忘了我們是在樹上,而這樹很明顯和浮雕上記載差不多,就算是有出入估計不影響它解決掉我們幾個。

不過危急關頭,上麵有一道希望之路,人的本能就會驅使著大腦放棄思考的過程。

我們在黑子的帶領下,開始迅速的往上爬,枝丫開始攻擊我們。那些樹枝細小但是非常的鋒利,被它紮一下,立刻就是一個對穿。我們隻好拿著刀,把紮過來的枝丫統統砍掉。

“我靠!這樹不會真的是活的吧?”劉鑫一刀砍斷紮向他的樹枝不敢置信的問道。

黑子回道:“你覺得呢?”

“我們路過的屍坑,下麵絕對有排水係統,那些人的血應該就在這樹底下了。”

幾分鍾後,我們身邊的樹枝開始變的密集,我們腳下踩的枝幹也開始不斷的搖晃,我們甚至站都站都站不穩,更別說往上爬了。好在這棵樹,好像隻有那些比較細的樹枝可以攻擊,較粗的樹枝最多隻能不停的抖動,所以我們暫時還算是安全。

我一手抱著樹枝穩定住身體,一手拿著樸刀不斷的砍向,向我撲來的樹枝。其他人和我的情況都差不多,黑子那邊比較朝上,細的樹枝更多,這會身上已經掛彩了。

潘爺和劉鑫離我很近,我們三個人幾乎成了一個夾角之勢,所以我們比較輕鬆。花大莽和小兵兩個人則比較淒慘,身上被戳了好幾個血窟窿,他們血滴到樹上之後,周圍的樹枝好像瘋了一樣的朝他們紮去,眼看二人就要被紮穿了掛起來當臘肉了。

黑子在上麵大喊:“把周圍帶著細枝的大枝砍掉,快!”

黑子的這個方法其實就像是修剪大樹一樣,把主枝幹直接砍了,細枝杆也就沒了。可是我們這些人裏,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手裏多是工兵鏟和匕首,樹枝稍微粗一點就很難砍斷。

這時候樸刀的威力就展現出來了,遇到大魚那種怪物,屬實沒什麽辦法,可砍起這些樹枝,比豆腐還容易。幾乎不費什麽力氣,我就把周圍所有的枝丫給砍了個幹淨,身邊裏麵就騰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花大莽和小兵連忙爬了過來,黑子也退了回來。花大莽和小兵傷的有點嚴重,小兵身上十幾個血窟窿,一直往外淌血,手都要抓不住枝幹了,我們隻好把他綁起來固定住。黑子在我們站的樹枝上綁了一根安全繩,固定好身體,從包裏拿出急救包開始給小兵檢查傷勢止血。

脫下小兵的衣服,我們就呆主了。十幾個傷口,幾乎都在他的胸口和背部,有些紮得不深,有些卻深深紮進了肉裏,最嚴重得都已經捅對穿了。

黑子表情凝重道:“我們得趕緊上去,或者下去找個平坦得地方給他做手術,起碼得把他對穿的樹枝取出來,這根樹枝估計紮進肺裏了,不及時弄出來止血他就死定了。”

潘爺看了看前麵問黑子:“爬到洞口的位置還要多遠?”

黑子道:“還有要往上爬四五米,然後還得爬將近十米左右的繩索,哪裏樹枝太細此刻估計正等著我們過去呢。”

其實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堅持爬到洞裏,估計我們至少得死一半得人,下去有我手裏得樸刀估計不會很難。

不過在我拎著刀走到最下麵,一刀砍斷攔在麵前的樹枝之後,我整個人就傻了。

透過樹枝的間隙,我看見了蟲子,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有幾個已經通過樹枝的間隙飛上來了。

“潘爺,下不去了,往上爬吧!”我隨手把飛到近前的兩隻蟲子拍死。

潘爺他們此時也發現了異常,臉色煞白已經慌了神了。

“黑子,你和我換下位置,我在前麵開路,你盡量別讓後麵的蟲子上來。”然後我又衝著花大莽到:“大莽,背上小兵,三金你在邊上照顧著點,我們殺上去。”

說實話,我此時也已經蒙圈了,殺上去隻是一時的血勇。殺上去之後怎麽去到洞裏,我當時根本沒有考慮。隻因為我們誰也不敢拿自己去蟲子堆裏做實驗,看看會不會變成粽子。至於上去會不會變成臘肉,熱血上頭也就沒考慮過這點。

我提著樸刀,幾乎是蹲在樹枝上,沿途隻要是稍大一點的枝幹,不管有沒有威脅都被我砍了下去,這樣的好處就是即使有漏網之魚,也不沒有很多,三金他們隨手就給解決了。

雖說隻有寥寥幾米的距離,但是卻是走的異常的艱難。好不容易爬了上去,黑子之前綁的繩索近在眼前,數十條樹枝突然襲來,花大莽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摔了下去,好在劉鑫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潘爺也上去幫忙沒落下去。

不過那些樹枝卻再度紮了過來,我心頭火起,一眼瞄到不遠處一枝小腿粗細的枝幹,上麵連著不少的枝丫,不過距離有點遠,我大概比劃了一下加上我的身高臂展樸刀應該能正好砍斷。

我心下一橫在不斷晃動的樹枝上,盡量的把身體站直,雙腳鉤住腳下樹枝,就像公園裏的大爺玩單杠一樣,想要借用向前下墜的慣性把那樹枝砍斷。

還是那句話,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

我們所站的樹枝本身就比較細,我們五個人站在上麵已經讓樹枝有些下壓,我帶著樸刀往前一撲,樹枝承受不住折了。

那一聲:“哢嚓”的脆響,聽的我一個激靈。雙腳下意識的夾緊,另一隻手就想去其他的樹枝,可附近哪裏還有樹枝啊,都快被我砍禿了。

我心道:“完了。”隨後閉上眼睛等待著被紮成花灑。等了一會發現刺痛沒有傳來,耳邊卻傳過來了黑子的喊叫:“你他媽的睡覺呢?快上來,我快拉不住了。”

我一個激靈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是保住了,睜開眼睛一看,黑子一手握住斷裂的樹枝正在,腦門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你還看什麽呢?快上來,我快抓不住了。”黑子見我發呆大吼道。

我不敢再猶豫,一個翻身抓住他的手爬了上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開始觀察我們的情況。

一看之下心都涼了半截,絕境了,我們已經走到絕境了。後麵蠱蟲還在不斷的往上飛,整棵槐樹也跟發了狂一樣,要不是我們周圍已經被我砍禿了,估計我們已經成它的養料了。

小兵已經陷入了昏迷,劉鑫三人已經體力不支。最關鍵的是,樹枝斷了,我們的路也斷了。這會再找其他的樹枝重新砍出一條,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擺在我們麵前的貌似隻剩下,被樹紮死和被那種蟲子寄生,永遠的留在這裏。

潘爺半趴在樹枝上一臉的懊惱:“陰溝裏翻船啊!混了這麽多年,被一個我根本看不上眼的人給坑了一把。最後還把你們搭進來,唉!白混了這麽多年了。”

劉鑫在後麵朝著蟲子不斷鑽入的縫隙打了一發照明彈,阻擋一下不斷飛入的蟲子。

“潘爺,別這麽說,我們兄弟運氣不好,怪不了別人。”劉鑫蹲坐在樹枝上歎了口氣繼續道:“可惜了我對象,再也見不到了。”

劉鑫這麽一說潘爺更是懊惱一拍腳下樹枝大吼道:“狗日的萬老二,讓老子出去,我特麽整死你。”

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死定了,這種情況下能夠逃出去的機率幾乎為零。

黑子坐在樹枝上點了一根煙,看著遠處的黑暗吞雲吐霧。我知道他是在擔心小念念,不過多年的軍旅生涯已經讓他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豪哥!快死了,有什麽想說的嗎?”劉鑫道。

我慘笑一聲:“我有什麽好說的,沒什麽可說的啊!”

“潘爺……潘爺……”

花大莽道:“瑪德,都幻聽了,毛子叫潘爺的聲音都鑽我耳朵裏了。”

我一個激靈瞬間站了起來:“我靠!可能不是幻聽,我也聽到了。”

潘爺激動的手都是抖的:“我也聽到了,是毛子。快打信號彈,喊話!”

信號打上去之後,毛子的聲音就越來越清晰,直到一個洞口出現毛子的身影。看著他的出現,就好像看見了天神下凡一半激動。

毛子也在打了一發照明彈之後看見了我們:“潘爺,我來就你們了。”

潘爺:“毛子,你沒事吧?”

毛子:“我沒事,不過萬老二跑了。”

潘爺:“沒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回去了把他地盤掀了。”

毛子扔下來一根繩子,我們依次爬了上去。

毛子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

潘爺問:“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毛子:“我在前麵岔口聽見了,張兄弟的聲音,就尋了過來。”

“我靠,萬幸,幾乎為零的幾率我們遇上了。”我心道。

“潘爺,小兵貌似不行了,正在吐血。”正在我們感謝上蒼的時候花大莽在一旁焦急的喊道。

我們湊過去一看,小兵正在咳血,而且渾身抽搐貌似已經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