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君子報仇,隻爭朝夕

燕青摘下鬥笠,露出真容:劍眉朗目、風流俊俏、腰細膀闊...是個十足的帥大叔。

“燕青?!浪子燕青?”

燕青聞言詫異道:“世子知道在下?”

“知道知道,我還知道梁山一百單八將。”

趙士程一把扔掉小樹,快步走向燕青。水滸英雄啊,咱種花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見到活人,試問哪個男人不激動?

聽到趙士程說梁山,燕青的臉色閃過一絲晦暗:“梁山...過了這麽多年,如今還有人知道梁山?”

“我知道,梁山好漢呐!”趙士程興奮道。

燕青搖了搖頭道:“哪有什麽好漢,有的隻是名利罷了。”

“出城向東二裏外有個院子,秦熺就在那裏。”燕青道:“院子周圍半裏沒有人家,很是醒目,世子一看便知。”

“既然世子和在下誤會已除,那在下便告辭了。”

“好漢稍等!”趙士程見燕青要走,趕緊叫住他。

“世子還有何事?”

“燕好漢,我日後可否來尋你?”趙士程期待地問道。

他不光是對真實的燕青充滿好奇,更重要的是在水滸傳裏燕青是專管情報的頭領。等將來他去搞金國,如果燕青肯相助,那將是極大的助力。

“世子若想尋在下,可來百花樓。”說罷,燕青身形閃動,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見燕青離開,趙士程有些唏噓。

但緊接著他咬牙看向燕青說的秦熺所在的方向。

“秦熺!!”

“呀!”趙士程身後的王魚兒突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趙士程趕緊轉身問道。

“雷大哥!奴婢還沒找到雷大哥!”

“魚兒莫怕,雷銅在別院。”

...

別院內。

雷銅依然昏迷不醒,王魚兒站在雷銅榻前抹著眼淚。

“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奴婢沒有忘記拿食盒,雷大哥也不會受傷。”

“雷銅沒事,莫哭。”趙士程摸了摸王魚兒的腦袋道:“他睡上幾個時辰就能好。”

“燕青救了你之後,你為何會回來這裏?怎的不回王府?”趙士程問道。

“那位阿叔救了奴婢之後,要送奴婢回家。可奴婢心急找雷大哥,於是那位阿叔就帶著奴婢來找。”

“可奴婢沒有找到雷大哥,奴婢想著這裏離別院近,許是雷大哥去別院了。”

“但奴婢知道別院裏的東西不能讓外人看到!因此奴婢拜謝了那位阿叔,自己回來了。可沒想到阿叔卻一直在後頭跟著。”

“奴婢在門前的時候,那位阿叔走了過來。阿叔說,他會跟奴婢的主家說奴婢是被人擄走的,不是擅自跑掉的,阿叔擔心奴婢會被主家責打。”王魚兒仔細說道。

“果然心思縝密...”趙士程道。

“魚兒,你在這照看好雷銅,我去去就來。”趙士程起身道。

王魚兒知道趙士程要去做什麽,急忙搖頭道:“奴婢沒事了,世子莫去,那裏有好多人。”

“我心裏有數,你在這等著便好。”

王魚兒依舊哀求道:“世子不要去,若是世子傷著了,奴婢萬死都不能贖罪。”說完便要跪下。

趙士程扶住王魚兒,看著她滿是哀求的神色,趙士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王魚兒見趙士程說不去,趕緊點頭。

“食盒!炭盆!”王魚兒猛地抬起頭,臉上掛著的淚珠還未及擦拭,便連忙提起裙擺衝入別院。

見王魚兒跑了出去,趙士程對李忠道道:“備馬,我這就出去。”

李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趕緊道:“小人知道世子神力無雙,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要不然小人帶自家人和世子一起去。小人家裏人都是鐵匠,都有一把子好力氣!”

“無妨,燕青獨自一人能從那些人裏把魚兒救出來,那些人也擋不住我。”

“那小人去給世子取無雙錘。”

“不用。”趙士程搖頭道:“莫要髒了我的兵器。”

“世子不要小人相幫,小人聽世子的。可世子總不能空手去呀。”李忠急道。

“我自有辦法。你照看好魚兒,我不在她定會問你。你就說我回王府有要事,若她不信,你不可讓她出別院!”

“備馬!”

...

臨安城外,某處院落。

廳堂內,一個包著頭的青年歪斜地坐著,身旁還坐著兩個錦衣秀服的年輕人。

堂下跪著一大群穿著各異的家丁護院。

“真是晦氣!好不容易抓著個好看的小娘子,小爺我還未嚐著味,如今人卻沒了,小爺還挨了打!”包著頭的青年正向著堂下眾人怒罵。

這個包著頭的青年就是秦熺。

別看秦檜權傾朝野,可他卻很怕老婆。秦檜的老婆王氏非常狠辣,王氏不但自己沒有生育,而且看不得秦檜其他妾室有身孕。一旦那些妾室懷了秦檜的骨肉,都會被王氏趕出家門然後偷偷弄死。

這導致秦檜一生無子,王氏便把她家族中的的侄子過繼給秦檜當兒子,取名秦熺。

秦熺仗著秦檜的勢力和王氏的寵愛囂張跋扈。不但胡作非為,他為人還非常好色,尤其喜歡年歲不大的女孩兒。

“你們這麽多人,這個院落才多大?你們愣是沒看到有人進了院子?甚至那人把人都帶走了也沒看見?”

“廢物,都是廢物!”秦熺大罵道。

底下跪著的家丁護院門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時旁邊一個錦衣青年道:“哥哥莫惱,小弟已經派人去叫了大理寺官差前來勘驗,定能查到些蛛絲馬跡。”

這個身型極瘦,臉上擦脂抹粉的青年是刑部侍郎朱清泉的兒子,名叫朱善。

秦熺聽完更是惱怒,他指著朱善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得了腦疾?!你讓大理寺的人來這裏勘驗?”

朱善聽完臉色大變道:“是小弟讓豬油蒙了心,小弟這就派人去攔!”說完趕緊叫了個家丁出去攔人。

另一個錦衣青年道:“哥哥,小弟派了人去城門口,若是瞧見那小娘子,就為哥哥抓來。抓了那小娘子,哥哥還怕查不到來莊子的人麽。”

這個青年長得癡肥,臉上滿是油光,耳邊還插著一枝鮮花。這個青年是原先趙士程入臨安大牢的時候向秦檜告密的臨安知府董良竹的兒子董賢。

聽到董賢這麽說,秦熺終於是消了些火氣,點頭道:“如此,本衙內便在此等著消息。”

董賢笑道:“哥哥放心,必得捷報。”

“都出去,跪在這裏礙著本衙內的眼!”秦熺對著堂下的眾人揮手道:“去弄些酒菜來。”

戰戰兢兢的家丁護院們剛長出一口氣,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正當眾人愣神之際,一個護院跌跌撞撞地跑進廳堂喊道:“衙內,大事不好!有人打破了院門,小人們阻攔不住!”

“來了個賊人不算,又有人來砸我大門?!”秦熺大怒道:“這是不把本衙內放在眼裏,都抄上家夥,跟本衙內去打死那個賊廝!”

“你就是秦熺?”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