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府禁軍
“劉將軍。您打過金狗嗎？”一路上趙士程都在主動和劉三刀說話，不知為何他對劉三刀打心裏有很強的好感。
劉三刀看上去三十多歲，沉穩老練。
“世子叫我劉三刀便好。”劉三刀聽到趙士程喊他劉將軍，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道：“打過，金狗的鐵浮屠和拐子馬讓末將吃了很多苦頭。”
“當初大軍潰敗，末將護著王爺和官家一路向南，渡江之後就再也沒有和金狗交過手。”
“鐵浮屠拐子馬？”趙士程依稀有些印象，他記得鐵浮屠好像是重裝騎兵。
劉三刀道：“所謂鐵浮屠，乃是人馬俱披重甲，每三匹馬用皮索相連，衝鋒的時候無人可擋。而拐子馬都是輕騎，金狗善於用鐵浮屠衝陣，用拐子馬包抄側翼。”
“原來如此。”趙士程想象了一下鐵浮屠衝鋒的場麵，在古代這可就相當於坦克了。
“後來是嶽元帥破了金狗的鐵浮屠拐子馬，嶽元帥當真是無雙戰將！可惜...”劉三刀歎息道。
趙士程也發出一聲歎息對劉三刀道：“劉叔您說得對，可惜了。”
劉三刀年紀大，趙士程不好意思直接叫他名字。
聽到趙士程喊劉叔，劉三刀臉上露出笑容來：“世子小時候便是這麽叫末將，末將還教過世子刀法。”
“是我的錯，劉叔莫怪。”趙士程笑道：“小侄墜馬之後忘了好些事。那以後便叫您劉叔了。”
趙士程並沒有得到原主的全部記憶，所以墜馬便是他最好的遮掩借口。
“好在世子無恙，當初末將得知世子墜馬也是心急如焚。”劉三刀想起當時趙士程昏迷不醒氣若遊絲的模樣，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到了。”說話間劉三刀帶著趙士程穿過一道木門，走入一片場地內。
粗大的木頭圍著這片場地形成了一座封閉的空間，場地中央的空地上十幾頂帳篷錯落有致。
劉三刀帶著趙士程走入其中，隻聽劉三刀喊了一聲：“世子到，聚！”
稀稀落落的人影從帳篷中走出來，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堪堪列陣完畢。
這些禁軍看著和劉三刀年紀相仿，都是老兵。可是這群禁軍看起來毫無精神，鬆鬆垮垮的。
趙士程看著這群禁軍輕輕皺了下眉頭，老兵油子不好弄啊...
劉三刀見趙士程麵色不好看，便對著禁軍開口罵道：“世子在此，還不行禮？老子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參見世子！”禁軍們亂七八糟地抱拳低聲道。
“世子莫怪，這是在臨安城，不能鬧出太大動靜。”劉三刀解釋道。
趙士程點點頭，抱拳回禮。
“你們平日裏老說要見世子，怎的世子來了你們就這副模樣？”劉三刀罵道。
“無妨。”趙士程攔住劉三刀，站到禁軍跟前道：“我今日來見見諸位，諸位不必拘禮，咱們隨意說說話。”
老兵們半晌沒有聲音，正當趙士程想著要怎麽開啟話題的時候，有個老兵小聲道：“世子您怎麽這麽瘦了？您小的時候可壯了。”
“我瘦歸瘦，可我力氣大！”趙士程見有人說話，鬆了一口氣笑道。
“世子小時候可都跟咱們學過武藝呢，世子您還記得不？”
“就你那破槍法，世子當初是跟我學的。”
“世子還跟小人學過射箭哩！”
......
眼見人群開始活躍，趙士程笑道：“我前陣子墜馬，倒是忘了許多，各位阿叔莫怪。”
“使不得使不得，世子叫小人張三就行。”
“小人是李四。”
“小人是王五。”
“世子身子好了沒？有沒有傷到筋骨？墜馬可要多休養。”
“原來世子受傷了，怪不得看上去那麽瘦哩。”
“諸位，今日前來是有事告訴你們。”趙士程道：“朝堂要派使團去金國，我也會去。我想讓你們做使團護衛，你們意下如何？”
“去金國？好！小人早就想回北麵去看看了！”
“小人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都養懶了，小人願去！”
“世子放心，金狗但凡對世子不敬，小人便一刀結果了他！”
“小人想去北麵祭拜阿娘...若是能去金國，便是死了也值了！”
“都去。”
“都去！”
“好！”趙士程大聲道。
趙士程按了按手，禁軍們都安靜了下來。
“不過...我和韓世忠韓少保做了個約定，出使前韓少保會讓他麾下的兵士和咱們比試一場，若是咱們贏了，那使團護衛便是咱們來做。”
“若是輸了...便是韓少保麾下的兵士去。”
“所以能否去金國，還是得看咱們自己。”
聽到趙士程這句話，人群中頓時小聲議論了起來。
“韓元帥的兵？怕不是全都是精銳吧？”
“我等也是精銳，怕甚？”
“咱們雖是日日操練，可畢竟久疏戰陣...”
“怎的，你年歲大了膽子卻小了？”
“放屁！老子殺金狗的時候你還跟在老子後頭吃屁呢！”
“待會比試一下？”
“吵什麽吵，屁話忒多，幹就完了！”
......
“肅靜！”眼見人群中有人居然要動手，劉三刀趕緊叫停。
可這群禁軍依然鬧哄哄的。
趙士程見狀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便走。
“世子怎的走了？”
“世子請留步！”
禁軍們看見趙士程要走，紛紛叫嚷道。
“令行禁止，軍令如山！你們連劉將軍都不放在眼裏，還怎麽去和韓少保比試？出去丟我濮王府的臉麵嗎？”趙士程回身大聲道。
“丟我濮王府的臉麵就算了，你等這個模樣，出去丟的是大宋的臉麵！”
“要讓金狗看我大宋的笑話嗎？！”
“這比試不比也罷！”趙士程大怒道。
趙士程雖然看著怒氣衝衝，但此刻他手心中卻滿是汗水。這是激將法，還是對著老兵油子用，希望單純的古代人能吃這一招。
可喜的是，這招奏效了。
“世子息怒，我等知錯。”禁軍們紛紛單膝跪地道。
劉三刀也單膝跪地道：“世子息怒，末將會好好操練他們，末將定不會輸給韓元帥，請世子放心！”
“世子去金國，末將等必然要去護著世子，其他人去末將不放心！”
“我等誓死護衛世子，請世子放心，我等定不辱世子臉麵！”禁軍們齊道。
劉三刀看著身後的禁軍，抬頭看向趙士程道：“世子您看...”
“既如此，那咱們就別浪費時辰！”趙士程大聲道：“從今日起我帶你們操練！”
聽趙士程要帶禁軍操練，劉三刀不禁對著趙士程小聲道：“世子...練兵一事，還是交給末將來吧？”
“這個給你。”趙士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劉三刀，這是他剛在王府的時候回屋拿的。
劉三刀疑惑地接過冊子，細細翻看之下，卻是不明所以。
“世子，這...這練兵之法末將聞所未聞，不如...？”
“我同你們一起操練，就按這個法子來，十日之後劉叔再看結果如何？”
“既如此...末將遵命！”劉三刀抱拳道。
趙士程走到禁軍前，雙腿並攏，雙手貼著腿邊，站得筆直。
“照我這樣站著，我不動，你等也不動，敢不敢比試一下？”趙士程大聲道。
禁軍見趙士程站姿挺拔，身形如鬆，紛紛起身站好。
“我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