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宋的火器
臨安城外，禁軍操練場。
韓世忠高坐帥帳主位，台下數十名將領盔甲鮮亮、正襟危坐，趙士程則站在韓世忠身旁。
氣氛肅殺，趙士程有些緊張。
“新的刀槍甲胄如何？”韓世忠撫須道。
“稟韓帥，末將不會說話，俺隻能說一個字，好！”
“稟韓帥，這盔甲比末將之前穿戴的輕便不少，但堅固非常！刀槍更是鋒利！端的是好鋼！若是禁軍都換了此等軍械，末將敢帶人直衝襄陽府！”一名年輕將領起身叫嚷道。
韓世忠撇了一眼道：“怎的，韓大郎，在這裏操練把膽子練沒了？不換軍械就不敢去了？”
“大帥此刻下令，末將即刻就去！”
“閉嘴，坐下！”
韓世忠頓了頓，接著指了指身旁的趙士程道：“此乃濮王世子。”
“你等能換新的軍械，都是拜世子所賜。這好鋼都是用世子所獻煉鋼之法煉出來的。”
趙士程上前抱拳道：“見過各位將軍。”
“參見世子！”帳下諸將齊齊抱拳回道。
韓世忠按了按手道：“世子壯我大宋軍力，便是我等武人的至愛親朋，往後你們要多親近親近。”
說完韓世忠目視趙士程，趙士程心領神會。韓世忠這是幫他在軍隊中豎臉麵拉好感，趙士程心裏感激不已。
趙士程道：“征戰沙場，驅逐韃虜是我畢生之誌，往後還請各位將軍不吝賜教。”
諸將齊齊口稱不敢。
韓世忠起身道：“都隨老夫出帳，韓大郎，將軍中火器取來！”
“末將遵命。”
眾人跟著韓世忠呼啦啦出了帥帳，不一會，就見韓大郎帶著人抬著幾個黑黝黝的東西走了過來。
把東西放下，韓世忠帶著趙士程來到這堆東西前，韓世忠指著這些東西道：“此乃突火槍、此乃火箭、此乃...”
韓世忠指著最後一個木桶粗細的鐵管道：“此乃霹靂炮。”
聽完韓世忠介紹，趙士程蹲下仔細研究了起來：
突火槍，其實就是一截一端閉口一端開口的粗毛竹...
火箭，是在箭矢上掛了一個細長的炮仗...
霹靂炮倒是和前世在博物館見過的大炮很像，隻是小了很多。
“阿叔，這霹靂炮看著很是威猛，隻是為何小侄從未聽過金狗敗於此炮？”趙士程看著霹靂炮疑惑道。
哪怕是再原始的大炮，搞個百八十門齊射，那金國騎兵還不原地爆炸？
韓世忠對著韓大郎點了點頭，韓大郎過來抱拳道：“回世子，火器都需填裝火藥，可這火藥時常引不燃。”
“金國曾有人作詩：請君莫畏大炮子，百炮才聞幾個死？請君莫畏火箭燒，徹夜才燒二三裏。”
“末將經曆過火器戰陣，當時兩軍對衝，金狗騎兵呼嘯而來。那時陣前的火器營還在點藥，可僅僅隻響了幾炮之後，金狗的彎刀就把他們給抹了脖子。”
“因此對陣之時火器不常用。”韓大郎說完退回將領隊伍中。
“看來是火藥不成熟啊...”趙士程心道。
趙士程看完了火器，心裏也有了計劃。
韓世忠見趙士程低頭沉思，走過去小聲道：“老夫沒有騙你吧，火器是有，但戰陣之中用之甚少。世子就不要想著出使帶著了。”
“多謝阿叔，小侄明白。”趙士程起身抱拳道：“多謝阿叔帶小侄來看火器，如今火器看完，小侄也該告退了。我得回府看看我爹。”
“去吧，使團護衛之事老夫會盡快辦好，世子若還有其他事，盡管來尋老夫。”韓世忠點頭道。
拜別韓世忠和諸將，趙士程趕回了王府。
王府內，趙仲湜正在用飯。見趙士程回來，招手讓他來陪著一起。
”爹，您身子如何了？”趙士程趕緊上前問道。
“為父好著呢，快來用飯。”
看見趙仲湜臉色不錯，趙士程安心不少。恰好自己肚子也餓了，趙士程便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趙士程突然想起唐婉。他趕緊叫來下仆，讓下仆收拾飯食送去別院。
聽到下仆回話說王魚兒已經帶著飯食去了，趙士程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大吃。
趙仲湜放下碗筷，就這麽看著趙士程狼吞虎咽。
“爹，求您幾個事。”趙士程滿嘴飯食含糊不清道。
趙仲湜倒了杯茶遞過去道：“為父都答應你去金國了，你還能有什麽事？”
“我想要些東西。”趙士程咽下飯食，抹了抹嘴道：“我要鐵礦石，還有硫磺。”
“為父知曉鐵礦石於你有用，可這硫磺有毒，你要來做什麽？”趙仲湜不解道。
趙士程小聲道：“爹，您聽我說，今天韓相公帶我去看了火器，說是火器不堪大用。但兒子有法子讓其中一些火器派上大用場！”
趙仲湜聽完沉默了一會道：“兒啊，無論你有什麽法子，莫和旁人說，為父也不問。為父給你礦石一萬斤，硫磺一千斤，夠不夠用？不夠為父再去戶部撥！”
“應該夠了，多謝爹！”趙士程眉開眼笑道。
“爹，我和韓相公說了，出使的護衛用官家賜給咱們王府的禁軍，不知道韓相公能不能辦成。”
“這事為何要和他說？為父不能辦嗎？”趙仲湜聽到韓世忠的名字突然大怒。
“早先看爹身子不適，我不敢跟您說，怕您累著。”
“來人，叫劉三刀來！”趙仲湜一拍桌子道：“待會你自去交接便是，這事還要求人？你還去求他韓世忠？哼！”
“爹，您這是怎麽了？”趙士程小心道。
“哼！看到你這副狗樣子為父就來氣！”
“爹，咱王府還有其他別院嗎？”
“......”
父子說話間，那名之前屢次發現趙士程逃跑的禁軍將領進了廳堂。
“末將參見王爺。”劉三刀抱拳道。
“從今日起，你就跟著世子，調兵手諭本王自會去辦。”
“末將遵命！”
劉三刀又對著趙士程抱拳道：“末將劉三刀參見世子。”
“好，好。”趙士程激動地搓著手，終於是有了自己的隊伍了。
趙士程一心想要用王府的人是有原因的：
第一，濮王和他說過，這支禁軍忠誠度極高。從朝廷南渡開始這支禁軍就一直跟在濮王身邊。南宋定都臨安後，趙構順手將這支禁軍賜給了濮王作護衛。
第二，他要用最好的鋼鐵來武裝使團護衛，隻有自己人才不會泄露他如今擁有的更好的冶煉技術。當然現在知道他有技術的還有韓世忠，不過韓世忠應該不會泄露。
如今南宋朝堂裏還有很大的力量在阻撓抗金，他沒有自己的勢力，所以他需要藏一些手段。
”要做什麽明日再說，你去吧。”趙仲湜對劉三刀揮手道。
“等等。”趙士程抬頭看了看，此時已是日近黃昏，他對趙仲湜道：“爹，我先去認認他們。”
“您稍等，我去去就來。”趙士程轉身跑向後院。
片刻後，趙士程跑了回來，他拉著劉三刀就往外走。
“你們平日裏都住在哪裏？”趙士程對著劉三刀問道。
“回世子，就在王府後麵的空地上。”
“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遵命。”
看著趙士程離開的背影，趙仲湜自顧自地喝了一杯酒，然後冷笑道：“本王對大宋有潑天之功，可大宋卻庇佑不住本王的兒子。”
“若是我兒有任何不測...本王的刀，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