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扒金國的皮！
“霸王之勇？萬夫莫敵？”趙仲湜驚訝道。
“士程不過是力氣大了些，這些年來他學的武藝便是連臨安街頭舞槍弄棒的雜耍之人都比不過...”
韓世忠搖頭道：“世子不是力氣大了些，而是力氣非常人所能有。有這個力氣，武藝便不再重要，豈不聞一力降十會？”
“若是世子有趁手的兵器，再全力和老夫比試...老夫在世子手下撐不過十招。”
“不行不行，即使士程真如少保所說萬夫莫敵，但個人勇力如何能敵軍陣？不說是否會力盡，隻要萬箭齊發，縱然霸王再生亦頃刻間喪命！”趙仲湜連連擺手道。
“王爺莫急，隻是出使怎會兵戎相見？老夫自會挑選悍勇將士做使團護衛，老夫麾下百人戰陣可擋千軍！”
“少保勿再多言，本王絕不會讓士程出使金國，他...他是我濮王一脈唯一的男丁...”
“老夫知道了，王爺，您的北向之心老夫深為敬重。官家因為王爺也一直有北望之誌。請王爺受老夫一拜！。”韓世忠起身大禮參拜。
“使不得，少保何故如此？”趙仲湜趕緊起身避讓。
“此禮敬王爺，但此禮之後老夫當直言不諱！”韓世忠站直了身子大聲道。
“近年來金狗氣焰囂張，屢次三番犯我大宋邊境，勒索我大宋朝廷錢糧！朝堂眾臣都被金狗嚇破了膽！”
“長此以往，我等老去之後北伐收複河山之事還有何人會想，還有何人敢想？”
“世子雖年少，但敢在朝堂直麵金狗，更是讓我大宋自南渡以來第一次讓金狗的勒索功敗垂成，何況世子還手刃了完顏林光！”
“世子不懼金狗！”
“王爺愛子之心老夫如何不知曉？可若是王爺真的替世子出使，那世人該如何看世子？上負天恩下負父母，一個不忠不孝的名聲會毀了世子，甚至遺臭萬年。”
“二來朝堂若是沒了王爺，秦檜必將再次染指戶部，若是讓秦檜把控朝堂，我大宋...完了！”
“孰輕孰重，老夫言盡於此，望王爺三思，老夫告辭！”
韓世忠說完，抱拳後轉身就走。
趙仲湜在廳堂卻是坐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天明，趙士程已經在下仆的傳話下來到了廳堂。
見到滿眼血絲、麵容疲憊的趙仲湜，趙士程連忙上前道：“爹，您這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雷銅，快去請郎中！”趙士程喊道。
趙仲湜擺擺手，讓趙士程坐下。趙仲湜看著趙士程焦急的神色和關切的目光，心中又暖又痛。
“你當真想要去金國？”趙仲湜疲憊地問道，同時心裏又懷著些許趙士程能拒絕的期望。
“我去！”趙士程認真道。
“你...不再想想？”
“爹，您別擔心。這次去金國說不定我能扒下金狗一層皮來！”
趙仲湜嘴唇微動，問道：“你就不怕死嗎？”
“怕，當然怕。不過我有保命的手段。”趙士程湊過去低聲道：“若是兒子真想跑，沒人攔得住！”
趙仲湜輕輕拍了拍趙士程的肩膀，為他整理了一下發髻頭冠。
“去吧，為父要休息了。”
“我還是叫個郎中來給爹看看吧，您這樣子我看著害怕。”
“不用，為父壯著呢，為父歇息一下便好，你去吧。”
趙士程見趙仲湜神色愈加疲憊，隻好告退。
看著趙士程離開的背影，趙仲湜起身慢慢地走到後院自己的臥房。
臥房裏有一個小小的神龕，神龕裏放著一個牌位。
“愛妻珊瑚之靈位。”
趙仲湜輕輕撫摸著靈牌，沉默無言。平日裏威嚴的濮王此刻就像是一個迷茫無助的中年人。
“珊瑚...”趙仲湜輕輕呢喃著。
下一刻，濮王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
沒了濮王的約束，趙士程帶著雷銅第一時間趕去唐府。
到了唐府卻並沒見到唐婉，唐府下人說自家小娘子這幾日都會去靈隱寺祈福。
趙士程當然明白這是唐婉為了去王府別院找的借口，於是又匆忙趕去了別院。
等趙士程見到唐婉的時候，唐婉還是在不斷記錄著什麽。
見到趙士程，唐婉歡喜地向趙士程舉著手裏的冊子道：“奴家已經知曉香水氣味的配比啦，世子您看。”
“奴家已經細細記下了這些配比，香氣濃淡皆可照此配比來做，不過奴家更喜歡淡一些的。”
“李管事帶著人晃了一夜呢，奴家身上銀錢不多，不能替世子看賞，世子莫要忘了呀。”唐婉赧然道。
看著臉蛋紅彤彤滿是興奮神色的唐婉，趙士程伸手輕輕握住了唐婉的小手。
唐婉一愣，卻是沒有收回手，低著頭神色羞怯。
“小婉，我有事要拜托你。”趙士程道。
唐婉看著一臉正色的趙士程，心知肯定是昨天趙士程被召回王府出了什麽事。
“世子請說。”
“我要去出使金國，但是時日還未定。”
“什...什麽？”唐婉大驚，本想要探究為何趙士程會去，可話到嘴邊卻道：“危險嗎？能...不去嗎？”
“沒什麽危險，放心。”趙士程看著有些慌亂的唐婉安慰道：“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何況我隻是去金國祝壽的。”
“當真？世子莫要騙奴家。”
“我發誓，我...”趙士程話未說完，唐婉伸手輕輕遮住趙士程的嘴道：“世子莫說，奴家信你。”
唐婉小手香香的，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未出閣少女的芬芳。
趙士程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氣。
“呀！登徒子！”唐婉閃電般縮回了手，脖子都羞紅了。
趙士程趕緊賠笑道：“對不住，是我孟浪了。”
“世子要拜托奴家何事？”唐婉看著趙士程尷尬的神色，跳轉話題問道。
“差點忘了正事。”
趙士程正色道：“小婉，今日起別院要大量製作香水和香皂，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另外，我還要大量烈酒。”
“因為出使之期未定，我還要做諸多準備。所以我不能每日在別院久待。別院之事我隻信你，隻能拜托你了。”
“我會讓雷銅來此協助，一切所需你隻管吩咐。”
“世子放心，奴家知道了。”唐婉點頭道。
“你不問問為何？”
“世子說隻信奴家。”唐婉小聲說著，接著唐婉露出燦爛的笑容道：“能為世子分憂，奴家心裏隻有高興。世子所用為何奴家不想知曉。”
“這些東西很重要，以往金國總是欺我大宋，這次我要帶著這些東西去扒金國的皮！”
看著趙士程認真的神色，唐婉一時間都移不開目光。
“世子...手...”
“啊？哦哦...”趙士程連忙放開唐婉的小手。
唐婉收回手，雙手疊於腹部，對著趙士程深深地道了個萬福。
“世子男兒本色！奴家必不負世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