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國來使
趙士程急匆匆地趕往別院。
剛進別院,遠遠地就瞧見唐婉正在記錄著什麽,而李忠低頭垂手站在一旁。
唐婉抬起頭,正看到跑來的趙士程,唐婉笑靨如花。
“小婉!”趙士程道:“你做出了香皂?”
唐婉收起紙筆道:“奴家昨日回府後細細回想,想起世子在冊子中記有香皂製作之法。”
“奴家覺著和胰子很是相像,便想試著做一下。”
“一切所需都是李管事幫奴家準備的,奴家按照冊子裏的法子試了試,但一直未成。”
“奴家想著是否是煉製的“堿液”濃度出了差錯?於是奴家試了多次,總算是得到了合適的,奴家又將昨日世子給的香水加了進去,果然得到了冊子裏所記的香皂。”唐婉興奮地說道。
“小婉,你才女之名名不虛傳!”趙士程忍不住又要去摸唐婉的頭。
關於香皂,趙士程的冊子上是這麽記錄的:取草木灰加水攪拌,過濾得堿液,加熱濃縮後加入動物油脂,再加入花精油攪拌後倒入模具,可得香皂。
這種簡陋的筆記,給現代人看都不一定能完美地做出來,而唐婉隻是花費了一個早上便造出了香皂。
唐婉還知道做試驗,記錄不同濃度和配比。
“李忠,以後小婉所說即為我所說,你可明白?”
“小人知道。”李忠抱拳道。然後神色更加恭敬。
“世子,王府來人,說王爺尋世子。”這時雷銅進入別院,對趙士程抱拳道。
聽完雷銅說的話,趙士程躊躇了半晌。
“小婉,做出香皂你我本當慶賀一番,可我今日卻隻能失陪了。”趙士程赧然道。
唐婉聽到王府在找趙士程,她正色道:“大事為重,世子自去。奴家在此處挺好,還可以幫世子再試一試造香水的配比。”
“那我便走了。”趙士程點點頭,吩咐雷銅在別院保護唐婉,隨後又急匆匆趕回了王府。
王府內,趙仲湜麵色陰沉。
等到趙士程回來,還未等趙士程說話,趙仲湜道:“金國派來使者,言說金國皇帝完顏亮即將大壽,讓我大宋派使臣去慶賀。”
“同時金國崇福寺要為完顏亮開法會慶賀,但...但法會名為琉璃佛法會!”
“琉璃佛法會?完顏林光搶去的那尊琉璃佛像?”趙士程驚訝道。
趙仲湜沒有回答,他陰沉著臉道:“金國使者指名你必須出使!”
“什麽?指定我?難道...金國知道我殺了完顏林光?”
“為父不知,但金國指名必有蹊蹺。官家還未定下出使官員,士程,你趕緊離開臨安,為父替你去金國。”
“爹,怎可如此!兒子絕不走,我怎可讓您替我出使?此話萬萬不可再說!”
“混賬!若是金國知曉完顏林光死於你手,你去便是送命!”趙仲湜大怒道。
“此事未必像爹說的那般,此去金國,或許還能做些別的...”趙士程沉思道。
“爹,帶我去見官家,我有個計劃!”
“不行!來人!將世子帶回內院,沒有本王允許不準世子出門一步!”
“爹!你聽我說,我真有個計劃!爹!”
......
“還請世子回府,莫要讓末將難做。”巡邏的禁軍頭領看著爬牆的趙士程無奈道。
趙仲湜為了防止趙士程出幺蛾子,將皇帝給他的一隊禁軍安置在王府四周。
此時距離趙士程被關才過去了兩個時辰,禁軍已經發現了趙士程逃跑了六次...
趙士程艱難地從牆壁上蠕動下來,他指著禁軍怒道:“要不是你們都是我父王的私兵,老子早就把你們幹掉跑了!”
禁軍頭領隻是抱拳,並不說話。
趙士程見狀也隻能無奈地退回內院。
“雷銅,我今夜把這牆壁砸開,你去吸引那群禁軍,我趁亂離開。”趙士程盯著院牆道。
“回世子,小人也覺得世子不該去金國,太過於危險。那群讀書人不都常說君子不...不站牆壁之下?”雷銅道。
“那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趙士程搖了搖頭道:“別的不說,若我真的讓我父王替我去金國,我便是畜生都不如。我若真的縮在這王府內,雷銅,你還願意追隨我嗎?”
“王爺替世子去?”雷銅驚訝道。
“這...我等武人當忠義雙全,仁孝兼備!但小人既然認世子為主,自當一切為世子著想,世子還是不能以身犯險。”
“若我父王出了任何差錯,我趙士程還有何麵目活著?!”
“你也是因為我救了你母親才來追隨我,雷銅,你是孝子,難道你要讓我做一個狼心狗肺之徒嗎?!”趙士程大怒道。
雷銅聽完沉默了半晌,隨即單膝跪地道:“小人知錯,小人願隨世子一同去金國,若是金狗敢對世子不利,小人當殺盡金狗!”
“好!我們去尋個東西來,等夜裏砸開牆壁...”
“世子,不用砸牆,可以去尋韓相公。韓相公忠孝之名天下皆知,必不會讓王爺替世子出使。”
“你不知道我被禁足了?”
“王爺禁了世子的足,但是沒禁小人的...”
“我爹百密一疏啊,哈哈哈哈。”趙士程大笑道:“既如此你趕緊去尋韓相公。”
“對了,追風槍!你先去別院找李忠拿追風槍,然後去韓府!”
“小人遵命。”
......
入夜,趙仲湜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王府。
趙構雖然還是拖著金國使者,但在金國使者咄咄逼人地氣焰下,趙構怕是拖不了多少時日。
如今雖然有趙士程提供的新式煉鋼和鍛造之法,但重新武裝禁軍還需要很長的一個過程。
而且南宋缺鐵礦,現在南宋所用的大部分鐵礦都需要向金國采買。
金國使者此次也提及到了鐵礦,為了北伐大業,趙構即使再不舍,最終也不得不讓趙士程去金國。
“來人,將世子釀的酒給本王拿來!”趙仲湜頹喪地喊道。
“啟稟王爺,韓相公來訪。”王府下仆入內稟報。
“快請!”趙仲湜眼睛一亮,韓世忠對金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也許可以讓韓世忠去和金國使者說道說道。
“王爺。”韓世忠大步而來,對著趙仲湜抱拳道。
“韓少保來得正好,本王正為出使金國發愁,快請坐!”趙仲湜歡喜道。
“正巧,老夫今日也是為了出使金國之事而來。”
“少保可願為本王當一回說客?讓本王替士程出使金國?”趙仲湜期待道。
“王爺,您糊塗啊!您怎可替世子出使?如此一來,世子當受千夫所指!”
“此話怎講?完顏林光之事是少保幫著士程遮掩,少保當知金國此次知名士程出使絕不正常!本王豈能坐視士程去送死?!”
“正是老夫處理了當時的場麵,老夫敢說那片林子不曾留有一絲痕跡,金國不可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韓世忠道。
“王爺這是關心則亂,王爺還記得曾經贈給老夫琉璃馬嗎?”
“當然記得,可是這和出使有何關聯?”
“金狗的佛像是從世子手裏搶的,世子當時騙金狗說佛像是天竺人所造,如今天竺人無影無蹤,那這天下會造琉璃的還有誰?隻有世子!”
“世子不會有危險,即使金狗對世子有所懷疑,以世子的本事,沒有必死的局麵。”
“王爺還不知道吧...”韓世忠低聲道。
“知道什麽?”
“世子,有霸王之勇!萬夫莫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