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試

“貴使少安毋躁,此事需待中書省商議。”濮王起身道,臉上浮現怒容。

“宋國的膽子是被我大金的雄鷹叼走了嗎?”金國使者冷笑。

“這個叼毛這麽囂張?”趙士程大怒,自己的父王就這麽被個使者嘲諷,他的火氣“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你這廝好生無禮!特麽對我父王說話客氣點!這裏是大宋,你想走著進來躺著出去嗎?!”

“說得好!”堂下一個武將高聲道。

“噤聲!”趙構抬了抬手,身旁內侍喝道。

“不得放肆!”濮王欣慰地看著怒衝衝的趙士程,口中卻隻能嗬斥。

“小兒無禮,使者勿怪。”濮王對著金使道,轉頭對趙士程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退下。

金國真是把大宋當孫子看了,嘿!但是老子穿越過來了,弄點東西出來還不得幹翻你們?趙士程心道。

趙士程眯著眼盯著金使,金使看到趙士程不善的目光,眉毛一挑,冷笑道:“你瞅某家作甚!”

“我瞅你咋地!”

“你再瞅一個試試!”

“就瞅你了咋地!!”

“敢和某家過手比武嗎!”

“來啊!”

“宋國講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諸位可都聽到了,他要和某家比武。”

金使一脫裘衣,露出精壯的上身,指著趙士程哈哈大笑道:“縱使某家是個文官,打你猶如打狗!”

“某家也不欺負你,你輸了,給我磕個頭。某家輸了,金宋兩國比試之事今日便作罷。”金使陰測測地笑道。

趙構聽完臉色劇變,麵色陰沉道:

“貴使,此人前日墜馬還未複原,比武一事還望貴使不要當真,貴使即便贏了臉上也不好看呐。”趙構扯著趙士程道:“去給金國使臣賠個不是。”

“官家!”趙士程大驚,作為長在紅旗下的新青年,這種事如何能忍?

趙士程退後兩步,一揖到底道:“官家,他罵臣臣能忍,但是他嘲笑大宋,嘲笑臣父王,這不行。官家要臣去賠不是,臣做不到。”

“請官家準臣和這個叼毛單挑!”

“走!”趙士程說完頭也不回走出大殿。

剛才殿內一直敢怒不敢言的群臣都發出低聲喝彩。

其中一個白發官員站出來對著趙士程深深拱手。

“不錯,你這個年輕人某家很是欣賞。”金使看著趙士程的背影點頭道:“但是叼毛是什麽意思?”

“我的兒誒。”濮王匆匆跟了上去,也顧不得和趙構施禮了。

不多時,兩人來到皇城演武場,趙構帶著和一大幫文武在旁邊的站台上。

濮王一邊親自幫趙士程穿甲,一邊顫聲道:“你怎麽就嘴上不把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麽對得起為父把你養這麽大?”

“爹,我帶的那兩個人在哪呢?”趙士程也沒搭話,問了其他問題。

“在皇城外,他們什麽身份,怎麽進的來。”

“能把他們弄進來不?待會我跟他們有點事。”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濮王狠狠一勒束甲繩:“為父一會就讓人帶他們來。”

趙士程穿戴好後,邁步到了場中央,向著趙構施禮道:“官家,若是臣贏了官家能否答應臣一個請求。”

趙構點點頭:“朕答應了,士程務必小心啊。”

趙士程回身道:“兵器還是拳腳?”

“拳腳,某家挺欣賞你,不願傷你性命。”金使笑道。

“來!”趙士程擺出一個動作,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肘處,右手伸出手指勾了勾:“你過來呀!”

金使看著這個動作眼角一跳,俯身猛地衝向趙士程,想使出摔跤將趙士程直接撂倒。

沒想到趙士程左右手劃了一個圈,一手接住金使,身體往側一退,右手借力一推,金使向前踉蹌幾步,直接摔了個結實。

演武場鴉雀無聲,濮王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趙士程身體原主經常練武,趙士程在醒來的這段時間內已經感受到這具身子的素質非常不錯,這太極拳使出來效果斐然。

趙構麵露喜色,身後群臣頻頻點頭。

“好!”剛才唯一在殿內出聲聲援趙士程的武將又高聲叫道。

“這是什麽手段?”金使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的問道。

“太極拳,想學嗎?我教你啊。”

“......”

“英雄出少年。”金使向著趙士程撫胸道。

金使轉頭向趙構撫胸道:“宋皇陛下,某家認輸,比試之事今日作罷,明天外臣再來要個結果。”說罷金使轉身便走。

看見金使離開,趙士程回身向台上拱手道:“官家,臣贏了。”

趙構笑道:“說來。”

“請官家收回賜婚之命。”

“無禮,朕金口玉言,聖旨已下,更改不得,你換個要求,朕都答應你。”趙構眼看趙士程贏了比武,又爭取到一晚和群臣商議的時間,心情大好。

“臣知道官家對臣的厚愛,賜婚一事也是為了臣,但是賜婚女子本有心上人。官家,臣不願意做那毀人姻緣的事。”

“臣鬥膽請官家稍待。”

“爹,人呢?”趙士程彎著腰,偷偷對著濮王低聲道。

濮王看著趙士程又是高興又是惱怒,終歸是自家唯一的兒子,搖了搖頭叫人把陸遊帶進了演武場。

不一會,人被帶到。

陸遊戰戰兢兢地小步走過來,對著趙構大禮參拜。

趙士程指著陸遊對趙構道:“官家,此人名叫陸遊,和唐通判的女兒從小青梅竹馬,臣不願做惡人,不願拆散有情人,懇請官家收回成命。”

趙構不語,隻是搖頭。

趙構身後大臣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唐婉之父唐閎。

“官家容稟。”唐閎對著趙構拱手道:“官家,陸遊是臣的侄子,他和臣女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他們之間斷然不會有情愫。”

“請官家不要撤回旨意,這讓臣和臣女臉麵何存?”說罷跪了下去。

陸遊眼見唐閎跪倒,也跪了下去。

“叔父,小侄對表妹之心天地可鑒,小侄和表妹兩情相悅,望叔父成全!”

“胡言亂語!我家婉兒自及笄之後並無出過閨房,與你也不曾再相見,你如何說你和婉兒兩情相悅?”

“叔父...”

“此事不必再說。”趙構瞥了眼唐閎,又看了看趙士程:“士程,賜婚不可退,你的要求朕給你留著,你可要仔細想好了。”

“皇叔,今晚中書省議事,你帶著士程一起來。”趙構又對著唐閎道:“把你家女兒也帶來。”說罷一甩袖袍,轉身就走。

“謝陛下!”唐閎大喜拜倒。

趙士程拍了拍跪倒在地已經開始啜泣的陸遊歎道:“我盡力了,以後再想辦法吧。”

陸遊“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指著趙士程的鼻子道:“以後再想辦法?成親了再休了她嗎?你是要毀了小婉嗎?她配不上你嗎?你就這麽看不上她?”

“???”

“你...是不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