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是化學
“你看。”趙士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道。
盒子裏，是一根通體透明的發簪。
“呀～！”唐婉發出一聲驚呼：“這...這簪子是？”
“琉璃的，送給你。”趙士程拿出簪子遞給唐婉道。
唐婉拿過簪子，舉在眼前細細打量。
陽光從窗棱中灑進來落在簪子上，簪子四周竟然折射出七彩微光。此刻舉著簪子的唐婉猶如是披著夢幻霞衣的仙女一般。
“多謝世子，奴家就收下了。”唐婉輕輕地摩挲著簪子道。
見唐婉很幹脆地收下了簪子，趙士程有些驚訝。
當初韓世忠拿著琉璃馬的時候可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還一個勁地百般推辭。
“世子舍不得了？”唐婉看著趙士程的臉色有些奇怪問道。
趙士程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覺著...你會推辭一下？”
“世子送奴家的東西，奴家幹嘛要推辭？”唐婉笑道：“就是木簪子奴家也會好好珍藏。”
唐婉拔下自己頭上的珠釵，把琉璃簪子插好，小聲道：“好看嗎？”
“好看。”趙士程點頭笑道。
“對了，這個給你。”趙士程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唐婉道。
唐婉看著手絹愣住了，她呆呆地問道：“世子...又要還給奴家？”
眼見唐婉的眼眶開始變紅，趙士程趕緊站起身道：“不是，你別誤會，你給我的在這呢。”說完從懷裏又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手絹。
“這塊手絹世子哪裏得來的？”唐婉見狀吸了吸鼻子好奇道。
“是一對姐弟給我的，他們說你時常去關照他們，這手絹也是你送給他們的。”
“奴家記起來了。”唐婉點頭道：“是兩個苦命的孩子，還那麽小...”
“世子見到他們了？奴家這幾日想給他們送些吃穿，可是奴家並未尋到他們。”
“他們如今都在我府裏。”趙士程把之前發生的事跟唐婉說了說。
唐婉聽完黛眉緊皺，怒聲道：“他們竟然...那些潑皮實在可恨！”
“這也是我進臨安大牢的緣由。”趙士程歎息道。
“世子殺的潑皮就是欺負姐弟倆的那些人？”唐婉驚訝道。
“是那些潑皮咎由自取，世子當無愧於心。”唐婉站起身道了個萬福：“這一禮奴家是為那姐弟倆向世子道謝。”
“不至於不至於。”趙士程起身道。
“奴家能去看看他們嗎？”
“我今天來此除了送東西，正想邀你去我王府見見那對姐弟。”趙士程道。
“如此，奴家明日就去王府拜訪。”
“小婉要來，我當掃榻以待。”趙士程笑道。
看著趙士程離開的背影，唐婉從頭上取下琉璃簪子用手絹裹好放在盒子裏，然後將盒子緊緊抱在懷中。
第二天，趙士程起了個大早，吩咐下仆去采買食材果子。
王府內，因為濮王得了朝廷采買的差事，所以導致來王府投貼拜訪的官員絡繹不絕。
趙士程看著人來人往熱鬧不已的王府，叫來雷銅吩咐幾聲，他自己則出門趕往唐府去接唐婉。
唐婉此時已經坐著轎子到了濮王府附近，可看著王府門口的車水馬龍，唐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恰好趙士程看見了唐婉的小丫鬟，他悄悄走到小丫鬟身後，突然“哈”地叫一聲。
“呀～！！”小丫鬟被嚇得一蹦三尺高，回身看見笑嘻嘻的趙士程，小丫鬟泫然欲泣。
“哎哎，別哭，我錯了我錯了。”趙士程手足無措道。
唐婉掀起轎簾，無奈地看著不斷安慰小丫鬟的趙士程道：“世子怎的還像孩童一樣欺負我家香菱。”
“是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了。”趙士程尷尬道：“一會做新的吃食給你吃可好？”
小丫鬟抹著眼淚抽泣道：“世子莫要騙奴婢，王府這麽多人，我家小娘子可不好露麵，進不去王府怎麽還能吃到嘛。”
唐婉拉著香菱的手小聲安慰著，轉頭看向趙士程道：“王府人多，奴家確是不好進，不如改日再來。”
“跟我走，咱們去別院。”趙士程道：“我吩咐雷銅稍後將姐弟也送過來。”
“那好吃的呢？”香菱道。
“我一大早就讓廚娘準備了，一會兒一起送來。”趙士程笑道。
香菱聽完破涕為笑，拉著唐婉的手道：“小娘子，那我們快些走呀！”
唐婉看著咧著嘴笑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的香菱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趙士程道：“有勞世子引路。”
一路上，聽著香菱嘰嘰喳喳地數著趙士程曾經送過的吃食，趙士程和唐婉相視而笑。
半晌功夫，趙士程帶著唐婉和香菱進了王府別院。
李忠看見趙士程，趕緊過來抱拳道：“小人見過世子。”
“府裏如何？”
李忠看著趙士程身後的唐婉香菱並未開口回答。
“無妨，直說便是。”趙士程笑道。
“回世子，草紙那邊一直未停。王爺命人吩咐加大製作，如今很多官老爺都在用，王爺也送來很多銀錢，說是賣紙所得。小人按照世子吩咐的標準結算了工錢，匠人們歡喜不已。銀錢還餘下不少，足有數百貫。”
原來濮王已經習慣了草紙的柔軟細膩，所以去上衙的時候也一直備著。某次濮王上茅廁，正好碰到忘帶工具的同僚，濮王便給了一些，同僚用過之後讚不絕口，於是乎草紙開始逐漸風靡直至供不應求。
趙士程原先擔心被讀書人噴的情況並未出現，看來真香定律到哪兒都適用。
李忠接著道：“高爐這裏還是歇著，世子要的追風槍正在打造，不日便可完工。世子的院子小人一直親自看著，沒人進去。那些釀酒的器具早先世子讓人抬了出來，釀造手段世子都教會了小人，世子吩咐小人接著釀造，小人怕旁人學了去，所以小人自作主張並未動過，望世子恕罪。”
“你有心了，這陣子辛苦你了。”趙士程拍了拍李忠肩膀道。
“小人不敢，世子讓小人做了別院管事，小人自當盡心竭力。”李忠道。
“釀酒不可停，既然現在煉鋼無事，就讓你家裏人出幾個去管著，工錢按雙份算。”
李忠聽完猛地跪地道：“多謝世子提攜。小人定不忘世子之恩！”
趙士程點點頭，李忠抱拳告辭後麵帶笑容一路小跑去了後邊煉鋼的院落。
看著李忠跑開，一直在趙士程身後默默看著的唐婉驚訝道：“這些...這些都是世子的手段？”
“如何？本世子是不是很有才華？”趙士程得意道。
“世子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學問？奴家自幼讀書，從未見過這些學問。”
“這叫化學。”
“化學？化學是什麽？”
“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