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傳家寶
濮王府。
“爹，沒想到您做戲挺高明。”趙士程道。
趙仲湜笑道：“那是，為父可是無所不精。說到底還是官家演得好，還有那些貪心的大臣也推了為父一把，士程的這個計策好哇。”
“秦檜就這麽想要獨掌大權？”趙士程問道：“他難道還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非也。”趙仲湜搖頭道：“官家早年勵精圖治，想要收複江山。秦檜那時候是支持官家的。可數次北伐都大敗而回，金國甚至差點渡江而來，秦檜怕了。”
“北伐之戰，敗於糧餉。為父猜測可能是秦檜所為，此後為父執掌戶部，朝廷逐漸將金狗趕回北方，甚至還收複了不少土地，那時候秦檜卻以嶽飛擁兵自重向官家進讒言。”
“當時江山飄零，誰都不敢保證太祖黃袍加身之事重演。秦檜便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嶽飛，直到現在，官家依然追悔莫及...而此事也成為秦檜手中的把柄，官家不得不對秦檜施以恩寵。”
“若是我大宋能收複河山，他秦檜所做之事就會引發雷霆之怒！所以秦檜一直想要掌控朝堂，阻止北伐。”趙仲湜歎息著說道。
“原來如此，若是當年嶽元帥不死，那我大宋還真有可能收複江山啊...秦檜老賊該死！”趙士程咬牙道。
如果能收複河山，那我也不至於會戰死沙場吧...趙士程心道。
在趙士程原來的計劃中，他之所以提供新式煉鋼之法來提高煉鋼效率，是因為他想在效率差裏弄一些原料出來，然後自己用來打造更堅固的盔甲，更鋒利的武器，來降低自己的死亡幾率。
趙構曾經賞賜給濮王一支護衛禁軍，趙士程一直覬覦著這批人。如果將他們全副武裝，那在戰場之上也是一股不小的戰力。
但是由於他殺了潑皮，導致事情突變，在從趙仲湜口中了解到戶部關係到趙構的北伐意誌的時候，他不得不更改計劃，把這個功勞讓給他爹，隻為保證趙構不會變得和曆史上一樣頹喪。
現在隻能重新想辦法去尋找鐵礦了。想到此處，趙士程不由得歎了口氣。
趙仲湜以為趙士程累了，趕忙讓他回房休息。
...
趙士程一路想著該如何尋找鐵礦的事，不知不覺溜達去了姐弟倆所在的院落。
院落裏，小丫頭在王虎的攙扶下在屋外慢慢走著，姐弟倆看到趙士程走進來趕緊跪了下來。
趙士程把姐弟扶了起來。他看到小丫頭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已經有了些許紅潤，趙士程內心的煩悶頓時去了不少。
“有沒有嬤嬤來照看你們？”趙士程摸著王虎的腦袋問道。
“有的，嬤嬤給我阿姐熬藥，還給我們好多好吃的。”王虎道。
“奴已經能下地了，請世子準奴在世子身旁服侍。”一旁的小丫頭道。
“不急不急，你先養好身子。”
小丫頭看著趙士程，忽然轉身回屋。不一會兒，小丫頭拿著個用手絹包著的東西遞給趙士程道：“這是阿娘給奴的傳家寶，送給世子，請世子收下。”
“既然是傳家寶，那我如何能要？”趙士程擺手道。
小丫頭捧著東西執意要給趙士程，趙士程看見小丫頭手裏的手絹覺得非常眼熟，伸手拿了過來。
打開手絹，繡著的幾枝梅花印入趙士程的眼簾，手絹上還有一行字：人生若隻如初見。
唐婉的手絹？
“這手絹哪裏來的？”趙士程趕緊問道。
“是那個好心的阿姐送的。”小丫頭道。
趙士程點點頭，他把手絹握在手裏道：“這個可以給我嗎？”
見趙士程拿了手絹，小丫頭笑著連連點頭。
趙士程又看了看被手絹包裹的東西，那是一塊白玉玉佩，玉佩前後刻著“日”和“月”兩個字。
趙士程把玉佩塞到小丫頭手裏道：“這是你阿娘給你的東西，你自己好好留著。”
小丫頭急道：“奴願為世子家仆，奴的東西就是世子的，還請世子收下。”
趙士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道：“既然要做家仆，那你聽不聽我的話？”
小丫頭紅著臉道：“世子說什麽奴都聽。”
“那就把這個玉佩收好，別忘了你阿娘。”趙士程道。
小丫頭聽著趙士程的話，慢慢紅了眼眶，她小心翼翼地收好玉佩，對著趙士程又要跪下來。
趙士程趕緊扶住小丫頭，對王虎道：“你阿姐身子還沒恢複，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要好好照看你阿姐。帶你阿姐去回去休息吧。”
王虎點了點小腦袋，扶著一步三回頭的小丫頭進了屋子。
趙士程掏出手絹，想到在大牢的時候和唐婉相見的場景，臉上不禁浮現出笑意。
兩天沒見，他有些想念唐婉了。
第二天。
由於沒了差事，趙士程多了許多富餘的時間，他做了幾道菜，準備去唐府看唐婉。
一路上趙士程心情愉快地哼著小調。
雷銅聽著覺得新奇，便問道：“世子唱的什麽曲兒？怪好聽的，小人卻是從未聽過。”
“這曲叫花燈共，你當然沒聽過了。”趙士程笑道。
“不是詞牌名，這詞也不工整。”雷銅撓著頭道。
“你也懂詩詞？”趙士程好奇道。
“不懂，但是小人常去勾欄...”
趙士程哈哈大笑，繼續哼唱：
“待今世那紅線，銀簪流蘇先入栲栳三兩五錢一盒香糕，遊人輕搖扇笑賞花苞卻怠了月上柳樹梢，我信手扶袖把花燈挑謎聯雙雙還待詩邀，不覺回首清歌杳杳，什麽不禁自酕醄，什麽繚繞了心跳燈盞正濃而你正笑。”
到了唐府門前，門口老仆看見趙士程，直接開門躬身把他迎了進去。
正在侍弄花草的小丫鬟看見趙士程進來，低呼了一聲，丟了花鋤趕緊跑向內院。
趙士程見狀不禁莞爾，他走向廳堂，把菜肴端出來放好。
這時唐婉款款而來，小丫鬟在唐婉身後探頭探腦地看著桌上的菜肴。
趙士程拿出兩雙筷子道：“這次我做的多，夠你們吃了。”
唐婉道了個萬福，趙士程也對著唐婉拱手。
趙士程道：“每次都這樣互相施禮太生分了，我們都這麽熟了，以後不要這樣了吧？”
“奴家才見過世子幾次呀，怎麽就熟了...”唐婉道。
“那以後我們天天相見，小婉，可好？”趙士程笑道。
唐婉頓時紅了臉，她小聲道：“嗯...”
趙士程把筷子遞過去道：“這些都是我新做的菜，快嚐嚐合不合口味。”
唐婉和小丫鬟接過筷子，小丫鬟眼巴巴地看著唐婉，見唐婉夾了筷紅燒豆腐吃，小丫鬟趕緊下筷如飛。
“好吃，真好吃呀。”小丫鬟嘴裏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道。
唐婉也是吃得不停點頭。
趙士程露出得意的表情，對著唐婉道：“小婉，我送你個好東西。”
想起上次趙士程送的草紙...唐婉有些尷尬道：“世子又要送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