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罵秦檜

趙士程大步跨出,指著那些站出來反對趙構封賞的大臣們怒道:

“我大宋江山淪陷,北方百姓生靈塗炭,他們在金狗的刀鞭之下活得不如豬狗!我原以為,你們身為大宋朝臣,不敢忘懷,會嘔心瀝血想著光複太祖打下的江山!”

“靖康,靖康!我大宋慘遭身死的百姓萬千!我大宋不降戰死的官員萬千!我大宋受辱絕命的女子萬千!”

“那些孩童的哭喊聲你們忘了嗎?那些赴死官員的鮮血你們忘了嗎?那些被淩辱至死的女子的血淚,你們忘了嗎?!”

“你們不思進取,反倒奴顏婢膝!北麵社稷傾倒,你們做了什麽?隻會搖唇舞舌,助長金狗氣焰!”

“你們的骨頭沒了嗎,你們的脊梁斷了嗎,這朝堂上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厚顏無恥之人!”

趙構、趙仲湜震驚地看著怒發衝冠的趙士程。

武將們聽的神色猙獰,目帶欣賞地看著趙士程。

文官中有人抹著眼角,昂首振奮地看著趙士程。

“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你怎敢辱罵老夫!”秦檜聽完氣得滿臉通紅。

“我哪裏說錯了?我堂堂濮王世子,罵你又怎的?!”

“你...本相一心為了百姓,不願百姓再受戰亂之苦,豈是你一個黃口孺子能懂的?”秦檜道。

“嗬!秦相如何得知金狗不會來犯我大宋?我大宋換了刀兵金狗又怎麽能知道?莫不是秦相會去告訴金狗?”

“一派胡言!”秦檜氣得指著趙士程顫聲道。

“若是金國來犯,秦相去殺敵嗎?”趙士程搖頭道:“去的還不是我大宋的兵將和百姓。有堅甲利刃,我大宋兒郎在沙場之上便能多一分保全性命的希望。有而不用,是何道理?”

“官家,臣彈劾秦相裏通外國,圖謀不軌。”趙士程不理秦檜,對著趙構拱手道。

秦檜跪地俯首道:“官家,自老臣入相以來,每日無不戰戰兢兢、鞠躬盡瘁。我大宋好不容易休養生息十幾年,當豐盈國庫,積攢錢糧。切不可因小失大,將如今的局麵毀於一旦啊。”

“官家,世子之言老臣不願辯駁,但官家對世子封賞太過,老臣無愧於心,臣乞骸骨!”

“臣等乞骸骨!”秦檜身後的官員也紛紛拜倒在地道。

趙構站起身扶起秦檜道:“秦卿何苦如此?朕還要靠秦卿幫朕治理天下,快快起身。”

“眾位卿家,快快起身。”趙構對著其他跟著秦檜一起拜倒的官員道。

“還不快來和秦相賠不是!”趙構冷著臉對著趙士程道。

趙士程見趙構不斷對他使眼色,也不想讓趙構難做,過去對著秦檜隨意拱了拱手。

“哼!狂妄自大,還不退到一邊去!”趙構道。

趙士程退回趙仲湜身後,武將們並沒有看到趙構和趙士程之間的小動作,紛紛靠過來站在趙士程旁邊,並對那些以秦檜為首的官員投去不屑的目光。

“啟稟官家,臣有奏對。”這時王淩突然跑來高聲道,王淩悄悄對趙士程點了點頭,一副我支持你的樣子。

“少監實有大功於社稷。官家,以往將作監每日能打造百柄戰刀,可如今每日可造戰刀數千柄!少監不止給了將作監煉鋼之法,還給了水力衝錘,有此衝錘,打造器具效率比以往勝之數十倍!”

“少監教了臣秦國失傳的流...流水線之法,日後若是運用得當,效率更高。少監還給了四輪馬車的圖樣,隻是臣愚鈍,還未造出來。有了四輪馬車,我大宋運力也可提升數倍!”

“不消一年,我大宋國力軍力當蒸蒸日上!”

“好!”趙構道:“將作監當全力以赴,勿負朕望!”

“臣領旨!”王淩拱手道:“官家對少監的封賞,臣以為理所應當,臣附議。”

“臣等附議!”武將們也紛紛嚷道。

趙士程對著身旁的武將們抱拳致謝,隨後他站出來道:”官家,其實這些法子不是臣的,是臣父王教的。”

“臣不敢居功,都是臣父王的功勞,官家請看。”趙士程指著焦炭道:“煉鋼之法最重要的就是這焦炭,此物是我父王所造。”

趙構看著趙士程,眼中滿是欣慰。

趙仲湜站出來拱手道:“官家,是臣藏了私心,望官家恕罪。”

“焦炭用途甚多,但煉製不易,需要大量原料。焦炭不光朝廷能用,還能發賣民間。臣請官家開放朝廷采買,臣已整理了折子。”

“皇叔舔犢之情,朕明白。”趙構眼中閃過一絲悲傷道:“既如此,褫奪趙士程封賞。”

“既然皇叔懂得這焦炭,那朝廷采買一事由皇叔全權辦理,戶部協助皇叔。”

“臣遵旨。”

群臣麵麵相覷,小聲議論起來。

有大臣站出來道:“不知戶部如何協助?采買是否由戶部負責?”

“采買之事本王自有計較,戶部隻需出銀錢就是。”趙仲湜道。

“官家,臣以為不妥,戶部出錢,那發賣之利歸誰?”

“臣附議,若是讓戶部協助濮王殿下,那戶部也當有進項。”

“王府怎可獨占焦炭之利?於理不合,於法不容。”

“既如此,臣不需要戶部協助,臣自己可以辦。”趙仲湜道。

趙構抬手剛要說話,數人站出來拱手道:

“官家不可,焦炭如此重要,當由朝廷掌握!”

“采買之事重大,戶部責無旁貸!”

“若是由王府獨自辦理,臣怕是產量太低,還有應該由戶部來辦。”

這時韓世忠站出來大聲道““這是濮王殿下的法子,你們想搶?你等的臉麵何在?”

“當然不是,既然是殿下的法子。官家,臣請殿下重掌戶部。”又有大臣站出來拱手道。

“對,濮王殿下重掌戶部理所應當。”

“臣附議!”

“臣附議!”

...

趙構點頭道:“既然是皇叔的法子,那自當由濮王操辦。既如此就請皇叔重掌戶部,皇叔莫要嫌辛苦哇。”

“臣不敢,臣領旨。”趙仲湜拱手道。

場麵突然產生變化,讓秦檜等人目瞪口呆。

趙仲湜執掌戶部多年,早就在戶部根深蒂固,這次原本就是計劃好的。

何況朝廷采買,這裏麵有多少油水?很多官員也是心癢難耐,順手助攻了一把。

秦檜還沒來及安插人進戶部,就眼睜睜的看著戶部又回到了趙仲湜手中。而且皇帝的態度明顯偏向趙仲湜。

看著皇帝盯著高爐意氣風發的模樣,秦檜暗自咬牙,他看向趙士程的目光中充滿了戾氣。

“原本隻是朝堂之爭,豎子不光讓老夫顏麵掃地,還讓老夫籌劃之事付諸流水。如今官家逐漸靠向武人,這是要讓老夫死無葬身之地嗎?”秦檜暗道。

“豎子,待老夫尋到機會...”

“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