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世子入牢
雷銅鐵青著臉大步向前,衝入人群中一拳打翻一個潑皮,然後站在小丫頭身前。
趙士程緊隨其後,他縮在雷銅身後,趁著潑皮們的注意力都被雷銅吸引的時機,一個閃身就到了抓著男童的潑皮身旁,雙手鉗住潑皮的胳膊,使勁一捏,潑皮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伸手撈住掉落的男童,趙士程隨後一個側踢,把潑皮踢得直直撞入牆壁,生死不知。
趙士程把瑟瑟發抖的男童放在小丫頭身旁,小丫頭伸手輕輕抹去男童的淚水,虛弱地笑道:“阿弟別怕,阿姐在呢。”
小丫頭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從懷裏掏出半個髒兮兮的炊餅給男童:“阿弟,你吃。”
男童很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哭泣,斷斷續續道:“阿...阿姐,我...不餓,你吃。”
小丫頭跪倒在趙士程麵前磕頭道:“多謝恩公救我姐弟,多謝恩...”話未說完,一頭栽倒暈了過去。男童再也抑製不住,抱著小丫頭放聲大哭。
趙士程趕緊接住暈倒的小丫頭,輕輕把她靠在牆角,轉頭對男童輕聲道:“閉上眼睛,我替你阿姐報仇!”
男童把小丫頭摟進懷裏,聽話地閉緊了雙眼。
剩下三個潑皮早就嚇得不成人樣,甚至有人濕了褲襠,發出陣陣惡臭。
雷銅堵住了巷口,潑皮們想跑也跑不掉。
趙士程緩緩站起身,盯著眼前已經被嚇到打起擺子的潑皮道:“你們,該死!”
潑皮們看著趙士程一步一步靠近,紛紛跪地磕頭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郎君饒命,饒命啊!”
趙士程緊握拳頭,正要打向潑皮,巷子前麵湧進來一隊廂軍,為首都頭高叫道:“住手!”
趙士程拳勢不收,一拳將一個潑皮打飛,那個潑皮在地上扭動了幾下不動了。
都頭眼見趙士程又打死一個,拔出腰刀指著趙士程道:“惡賊,還敢行凶!左右給我上,抓捕此人!”
“世子,小人來擋,您快走!”雷銅看著衝過來的廂軍急急叫道。
趙士程兩手抓起剩下的潑皮,舞得跟風車似的衝入廂軍陣中,大聲喊道:“雷銅!帶孩子走!”
“世子!”
“快走,去找我爹,快!”
見趙士程已經把廂軍打散,雷銅隻能快速抱起孩子,趙士程見狀把潑皮扔向廂軍,搶了一杆長槍大吼一聲,橫著槍杆把廂軍全都死死頂在牆上喊道:“走!”
都頭眼看自己帶來的廂軍倒的倒、不能動彈的不能動彈,咬牙吃力地抽出手,抬手向上打出一枚響箭。
雷銅俯身快速跑過巷道,在經過趙士程身旁的時,雷銅轉頭死死盯著那群廂軍道:“若是我家世子有任何損傷,我必殺你!”
半柱香的功夫,雷銅已不見身影,這時巷子裏響起沉悶的腳步聲,一隊隊禁軍持槍張弓堵住了巷子。
趙士程見狀退後兩步,扔掉長槍,那群被頂在牆上的廂軍紛紛癱坐在地大口喘氣,他們旁邊躺著兩個剛才被趙士程用作武器的潑皮,早已麵目全非,死透了。
趙士程整理了一下衣袍,昂首道:“家父趙仲湜,誰敢抓我!”
......
臨安大牢,趙士程坐在牢房裏。臨安知府董良竹陪著笑站立一旁。
“世子放心,下官已經差人告知王爺,想來世子很快就能出去。”
“有勞了。”趙士程淡淡說道,他心裏還掛念著那個昏過去的小丫頭。
“不敢不敢,下官告退。”董良竹拱手離開。
走出牢房的刹那,董良竹收起笑容,回頭瞥了一眼幽暗的大牢發出一聲冷笑。
“相公。”一人黑色皂衣的公人對著董良竹抱拳。
“送到了?”董良竹冷聲道。
“回相公,信已送到秦相府,是小人親手交給的門房。”
“下去吧。”董良竹擺擺手,接著他撫須自言自語道:“總算抓到了濮王的差錯,老夫的官職也該動一動了吧...”
......
濮王府。
趙仲湜聽完跪在自己身前的雷銅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霍然起身,這時下仆來報:“王爺,臨安知府差人送話,說世子今日被關進臨安大牢。”
雷銅聽聞猛地抬頭道:“王爺,世子是為了救人才殺的人。況且世子沒有亂殺無辜,死的都是那些醃臢潑皮。求王爺快去救世子!”雷銅說完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頭:“小人護衛不力,請王爺責罰!”
“本王的兒子誰敢動?!”趙仲湜臉色低沉道:“你拿本王的令符速去臨安府衙,本王這就進宮!”
“來人,備馬!”
......
皇宮。
“官家,士程進了臨安大牢。”趙仲湜對著趙構拱手道。
“發生了什麽事?怎會如此?”趙構聞言吃了一驚。
“那孽子...傷了幾條人命...”
“那士程如何了?有沒有受傷?”趙構急道:“他怎麽會無故傷人性命?”
“朕記得士程不是收了個護衛嗎?那個護衛呢?”
“在王府,正是護衛報的信。”
“那個護衛該死!怎可棄主!”趙構猛地一拍案幾。
“官家息怒,此事是如此如此。”趙仲湜跟趙構細細說了由來。
“殺得好!皇叔莫急,朕這就下旨放士程出來,來人!”
幾個內侍魚貫而入,這時孫中官也求見趙構。
趙構吩咐讓孫中官進來,並揮手讓其他內侍各自散去。
“啟稟官家,今日濮王世子當街殺人,皇城司回報,此事已被秦相得知。”孫中官說完向著趙仲湜拱手道:“參見王爺。”
“這...”趙構聽聞頓時變了神色。
“官家,王爺,老奴告退。”孫中官稟告完,低頭退出大殿。
“他秦檜怎麽會比朕收到的消息都早?”趙構怒道。
“恐怕是臨安知府董良竹傳的消息。官家,秦相必會將此事會上議朝堂,也會將此事散播民間...秦相對臣掌管戶部早有微詞,這次恐怕...”
趙仲湜深深拱手道:“請官家降罪,臣...有負天恩。”
......
秦檜府。
秦檜依然穿著官袍坐在書房內,手裏把玩著一塊暖玉。
“當年斬嶽飛的時候濮王就跟老夫過不去。他聖眷正濃,官家被其蠱惑,到現在還未放棄北進之心,這讓老夫坐立難安。濮王掌戶部,是官家的錢袋子。六部之中唯有戶部不服老夫,此次如果能把濮王拉下馬,那官家和朝堂...”
秦檜說著說著臉上露出笑容。
“此次終於抓到了濮王的把柄,恭喜秦相。”一個中年文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