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潑皮
“請阿叔教我。”趙士程拱手道。
韓世忠隻是看著他，趙士程換成抱拳大聲道：“請阿叔教我！”
韓世忠哈哈大笑，從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杆長槍扔給趙士程。
“聽聞世子也曾習過武藝，你來試著攻擊老夫。”
趙士程接過長槍，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施展，他並沒有繼承到原主關於武藝的記憶。
“來！”韓世忠大喝一聲。
趙士程沒辦法，槍法不會，來一套瘋魔棍法吧。
抓著長槍，趙士程嗷嗷叫著衝向韓世忠。他雙手握住槍尾橫著用力掄了過去，趙士程力大，槍身竟然掄出了破風聲！
“好！”韓世忠單手一槍點出，想要撥開槍身，誰知兩槍相碰發出“嘣！”地一聲聲響，趙士程長槍斷裂。
韓世忠收回大槍，背著手道：“世子力氣不小，可惜不得章法，用槍過於剛猛。戰陣之上若是沒了兵器，與自殺有何兩樣？”
“還請阿叔指教。”趙士程見韓世忠輕鬆化解了他的橫掃，甚至折斷了長槍，心悅誠服。他看了看旁邊的武器架，長柄武器除了斷掉的長槍之外還有長斧和狼牙棒。
趙士程眼睛一亮，這狼牙棒可是好東西！之前他被金國使者擄走的時候奪了一根，隨後那些金國人在他的棒下無一合之敵。
“阿叔，我能用這個試試嗎？”趙士程指著狼牙棒道：“小侄用這個更順手一些。”
韓世忠背後那隻剛才單手出槍的手還在微微抖著，他換了一隻手持槍，豪爽道：“盡管來！”
趙士程拔出狼牙棒揮舞了兩下，居然感覺很熟悉，接著他手持狼牙棒向韓世忠掄了過去。
韓世忠瞳孔中狼牙棒的影子驟然放大，他這次沒有硬接。韓世忠一個俯身，手中大槍向上一挑，精準點在狼牙棒的杆子上，手一擰，棒頭飛了出去。
未等起身，身後院牆“轟！”地一聲破了個大洞。
韓世忠看了看手中隻剩短棍，臉上全是崇拜之色的趙士程，又回頭看了看被狼牙棒棒頭砸穿的院牆，深深吸了口氣道：“老夫有一套棍法，世子想學嗎？”
“都學，都學。”趙士程已經被韓世忠的手段折服了，兩次擊斷兵器，第二次還是這麽精準的瞄準了移動中的棒杆，古代猛將果然非同凡響！
“世子好大的力氣！這等力氣學刀法、斧法和棍法最好。”韓世忠沉思道：“長兵器易斷，斬馬刀或是熟銅棍可用。”
“今日到此為止，老夫去尋摸尋摸，等老夫找到世子趁手的兵器再做打算。”韓世忠道。
“多謝阿叔！兵器之事小侄自有辦法，不用勞煩阿叔。”趙士程聽著韓世忠的話，想起王府別院那塊花鋼，正好要幫雷銅造槍，這下順帶能造一把自己能用的兵器。
“世子能見過甚好兵器？還是老夫幫你！”
“阿叔，小侄自己能造。”趙士程走近韓世忠小聲道：“阿叔對小侄如此厚愛，我不敢瞞阿叔，小侄府上有好鋼，阿叔若是想要兵器，小侄可以幫阿叔也打造一把。”
“可是雪花镔鐵？”韓世忠笑道：“老夫也能尋到。”
“不，我有更好的。”
“當真？”
“阿叔明日下衙之後來我王府，小侄帶阿叔去，一看便知。”
......
當晚賓主盡歡，除了韓世忠端碗的手看起來有些不太自然。
第二天趙士程早早就趕去了別院，鐵匠李忠一家子已經歇了好一陣子了。
“小人等無事可做，世子不用給那麽多銀錢，小人拿著不安。”李忠道。
“莫要多想，我還覺著給少了。礦石我會去想辦法再弄些來。”趙士程擺了擺手道。
“李老丈可會打造兵器？”
“回世子，小人有家傳的本事，世子盡管吩咐。”李忠拍著胸脯道。
“就用那塊花鋼！兩把長槍一把狼牙棒，夠不夠？”
李忠想了想道：“那塊花鋼約莫兩百斤，足夠打三把兵器，隻是不知世子想打成什麽樣式？”
“有什麽樣式？”
“小人會打追風槍、梨花槍。”
“追風槍槍頭一尺半（約50厘米），四指寬，開雙刃；梨花槍槍頭一尺，槍尖一指、槍刃二指，槍尖開刃。長槍槍身八尺，用稠木。狼牙棒若是用全鋼做棒頭會太重，而且不好打造。可將花鋼打成剛刺再鑲嵌進鐵木，棒身也用稠木。”李忠道。
趙士程看著雷銅道：“你想要哪種？”
“小人槍法以巧勁為主，梨花槍再合適不過。”雷銅抱拳單膝跪地道：“多謝世子！”
“不至於不至於。”趙士程拉起雷銅道：“我等武人，得聽韓相公說的話，不拘小節，不需如此。”
“若是照你所說來打造，那狼牙棒有多重？”趙士程問道，他之前用著的都覺得太輕。
“五六十斤，狼牙棒非身強力壯之人不可用，不知世子為何要造這種兵器？”李忠問道。
趙士程體型就和常人一樣，並非壯漢。
“這有多重？”趙士程指著旁邊的鐵砧問道。
“幾百斤總是有的。”
趙士程也不答話，徑直走向鐵砧，兩手抱住猛地抬起，然後單手將鐵砧舉過頭頂，隨後又把鐵砧輕輕放在地上，沒出一點聲響。
“世子神力！”李忠一家子見狀呼啦啦全跪了。
“世子有這般神力，不需用狼牙棒，小人有一兵器最是適合世子！”李忠激動大聲道。
“什麽兵器？”
“無雙錘！”
李忠興奮地帶著家人開始點火起爐，趙士程也離開別院去找合適的稠木。
雷銅也很興奮，他之前做巡街都頭，自然知道哪裏有好東西，兩人直奔鋪子而去。
兩人穿街過巷，趙士程忽然停下腳步，一陣似有似無的哭聲在巷子深處傳來，趙士程順著聲音走進巷子，隻見四五個潑皮圍著兩個孩子正在嬉笑。
“這兩個小崽子每隔一些時日就有不少銀錢，這次又有這麽多，我等弟兄今日可以去勾欄耍了！”一個潑皮大笑道。
“還是哥哥有手段，找到了這兩個小崽子，不曾想他們手中銀錢還不少，這些日子我都吃胖了！”
潑皮們身前，有個臉上掛滿淚珠的小丫頭，小丫頭瑟瑟發抖，可還是緊緊護著身後的男童。
一個潑皮一巴掌抽開小丫頭，拎起男童。潑皮猙獰著臉，露出一口黃牙對著小丫頭道：“把銀錢全拿出來，要不然我可就摔了！”
小丫頭半邊臉瞬間就腫了起來，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潑皮身邊托著男童道：“沒有了，都給你們拿走了，我們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奴這就去討錢，奴的弟弟身子弱，求求您放他下來。”
潑皮一腳踹開小丫頭，小丫頭一個踉蹌撲到另一個潑皮身旁，那個潑皮把小丫頭一把推開，又推到其他潑皮那裏，潑皮們把小丫頭推來推去哈哈大笑。
小丫頭噗通一聲摔倒在地，麵色慘白，卻依然咬著嘴唇向自己的弟弟爬去。
一個潑皮笑著抬起腿，想要踹過去，忽然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他的腿，隻聽“哢嚓！”一聲，潑皮的腿以詭異的角度向後彎曲。
“嗷～！！”潑皮痛的大叫。
嬉笑的潑皮全都呆住了，齊齊轉頭看去。
巷子裏，趙士程滿臉怒氣，拎著那個潑皮猛地砸向地麵，煙塵四起，潑皮七竅流血，隻有喉嚨裏發出“赫赫”的聲響。
“雷銅！”
“小人在！”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