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要過來啊
回王府的路上,雷銅撓著頭,小心翼翼地對著趙士程問道:“世子,您剛才和唐家小娘子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還能騙她不成?”趙士程也撓頭道:“我是不是送東西的方式不對?”
雷銅捂臉,這婚事可能要黃...
趙士程卻是沒多想,他正在琢磨著釀酒的事,其實也不算釀酒,也就是把現在的酒蒸餾提純一下。想到這,趙士程也不回王府了,他帶著雷銅趕往王府別院,讓那群工匠打造了一套蒸餾器具。
接下去的幾天,趙士程把王府附近酒肆的酒水幾乎一掃而空,然後蹲在別院裏嚐試蒸餾。
這時不知道哪裏開始有傳言:濮王世子被唐家小娘子掃地出門,於是天天買醉。
隨著趙士程在別院深居簡出,傳言愈發猛烈,趙士程似乎成了個笑話。濮王聽聞大怒,奏請趙構請了皇城司開始調查流言出處。
趙士程自然不知道這些傳言,但是他這幾天也沒有親自給唐婉送吃的,都是讓雷銅送去,並且告訴唐婉並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他最近在鑽研一些事物。
唐婉也聽到了流言,她開始擔心趙士程的狀況,並對那天和趙士程說的那些話有些後悔。她想和雷銅打聽趙士程,卻是不好意思,張不開嘴。到底她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怎麽能放下這個臉麵呢?
蒸餾酒還沒真正弄出來,趙仲湜帶著人已經回了王府,皇城司幹辦孫中官親自帶人找到了流言源頭,帶來讓趙士程自己處置,這也是趙構的意思。(皇城司幹辦,皇城司最高層,大都由宦官擔任,人數約有十人。)
剛進廳堂,趙仲湜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從後院飄出來,又看到院門口站著拿著棍子的雷銅,心下了然。
“這個臭小子又在搞東西了,怎的又不和本王說?”趙仲湜知道趙士程搞出來的都是好東西,但有可能也會犯忌諱,所以濮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殿下府內有美酒哇。”孫中官深深吸了口酒香道。
趙仲湜看著孫中官陶醉的模樣,情知無法遮掩,伸手把雷銅招了過來。
“世子呢?”趙仲湜低聲道。
“回殿下,世子院裏在釀酒。”雷銅抱拳道。
“釀酒?世子會釀酒?不知老奴能否進去一觀?”孫中官咽著口水道。
“這是宮內孫中官。”趙仲湜道。孫中官的皇城司身份可不能說。
“小人見過中官。”雷銅抱拳道:“小人需去稟報世子,還望中官恕罪。”
“去吧去吧,不礙事。”孫中官笑眯眯地道。
不一會,趙士程嘿嘿笑著跑了出來,腳步虛浮、步伐紊亂,雷銅在後麵緊追不舍。
“殿下,世子喝醉了!”雷銅追上趙士程一把抱住喊道。
趙士程歪頭看著雷銅道:“你抱著我做什麽?”
趙士程雙臂外撐,雷銅頓時雙臂就被撐開。接著趙士程拉住雷銅的手腕,往旁一扯。雷銅隻覺得一股巨力拉扯著自己,腳下根本不聽使喚,往旁邊撲地摔倒。
好在雷銅是個練家子,倒地之際就勢一滾,再次撲向趙士程。
“爹,你來了?快來和我一起飲酒,我可是釀出了神仙能喝醉的美酒!”趙士程哈哈笑著伸出手來抓趙仲湜。
“殿下小心!”雷銅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趙士程。
眼看趙士程的手就要抓住趙仲湜,這時候趙仲湜身旁的孫中官橫移一步,伸手反抓趙士程。
“好大的力氣!”孫中官抓著趙士程的手,卻差點被他甩開。
“莫傷我兒!”趙仲湜看著孫中官扣著趙士程的手著急道。
“殿下放心,老奴自有分寸,殿下請退後,老奴要動手了。”孫中官適應了趙士程的力氣後,準備上前拍暈他。
看似被抓著手掙脫不掉的趙士程忽然嘴一咧笑了,他往後疾退,孫中官被帶的一個踉蹌,剛想放手,卻被趙士程反手握住手腕,趙士程開始以自己為中心扯著孫中官轉圈圈。
孫中官大驚失色,卻始終無法擺脫趙士程,雷銅剛抓著空隙想阻止趙士程,沒想到趙士程自己轉著轉著一咕嚕倒地,然後鼾聲大起。
孫中官臉色蒼白,搖搖晃晃跑到旁邊哇地一聲吐了。
眾人麵麵相覷。趙仲湜和雷銅把趙士程攙扶起來,雷銅背上趙士程,趙仲湜又跑去孫中官旁邊安撫。
一場鬧劇結束,孫中官被趙仲湜強烈要求留在王府休息,而趙士程早已睡的不省人事。孫中官還未完成趙構的交代,也順勢答應下來。那幾個散播流言的人也被留在了王府。
日頭西斜,趙仲湜讓廚娘安排了一桌豐盛的飯食來招待孫中官,趙士程睡醒之後也不好意思地陪坐在側。
趙仲湜招呼孫中官吃喝,趙士程不斷給孫中官倒酒賠罪。
孫中官倒是沒有太在意趙士程的發酒瘋,卻是對那濃鬱的酒香念念不忘。
“聽聞世子沾酒就倒,為何還要釀酒?”孫中官飲了一杯酒試探道。
“就是一時興起。”趙士程陪笑道:“要不中官嚐嚐?”
“求之不得。”孫中官早就等不及了。
趙士程讓雷銅取來一個小小的酒壇子,酒壇子上貼了個“二”,趙士程揭開蓋子,滿屋飄香。
趙士程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孫中官也咽了口口水,拿過酒壇倒了一碗,趙士程趕緊阻止道:“這酒非常濃烈,中官還是慢慢喝為好。”
“世子小覷老奴了,老奴飲酒千杯不醉!”孫中官笑著端起碗來一飲而盡,然而下一刻孫中官整個臉漲成了豬肝色,雙眼圓睜,似乎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
過了小半晌,孫中官臉上開始浮起紅暈,接著長長的吐出一口酒氣大聲道:“好酒!”
“此酒辛辣,卻回味無窮,飲之如飲烈火!好酒,好酒!”孫中官哈哈大笑道。
“本王也嚐嚐?”趙仲湜看見孫中官的模樣,自己倒了一小杯,淺酌了一口,卻被辣的直吐舌頭。
“世子,這二是何意?”孫中官指著酒壇問道。
“這是調了兩次的意思,這酒是我新釀出來的,還沒來得及多次調和。這酒的初酒不能喝,即使調和兩次也是濃烈非常,中官好酒量,這酒尋常人可喝不得。”趙士程讚道。
“的確濃烈非常,老奴喝了一碗已經有些醉意上湧了。”孫中官紅著臉道。
這酒至少六七十度,一碗小半斤,這麽一口悶才剛剛覺得有點醉?趙士程咋舌不已。
“中官豪氣!”趙士程豎起大拇指:“我托大自稱一句晚輩,晚輩敬你!”說罷拿起趙仲湜沒有喝完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雷銅奪之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士程把酒喝下去。
眾人看著喝完酒做下去的趙士程,呆愣了半盞茶的功夫,隻見趙士程忽然歪頭盯向孫中官。
“嘿嘿嘿......”
孫中官看見趙士程又進入這種狀態,想起中午被扯著轉圈圈的場景,立刻起身後退幾步道:“世子請自重!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