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魚湯
韓世忠一臉嚴肅，趙仲湜一臉驚訝。
“是我...殺的，但我那時候控製不住自己。”趙士程道。
“殺了金國人？這可如何是好，為何官家沒有提及此事？”趙仲湜急的滿屋亂轉。
“殿下放心，老夫已經處理了那座山頭，沒留痕跡。此次金國使團不告而別，邊關也簽發了出關文書，完顏林光應是自作主張回來劫持了世子。”韓世忠沉吟道。
“如果這些人是世子所殺，倒是好事。隻要我們不說，金國也沒辦法，畢竟這事太不光彩。但是就怕完顏林光事先帶了什麽消息給金國，那世子今後處境堪憂。”
“世子，能否告訴老夫金國人為何會覬覦你？”韓世忠道。
“這...”趙士程猶豫道。
“韓少保稍等，本王去去就來。”趙仲湜倒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出門。
趙士程見狀扯開話題道：“少保，您說找到晚輩的是一個姓陸的太學生？”
“不錯。”韓世忠撫須道：“那個太學生很聰明，他讓禁軍帶著細犬去了風口，細犬聞到任何奇怪的味道都會帶著禁軍去找。其中一條細犬聞到了血腥味，然後跟著就找到了世子。”
“原來如此。”
說話間，趙仲湜抱著個盒子走了進來，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裏麵赫然是一匹栩栩如生的琉璃馬。
“這...竟有如此珍寶！”韓世忠看得眼睛都直了，繞著琉璃馬不斷上下打量。
“這就是金國人想要搶的東西？”韓世忠轉頭問道。
“這是我兒做出來的。”趙仲湜一臉得意道。
“什麽？！”韓世忠震驚道。
“我兒做了一尊琉璃佛像，故意讓金國人搶了。所以金國人才會不告而別，帶佛像回金國。我兒騙金國人說王府裏有一個會做琉璃的天竺人，金國人應該是想要搶這個天竺人。”趙仲湜道。
“天竺人是假的，真正會做琉璃的是我兒，也是如此士程才能撿回一條命。”趙仲湜一臉後怕道。
“寶物動人心！何況是如此珍寶。”韓世忠點頭道。
“此事重大，世子居然有如此天工技巧，官家是否知曉？”
“官家知道，沒有官家的支持，我兒也做不出來。”
“既如此，老夫什麽都沒看到。”韓世忠蓋上盒子道：“世子有此本事，當保守秘密。”
“本王還未感謝少保救命之恩，這馬就贈予少保。稍後本王另有重禮奉上。”趙仲湜笑道。
“這如何使得？此馬價值連城，萬金難求！此寶應該獻給官家，老夫如何承受得起？”韓世忠連連擺手。
“官家那自然是有的，韓少保切勿推辭。”趙仲湜拿起盒子一把塞到韓世忠手裏。
琉璃馬在盒子裏叮當作響，韓世忠捧著盒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穩了下心神，韓世忠看著趙士程道：“為防萬一，世子當有武藝傍身，總不能天天派禁軍跟著世子。”
“世子可願意跟老夫學習武藝？將來若再有歹人對世子不利，世子當能自救一二。”
趙仲湜聽聞大喜，連連目視趙士程。
趙士程本來也在考慮改寫自己夢中的結局，自然願意。
趙士程掙紮著半跪在床榻上，拱手道：“晚輩願意，請少保受我一拜！”
韓世忠笑著點點頭，扶住趙士程道：“等世子將養好身子，來尋老夫便是。”
屋內正歡快的時候，下仆來報：“稟殿下，唐家小娘子求見。”
“老夫先走一步，世子好生休養。”韓世忠聞言小心翼翼地抱著盒子告辭，趙仲湜也送韓世忠離開。
不一會兒，唐婉帶著帷帽拎著食盒站在堂屋內。
唐婉將食盒交給丫鬟，正要離開，就見下仆攙著趙士程慢慢走過來。
唐婉想要上前攙扶趙士程，可是腳剛抬起，又縮了回去，兩隻小手在衣袖內攪來攪去。
看著趙士程緩緩坐下，唐婉道了個萬福卻質問道：“世子受傷，為何還要胡亂走動？”
趙士程道：“聽聞唐家小娘子到，我不出來迎接怕是失了禮數。”
唐婉臉上紅霞遍布，上前打開食盒，端出一碗魚湯。
“這是用烏魚做的湯，對傷口好，還望世子不要嫌棄。”唐婉小聲道。
“多謝。”端過魚湯，魚湯香氣撲鼻。趙士程喝了一大口，燙的齜牙咧嘴。
唐婉下意識掏出手絹幫趙士程擦拭嘴角。
四目相對，唐婉急忙歪過頭，長長的睫毛不斷跳動。
“奴家告退。”唐婉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般飛也似的的跑開了。
手絹掉落，趙士程拿起一看，見上麵繡著一行小字：
人生若隻如初見。
趙士程笑了笑，把手絹收好，又把魚湯喝了，咂了咂嘴。
這時代的料理味道是真不咋樣。
趙士程叫來下仆，吩咐下仆去采買些食材原料。
等食材到後，趙士程去了後廚，廚娘們一見趙士程紛紛大驚，為首廚娘道了個萬福：“煙火油膩之地，世子怎可來此？世子想用什麽飯菜，遣人告知便可，奴家自會料理。請世子莫要進來。”
趙士程笑道：“我不動手，我知道一種魚湯的做法，我說你做，試試看。”
為首廚娘一臉不相信，可沒辦法，左右不過是浪費些時間體力，隻能由著他。
趙士程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始絮絮叨叨做湯工序。
他讓廚娘們收拾好買來的烏魚，再將油擦拭魚身。把鍋燒熱，用薑片把鍋擦拭之後倒入少量油，等油燒熱，把魚放進去。再用菜鏟不斷翻動魚身，把魚煎到兩麵略黃。
再把剛燒開的水倒入鍋內，用大火燒鍋直到魚湯發白，然後轉用小火，蓋上蓋子。半個時辰後，廚娘掀開鍋蓋，加入一些薑絲，又倒入少量油，繼續燜煮。
又等了小半時辰，趙士程讓廚娘掀開鍋蓋，一股濃香頓時充斥了整個後廚。
為首廚娘不可置信地舀出一小碗嚐了一口，滿臉震驚。
趙士程讓人盛了一碗，喝了一口也點了點頭，味道不錯，雖然比不過前世，但這個味道也足以勝過他穿越之後喝過的任何魚湯了。
廚娘俯身拜倒：“謝世子傳奴等這道廚藝。”其餘廚娘也紛紛拜倒。
在古代，任何本事都不外傳，本事可以傳家，可以吃飯，甚至可以致富。
宋朝的廚娘都是雇傭製，並不屬於簽了契約的家仆，她們是可以選擇主家的，趙士程當麵傳授了她們一道菜肴的做法，這在宋朝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
趙士程吩咐下仆把唐婉的食盒拿來，裝入一碗魚湯後，讓下仆送去給唐婉。剩下的魚湯讓眾人分食了，眾人也紛紛拜謝趙士程。
“讓你嚐嚐老子的手藝，嘿嘿。”趙士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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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惡的直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