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關

當天晚上,趙東陽躺在**,翻看著臨港的新聞。從臨港的填海造陸的曆史,到鯨回頭的傳說再到重點發展的四大產業。當看到生物醫藥四字,趙東陽嘿嘿笑出聲。他幻想著,在臨港與世界各地的頂尖生物基因專家共事的場景,他幻想著自己將會在臨港實現自己的抱負。讓他冥冥之中覺得那是他的歸屬。這一夜,趙東陽直到兩點才緩緩入睡。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他與父母同桌共餐。父親板著一張萬年不變的臉,夾著菜。母親在旁給兒子夾菜。

趙父趙大江看不過眼:“都多大了,當他小孩子呢?”

劉素珍:“多大也是孩子。”

“你就慣著他吧。”

趙東陽早已習慣父親的大男子主義。他此時正心亂如麻,有點害怕。瞥了眼母親。

劉素珍:“回家了就多吃點好的,補一補,你看看你都瘦了。”

趙東陽心不在焉的嗯嗯一聲算是回應了。

直到父親吃完放下碗筷,趙東陽這才鼓起勇氣。

“爸,有個事我想和你說。”

“說。”

“額……”

趙大江不耐煩:“磨磨唧唧像什麽?”

“爸……其實,我不想去縣醫院。”

劉素珍急忙瞥了眼丈夫的臉色。

趙大江:“然後呢?”

“我想去大城市闖一闖。”

趙大江沒吱聲。一時間安靜下來。趙東陽急忙調出臨港的新聞,把手機遞到父親麵前。

“我想去上海,我學的知識,我想在這裏能得到最好的發揮。”

趙大江沉著臉,看也不看,一聲不吭地走了。

趙東陽知道父親不同意,歎了口氣。母親勸他:“兒子,家裏不好嗎,為啥總想往外跑?”又給他碗裏夾菜。

“媽!我真不是孩子了!”趙東陽把菜推了回去,埋頭吃完了這頓飯,起身離去。劉素珍若有所思地盯著飯桌,搖了搖頭。

下午,趙東陽與吳雪約在縣城的公園見麵。

兩人邊走邊聊。

吳雪:“我給一家集成電路的公司投了簡曆。”

“這麽迅速?”

“快刀斬亂麻,我的個性嘛,你知道的。”

“你爸同意嗎?”

“他不同意,我會聽嗎?不過嘛,他沒說什麽,隻是問我要多少路費呢。”

“你家還缺兒子嗎?”

“你瞎說什麽呢!”吳雪推了推他。“對了,你也偷偷把簡曆投過去,先斬後奏。等麵試邀請過來,你直接南下不就好了。”

“我爸那人你還不懂,我去了他真敢把我抓回來。”

“那我可就不管你咯,我自己去了哦。也許幾年後,我就要出現在新聞聯播裏了。”

“著名女工程師,在小小的矽晶片上,造了一座摩天大廈?”

“小陽,你小看芯片的線路圖了,遠比那個複雜。”

兩人聊得越來越投入,這麽多年來,兩人一直都這麽有話說。

傍晚時分,吳雪與趙東陽來到趙家超市,隻見趙大江與吳父吳國棟兩人在門口擺了個小桌,喝酒聊天。

見到兩人回來,吳國棟笑著招手示意:“你們兩是真會趕點,我們正吃著呢。”

吳雪:“爸,你又喝酒!”

“跟你趙叔叔喝點,高興嘛。”

“你總有理由。”

吳國棟嗬嗬笑著。

“小雪,坐!”趙大江拉過來一把凳子,放在身邊桌前。

“謝謝叔叔。”

“吳叔叔。”趙東陽自己找了個凳子,也坐了過去。

飯桌上。

吳國棟:“老趙,聽說那個上海,要整個啥先進試驗區,你知道這事不?”

趙東陽一聽,揪起心來,吳叔叔這是要鬧哪樣?

趙大江:“咋?”

“小雪要去那發展。”

趙大江倒酒的手頓了頓,沒有接這話茬。趙東陽心提了起來。

“年輕人嘛,都想去外麵闖闖,咱倆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從農村出來的。如果當年一直——”

“老吳,哪也不如家好。”

“這是老話,都老黃曆了,現在——”

“喝酒。”趙大江舉杯到吳國棟麵前。吳國棟活了這麽大歲數,眼力見還是有的。他嗬嗬笑了笑,和趙大江碰了杯。

在這之後,兩人聊了聊生意上和身邊的事,臨港再也沒有提起過。直到夜黑了,兩人才醉醺醺地散了席。吳雪回頭對趙東陽聳聳肩,趙東陽這才明白,看來是吳雪讓吳叔叔過來當說客的。可惜這多年的老友也沒勸得動自己的老爹。

回了屋,趙東陽做了個簡曆,他翻了翻生物醫藥公司的招聘信息,直到那家在藥學界如雷貫耳的生物藥研發巨頭的名字出現在屏幕裏,趙東陽興奮起來。

它們在臨港設置子公司啦?

要不要試試?

猶豫再三。趙東陽激動地點擊了發送簡曆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