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就離譜

劉宴很快就明白了思結白草的話,這不是暗示,根本就是明示!

酒足飯飽之後,人人鑽回了氈帳或者窩棚,雖然沒有過門,但韓賞卻明目張膽牽著族長女兒的手,興匆匆地鑽進了帳篷裏。

趙小戟與族人那一場打鬥,也贏得了族長少女的芳心,半推半就,紅著臉就跟著人小姑娘鑽進了其中的一座氈帳。

對於這些遊牧民族來說,人力才是最重要的資源,生息繁衍是天經地義的事,並沒有什麽羞恥可言。

韓賞早先所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們崇尚智者,因為與智者生出來的孩子會更加的聰明。

思結白草來到了為劉宴準備的氈帳,裏頭燒著石頭堆壘的火塘,昏暗溫暖卻曖昧得恰到好處。

思結白草帶來了一壺酒,同樣用銀壺裝著,他們對陰器似乎有著別樣的癡迷,或許看起來比較純淨。

“我聽說你與拓跋青雀成親了,不過既然來到了草場,那就遵從草場的規矩吧。”

思結白草給劉宴倒了一碗酒,劉宴還沒動手,她已經咕嚕嚕一飲而盡,臉頰頓時潮紅起來,掩嘴打了個酒嗝,就要解開腰肢上的袍子束帶。

劉宴有些慌了。

他不是什麽柳下惠,但也不是精蟲上腦的人,如此狂野的社交方式,有些猝不及防,他的身體有些難以把持,但思想上卻接受不了。

“你等會兒,我是漢人,我中原地區講禮儀,我不是部族的人,這個規矩還是算了吧……”

“你說什麽?你要拒絕我?”思結白草頓時氣惱起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可是部族的薩滿,她是整個部族最美麗最聰明的女子,多少部族青年對她垂涎三尺,可終究沒人能走進她的氈帳。

如今她打從心底認可劉宴比自己聰明,主動走進他的氈帳,這家夥竟然拒絕了她?

雖然她最後用了秘術,才贏下了賭約,但在她看來,劉宴是真正的聰明人,她對此是心悅誠服的。

至於拓跋青雀,她同樣是部族的人,她很明白部族的規矩,對此是不會有任何異議的,甚至於劉宴要把她思結白草收為小妾,拓跋青雀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宴竟是拒絕了她!

“你有隱疾?也對,你們中原人身體太弱,你放心,我有辦法。”

思結白草蹲下來就要解劉宴的褲腰帶,後者趕忙後退,死死抓住了腰帶。

“我正常得很!跟身體沒關係好吧?”

“所以,你是單純嫌棄我?”思結白草一臉正經,在這種事上講道理,場麵也屬實有些詭異。

“不不不,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之一,但事情不是這麽發展的……”

思結白草昂起頭來,紅潤滾燙的臉頰,迷離的眼神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劉宴:“那你想怎麽個發展法?”

劉宴訕訕一笑:“你冷靜一下,我們先喝酒……”

思結白草有些愕然:“我已經喝了呀……”

“那你陪我再喝,但……要慢慢喝……”劉宴盡量保持了距離,不去嗅聞思結白草帶著酒氣的甜甜呼吸。

“那蟲子是怎麽回事?”

“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先不提蟲子了……”

許是感受到了劉宴真實的態度,又許是自覺操之過急,畢竟漢家人臉皮薄,彎彎腸子又多,不似草原部族那麽直率。

“那你又是怎麽做到的,那個什麽射覆真有這麽神奇?”

劉宴鬆了一口氣,隻要她願意交談,那就暫時安全了。

“射覆確實有章法,隻是我不會罷了,能贏你屬實是討巧。”

射覆是中國曆史上傳統的遊戲,也是算學家等用來練手的方法,當然有著其中道理,但劉宴也沒有說謊,他還真不是算出來的。

“怎麽個討巧?”思結白草的信心又湧上來了,她就知道劉宴不可能這麽聰明!

劉宴搖頭壞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除非……”

“都說了,蟲子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可以視為我的嫁妝……想要得到這個秘密,必須先得到我的人。”

說到這一方麵,思結白草是半點都不害羞,劉宴反倒怕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我們換個條件,隻要你能說服族人到我青虎堡去過冬,我就把射覆的秘密告訴你。”

“成交!”韓賞應該是跟族長提過他們此行的目的了,反正他們遲早要南下,去哪裏都一樣,這交換並不虧。

劉宴敲了敲盛酒的銀壺,朝她解釋說:“秘密就在銀壺上。”

“銀壺?”

“是,跟你比拚的時候,我的四周放著好幾個裝著酸牛乳的銀壺……就是見到這些銀壺,我才提議進行射覆的遊戲……”

“銀壺怎麽就能做到?”思結白草仍舊不得其解,將銀壺端起來,仔細看了看,火光映照之下,她的容顏映照在了銀壺上,她也是恍然大悟。

“竟是這麽簡單!你真是個狡猾的漢人!”思結白草拍了拍額頭,頗為懊惱,早知道當時就不讓劉宴轉身,而是把他的眼睛蒙起來!

“不是狡猾,這也是聰明,善於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資源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就是你們說的睿智。”

劉宴可不想被打上狡猾的標簽,思結白草竟然也沒有反駁他,而是由衷地讚歎道:“你確實比我聰明。”

劉宴正覺得奇怪呢,這小妮子怎麽口風轉變得如此突然?

可就在此時,他頓感渾身燥熱發燙,小腹湧起一股邪火,整顆心都**了起來。

“不過我也不傻,我思結白草認定的男人,又豈能拒絕我!”

火塘裏的火焰搖搖曳曳,就好像霧氣裏的幻影,被蒙上了毛玻璃樣的虛影,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溫暖而唯美,仿佛一處夢境。

劉宴看到思結白草那白淨又美麗的臉龐,昏暗的火光之下,她就好似沒有毛孔的玉人一樣。

呼吸,氣味,溫度,色彩,觸感。

劉宴像被拋到了一朵白雲裏,徹底融入,陷入到柔軟的雲團之中,如夢似幻。

他不知道思結白草在酒裏添加了什麽“佐料”,他的意識很清醒,卻又沒法生出半點抗拒之心,甚至隱約感到暢快無比。

多麽離譜的一段經曆,這注定了接下來將是不眠的一整夜。

夜風突然緊了起來,烏雲淹沒銀月,像個調皮的聖獸在玩弄月亮,吞吞又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