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智能怪物（10）
不遠處的梁夢和霍自立看著前麵又蹦又跳的梁真，忍不住瞪大眼睛，麵麵相覷，之後看了看“異日四傑”，發現他們每個人的麵部表情幾乎可以用驚駭來形容！
——因為，董事長梁真跳舞的這個環節，並不在發布會計劃內容之內，就連現場負責音樂的工作人員都傻眼了，慌忙找來一首邁克爾傑克遜的成名作《Beatlt》在現場播放。
起初，人們發現梁真和節奏好像還很搭配，但是後來整個畫風就變了，因為梁真又表演起了中國武術“八極拳”！工作人員又急忙開始播放《男兒當自強》，這時候梁真再次擺出了下蹲的姿勢，猛然一躍，這次居然跳起三米多高，上半個身子直接鑽進了屋頂之上的天花板裏，接下來就一動不動了，好像被天花板和屋頂之間的輕鋼龍骨卡在了那裏。
發布會現場的音樂聲和人們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鼓掌聲戛然而止，然而隻是沉寂了幾秒鍾，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霍自立和梁夢，以及“異日四傑”，急忙來到被懸在天花板之上的梁真下方，仰麵向上看去，一塊天花板墜落在了他們中間的空地上，霍自立眼疾手快，一把抱過梁夢，向後倒退幾步，“異日四傑”也慌忙躲開。
與此同時，卡住梁真的那根輕鋼龍骨本來就已經打彎，此刻再也承受不住身穿“意念機甲一代”的粱真體重，無情地被折斷後，梁真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從上麵驟然墜地，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暈死過去，身上的“意念機甲一代”冒出了一股電線燒焦的白煙……
梁真被火速送到了醫院急救室。與他一同前來醫院的除了霍自立，梁夢，以及“異日四傑”，梁天啟和她媽媽，還有從新聞發布會上趕來的記者們。
這些記者烏泱烏泱地湧入了醫院，一度造成場麵混亂，醫院方麵不得不聯係警局，出動了警方才把記者趕出了醫院，控製住了局麵。但那些記者仍然不肯離去，紛紛駐紮在醫院門口，隨時準備獲取一手資料，將梁真出事後的後續狀況進行跟進報道。
大約一個小時後，為梁真進行手術的醫生走出了手術室，守候在門外的“異日四傑”和霍自立他們急忙圍了上去，詢問醫生關於梁真的狀況。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醫生歎了口氣，“但是病人本身的情況不太妙啊！”
梁夢急忙問醫生，“大夫，您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
醫生說：“傷者的脊柱骨折得非常明顯，脊柱骨折的情況伸入了椎管，神經損傷尤為嚴重，估計術後修複成功的幾率不大，大概會直接導致永久性癱瘓。除此之外，傷者之前還患有中風，腦部血管還有部分堵塞，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傷者出現一些並發症狀。”
梁夢傷心地哭了起來。
霍自立安慰梁夢，“別哭了夢夢，梁叔吉人天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梁夢撲進了霍自立的懷裏，哭得比之前更厲害了。
“異日四傑”裏的四個人，無心看霍自立和梁夢兩個小輩之間的兒女情長，每個人都垂下眼簾思索起了什麽，沉默的種子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霍自立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常，疑惑地看了他們幾眼。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遠處的梁天啟和媽媽佇立在一起，梁天啟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梁真身負重傷，而他媽媽的表情也異常冷淡，像是根本不關心自己丈夫的死活。
“柳華南，”李呈然看向柳華南，冷不防問道，“我記得當初是你找來的三位實驗者，分別接受了‘意念機甲一代’的測驗，為什麽他們沒事，董事長卻偏偏出了事？”
柳華南錯愕的瞪大眼睛，緩緩地說：“這我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那找來測試的三個人的確沒事，說明那時候的‘意念機甲一代’確實沒事，至於後來董事長為什麽會出事……”
他的目光放在了楊萬鈞的身上。
楊萬鈞愣了一下，頓時有些火大，“柳公子，你看我幹啥？”
李呈然冷冷地看著楊萬鈞，“萬鈞哥，我還沒說你呢？如果董事長這次不是意外，你也脫不了幹係！”
楊萬鈞瞧了李呈然一眼，緩緩地來到他的麵前，俯視著眼下這個幾乎比自己矮上一頭的李呈然。在楊萬鈞偉岸的身體麵前，李呈然就像是麻雀站在了雄鷹的陰影中。
兩人誰也不甘示弱，就這樣看著彼此，劍拔弩張。
做手術的醫生見狀，不禁訓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傷者現在還沒有出手術室，你們就在這裏大聲吵鬧，對你們的董事長有沒有一點兒尊重？還‘異日四傑’呢！如果再大聲吵鬧，就請你們快點離開這裏！”
霍京華急忙把醫生拉到一旁，對醫生說：“對不起了大夫，我們也是出於關心董事長的安危，所以急躁了一點兒，現在不會再有人大聲說話了，希望大夫不要把他們剛才談話的內容泄露出去。”
“這個你放心，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醫生說，“還有，你們沒有對不起我，如果你們真的關心你們的董事長，就不要在這裏吵吵鬧鬧！”
醫生把話撂在這裏，拂袖而去。
霍京華一臉尷尬，回頭看著幾個人，說：“都是老夥計了，別在這裏打嘴炮了，如果你們覺得董事長會出事，是有人在背後從中作梗，那你們看這件事是交給警察處理，還是我們自己查？”
三個人誰也不再說話了。
霍自立看著父親霍京華，隱隱察覺到父親說的這句話頗有分量。
異日集團早在多年前就已經上市，高層的每一個決策都直接影響股價的漲跌。如果隻是在大致推測的情況下讓警察介入，外界的人一定會認為公司高層貌合神離，出了亂子，公司的股票將會**。
但是，如果公司內部自己查“意念機甲一代”事故背後的真相，如果真的查到什麽真憑實據再交給警察，公司就不會出什麽亂子，股價也不會出現大的波動，因為外麵的人會認為公司的高層仍在很好地把控局麵。
這樣簡單的道理，就連門外漢霍自立都心知肚明，除去父親霍京華在外的“異日四傑”裏的其他三人，又怎會不知？
所以現在的他們都不說話，就表示這件事需要自查。
“既然大家都這樣覺得，那我看這件事就先從自查開始好了，”霍京華說，“但是為了穩住局麵，不讓外界胡亂猜忌，我們要首先對外聲稱，董事長之所以會出現事故純屬意外，董事長的初衷隻是想對外界完美地展示一下‘意念機甲一代’，所以讓科研人員附加了很多額外功能，董事長還不太熟悉這些功能，又想在發布會上展示一下，結果矯枉過正，不過好在董事長現在的身體已無大礙。”
李呈然歎了口氣，說：“也隻能這樣了，還是華哥思路縝密，腦子好使啊！”
“老李你別誇我，我覺得瘮得慌，”霍京華也不去看李呈然，又接著說，“現在董事長出事了，誰心情都不好受，不過就眼下來看，由於‘意念機甲一代’並未投入市場進行量產，所以不會對公司的聲譽和其它產品造成什麽影響，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董事長康複以後，把這次意外事故查個明明白白，也不要讓董事長在醒來後，看到一個四分五裂一團糟的局麵。”
霍自立訝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心裏竟有些佩服起了父親，父親說這番話的時候雲淡風輕，極為平緩，然而每一個字都仿佛頗有分量，讓其他人毫無反駁的餘地，隻能聽從照辦。
梁真被推出了手術室，進入了病房。
他醒來後，看了看圍繞在他身邊的一群人，最後的目光落在霍自立的身上，“自立，你梁叔暫時不能帶你去見你媽媽的靈魂了，你讓你爸爸陪你去吧。”
之後，梁真就閉上了眼睛，無力地擺了擺手，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