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工項目（9）
晚上，陳天明擔心自己的信息會有誤，就給梁慶手下一個一直參與項目的工程師打了一個電話，向其打聽最近是否有別的軟件公司跟他們聯係，對方說沒有，他的心裏才算徹底踏實了。
既然沒有競爭對手的介入，那麽報價發出去之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梁慶這邊一收到報價，馬上就打印出來給了馬占山，馬占山看了看，說道：“如果能通過這個項目獲得全省‘製造業信息化示範企業’榮譽，省市兩級的獎勵就是40萬元，相當於咱們自己隻花了70萬元。”
“是的，馬總！”
“走，咱倆去給汪總匯報一下。”
汪長江聽完匯報，隻說了一句話：“你們再跟華泰去談一談，看看價格能不能再降低一些。”
等兩名下屬離開後，他給市科技局的領導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說自己想申報‘製造業信息化示範企業’的事情，領導明確告訴他，隻要項目有示範意義，肯定會支持。
雖然這隻是一句官話，但是在汪長江聽來，卻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了，如果項目讓華泰軟件來做，憑借兩家公司在泉城的影響力，評一個市級的‘製造業信息化示範企業’應該沒問題，若是運作好了，衝擊省級示範企業也不是沒有可能。
梁慶跟著馬占山回到辦公室，為了避嫌，他當著馬占山的麵兒給陳天明打電話砍價：
“陳經理，你們的報價還能再降一降嗎？我們汪總和馬總對你們的方案非常認可，也很希望和你們合作，但是目前公司資金比較緊張，你這邊的價格還能降多少？”
陳天明一聽梁慶稱呼自己為“陳經理”，就知道電話那頭兒不隻梁慶自己一個人，他聽完梁慶的話，說道：
“梁主任，我非常想做你們這個項目，這個報價是我跟孫總申請的最大優惠，已經非常實在了。這110萬不是一個軟件，而是包括數字化樣機、三維CAD設計導航係統、CAPP、PDM、OA，這是一項服務和四個軟件產品，110萬已經是很低了。”
“這樣吧，你再請示一下你們領導，看看最多能再降多少錢，我好跟廠裏領導匯報！”梁慶語氣有些強硬道。
“好吧，梁主任，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咱們申請最大優惠，不過，我有個更好的建議。”
“你說！”
“您跟汪總說一聲，我帶我們姚董去拜訪他一下，讓雙方老大來一次高層對話，要是聊得開心了，以我對我們姚董的了解，他很有可能會給出一個大優惠。”陳天明語氣充滿了誠懇。
“這倒是個好主意，讓雙方領導自己談價格，省得咱倆在這裏傳話兒了，”
梁慶邊說邊看了看旁邊的馬占山，一直在聽的馬占山會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陳經理，我先去問問汪總這兩天有沒有時間。”
掛斷電話，梁慶問馬占山：“馬總，你覺得陳天明這個主意咋樣？”
“我覺得可行，陳天明自己去申請頂多能優惠個三兩萬，撐了頂五萬塊錢，雙方老總見麵，要是聊得投機，說不定能降個十萬八萬的。”
“就是不知道汪總肯不肯見人家！”梁慶有些難為情，他想去問汪長江有沒有時間，但自己僅僅是一個技術中心副主任，不能越級請示。
“咱們再去問問他就是，”幹技術出身的馬占山是個實在人，“要是見個麵，能便宜幾萬塊錢，那豈不是很好的事情嘛！”
兩人再次來到汪長江的辦公室，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汪長江一聽：
“為啥不見？你告訴他們就說我這兩天都在家，隨時可以來，我這張臉要是能給廠裏省下幾萬塊錢，何樂而不為？！”
陳天明得知汪長江接受拜訪的消息後，激動地呼哧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溜兒小跑兒來到孫建國的辦公室：
“孫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泉城重工的汪長江答應姚董的拜訪了！”
孫建國聽了也非常高興，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並不是所有的項目都能同時驚動雙方高層的，但是往往驚動了雙方高層的項目最後都能成功。
“小陳，幹得不錯！”他先是肯定了下屬的工作，然後說道：“我現在就聯係姚董，問問他的時間。”
孫建國給姚超英打完電話，說道：“姚董明天從北京回來，你問問客戶後天上午九點半去拜訪汪長江行不行？”
“嗯！”陳天明一邊點頭一邊從通話記錄裏找到梁慶的名字，按了一下撥出鍵。
梁慶接到電話後，先是跟馬占山說了一聲兒，接著又去汪長江辦公室。
汪長江看了一下日程安排，後天在家，就說道：“那就定在後天上午九點半。”
梁慶聽罷，當場拿出手機給陳天明打電話道：“陳經理，汪總後天上午在公司，到時候你們過來就行。”
掛斷電話，汪長江說道：“你把馬占山叫過來，你倆給我講講咱們廠當前技術管理上的不足，華泰軟件出具的方案能解決咱們哪些問題？”
身在北京的姚超英接到孫建國的電話，得知後天的拜訪已經成行，隨即說道：“你讓陳天明盡快把泉城重工項目所有的資料發到我的郵箱。”
敲定高層見麵後，兩位老總都不約而同地開始熟悉項目情況，兩人的見麵不是閑聊，而是某種意義上的商務談判，隻有搞清楚了自己手裏的牌才不會被動。
陳天明把項目資料發給姚超英的同時，也抄送給了孫建國。
發完郵件，他接著來到孫建國辦公室，問道：
“孫總，泉城重工雖然買了咱們的SV時間不長，但也算是老客戶了，姚董這次去拜訪汪長江，既是走訪老客戶，也是進行商務談判，咱們是不是帶點禮品比較好？”
“你說的有道理！”孫建國點了點頭，“以往，姚董走訪老客戶時，都會給對方的領導帶點兒禮品，上次他倆在交付儀式上見過麵，還簽署過合作協議，從商務禮節上說，確實應該帶點禮品。”
“那等姚董明天回來，咱們問問他？”陳天明建議道。
“行！明天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