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一頓飯也會惹出這麽個玩笑

次日下午3點,新鄭機場。

肖越的父母和許薇,過來送別肖越、樊一然。

一個溫聲細語,一個含情脈脈。

如果肖越和樊一然是女人的話,一定會忍不住落淚的。

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他們兩很快就離開了這座城市。

臨近天黑時,到達了深圳福田區。

瞬間被眼前的景象給迷住了。

這真是,改革開放以後,深圳確實比想象當中發展的快上許多,大街小巷,高樓大廈,車來車往。

樊一然和肖越兩人一人出了30塊錢,在一家小型賓館落腳,將行李放下以後,各自去就近的一家餐館就餐。但深圳的飯店,十個有九個都是做腸粉的。很少有專門的麵館。

這對於喜歡吃麵的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磨難。

要了兩份腸粉,趁著等待期間,兩人閑聊了起來。

“老樊,你說深圳那麽大,能容得下我們嗎?”肖越問。

樊一然笑著說:“老肖,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就感覺你像個女人,做什麽事總是顧慮這顧慮那,深圳這地是很大,可是,大得過我們的野心嗎?”

“說的也是。”肖越也跟著笑道,“看著吧,幾年以後,哥們會成為第二個李嘉誠。”

樊一然說:“李嘉誠能有多少身家,要賺錢,就賺大的,但是有一點哥們得提醒你一句,違法亂紀的事可千萬不能做。”

“哎呀知道了。”肖越擺了擺手。

腸粉上來了,兩個頂著饑荒的人,瞬間把這當自己家一樣,狼吞虎咽。可是到付錢的時候卻傻了。

不知什麽時候,他們的錢。

沒了。

前台的收銀員見這兩人猶豫的樣子,當即便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把老板和廚師長一起叫了出來。這老板看上去倒是挺對得起他的長相,沒啥戰鬥力。可是站在他身旁的廚師長可就不一樣。白白胖胖,高他們兩人一頭。遠遠看去,不像是大廚,倒像是大佬。

“老板,就是他們兩人沒錢付賬。”收銀員指了下樊一然和肖越。

“怎麽回事?”老板事先走到兩人的麵前問道。

肖越喜歡顧慮,尤其是說話方麵,原本是他開口。

可樊一然生怕他說錯什麽,連忙打斷道;“那個,是這樣的,我們兩剛來這個地方,本身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錢,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沒了。”

“那不還是吃霸王餐嗎?”老板黑下臉來。

“不是,我們真是有特殊情況,要不然您看這樣行不,我們留下來給您當……”樊一然本想幾句話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可就在這時,肖越卻指著飯店老板,道:“不是,你說誰吃霸王餐呢?我們哥兩那種缺錢的人嗎?”

“你說什麽?吃霸王餐還有理了?今兒個不把你們送到派出所,我就跟你的姓!”店老板和他們徹底沒道理講,對著身後的廚師長擺了擺手,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樣子。

“不是你嚇唬誰呢!”肖越當即紅著臉踹翻了一張桌子。

盡管樊一然出麵阻攔,可是,雙方還是發生了交火,打得不可開交。當然了,自然免不了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在看守所裏蹲守了幾個小時以後,肖越和樊一然的腿都麻了。

“老肖,你說你,衝動什麽。咱們本來就理虧,本身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現在倒好,別說成為第二個李嘉誠,能不能出去都是一回事。”樊一然接近肖越,蹲在最後一排,對他說。

肖越依舊是一副不羈的臉龐:“哼,要不是你攔著,剛才那胖孫子早就被我給揍了。”

樊一然見他還是這副態度,歎了口氣;“算了,跟你說也是白說。想辦法怎麽出去吧!”

“怎麽出去?咱們剛來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肖越說道。

是啊,這裏又不是河南,也沒個朋友相互照應。

樊一然轉瞬不語,抬起頭來看了下看守所的窗外,倍感無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值班警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肖越,樊一然,外麵有人保你們。”

轟--

萬念俱灰的頭腦,轉瞬跟炸了雷似的。

樊一然和肖越走了出來,原本以為是那個老板看他們年紀小,原諒了他們,可是誰能想到,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保釋他們的,正是剛來深圳沒多久的魏元。

此刻,他儼然擺脫了學生時期的稚嫩之氣,成為一名合格的職場人士。一頭抹了油的平頭,外加一身幹練的西服,簡直讓樊一然他們兩看呆了眼。

“我去,元,是你嗎?”肖越最先走過去在他身旁轉了一圈。

樊一然隨後微笑著走過去,“魏元,沒想到是你保釋了我們。”

魏元把他們當成自己久別重逢的親人,兩隻手各自搭在左右兩邊的肩膀上,頗為大度道:“沒事,應該的。你們在深圳,不就我一個朋友?我不幫你們誰幫你們。”

“你現在在哪混呢。”肖越說道。

魏元騰出手來,從兜裏掏出兩盒中華丟給他們,自個點了根,道:“我呢現在在一家國企公司裏麵做小職員,目前的地位,還算比較不錯,打算先幹著,等過段時間再說。你們呢?來深圳有沒有找到工作?”

肖越和樊一然楞了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剛來深圳的第一天,他們就好比中了頭等獎一樣,進了看守所,以後,難保不會遇見更多的艱險磨難。

“我兩……”樊一然話到了口中,卻又咽了回去,“唉,不說這些了,咱哥幾個也算重新聚在一起了,找個地方喝幾杯吧。”

“還是我安排吧,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魏元說道。

在一家夜市攤裏點了一桌子的燒烤,幾瓶啤酒。

魏元,肖越,樊一然三人互相又聊起了以前的生活,打發時間。一直到晚上10點的時候,魏元才叫了一輛出租車送走了他們。肖越喝得太多,躺下就睡了。可是樊一然卻怎麽也睡不著。

他走到房間的陽台邊上,看著底下的霓虹燈景象,一度迷離。

更是嚐試著與這座城市進行溝通:

深圳,你今天給我開了個玩笑。

明天,我將會用行動證明,這兒不止屬於我,還會是我成功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