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振雄風
經過將近三個月的修建，溫泉宮行宮已經初具規模，原本的行宮和新開辟的“海棠湯”、“流螢泉”聯作一體，形成一個規劃完善的大行宮。
雖然這行宮在細節上還沒太雕琢，但是整體的構架已經完成，看上去雖稱不上美輪美奐，但在原本山清水秀、溫泉蒸騰如仙境的硬件條件襯托下也稱得上美麗。
修建這座行宮耗費薛紹大量的心血，如今初步建成，他還沒來得及享用，就被皇帝老兒給占了。
這不免讓薛紹不爽。
這是鳩占鵲巢啊。
不過這座行宮名義上是皇帝的行宮，可能皇帝老兒才是“鵲”……
嗯……
薛紹不得不來到行宮外圍的閽室住下。
這是給馬夫住的地方，四麵漏風。
入夜了，入秋的驪山上寒風呼嘯，薛紹裹著厚厚的寢衣，縮在閽室的角落哆嗦著看著行宮裏頭燈火輝煌，一片溫暖。
自己挨凍，看著別人驕奢**逸的生活。
這種為人做嫁衣的感覺真是不爽。
不過想想你把如花似玉的女兒養大給我當老婆，我修個行宮給你先行享受，這倒也說得過去。
薛紹釋懷了些。
薛紹定下心來，看看暖洋洋如夏夜的行宮裏頭。
老皇帝不知道在做什麽呢？
這行宮想必夠他消受的。
想想幾十年後李隆基和楊玉環在這兒泡溫泉，簡直每一幀都是春宮圖。
但是李治還行不行？
薛紹任千牛衛時在蓬萊殿站過個把月的崗，見證了李治每天的作息。
他確定，沒有嬪妃或宮人給李治侍寢。
李治其實今年才五十三歲，還在壯年，沒有那方麵的需求嗎？
薛紹種下了這個深深的疑問。
他看到蓬萊殿前後的諸多宮人，這些宮人平均年齡得三十多歲，多數可以當他娘了，也沒幾個生得漂亮動人的。
說起來，皇帝號稱後宮佳麗三千，李治身邊全是些樸實無華的老花，這也是一大奇景。
李治也是可憐，身為皇帝，連行**都找不到對象。
李治早年享用過王皇後、蕭淑妃，還有武媚娘。
是不是過早透支了這輩子的豔福？
不過李治常年患高血壓，高血壓是忌諱行**的。
但是聽說這幾個月來經過薛紹提供的高血壓療法的調養，李治的身體好多了。
李治已經多年未曾出遊，這次出遊，說明李治身體狀況明顯有改善。
老皇帝的身體狀況有改善，帶著興致出遊，想必還得幹些男人該幹的事情？
嗯……
說起來這是個大事情。
老皇帝在老婆的監視下已經多年沒當過男人了。
說不定這次出遊是老皇帝晚年生活的轉折點呢？
薛紹想到這裏。
他又生起一些不祥的預感……
~
行宮內。
海棠湯。
清泉蒸騰著氤氳的水霧，頂上覆蓋著一塊白玉一般的碩大山石。
水霧中還有熒熒光芒閃爍，那是螢火蟲飛舞。
溫泉中心一個中年男子仰天攤成死魚狀，一臉銷魂。
正是唐高宗李治。
這溫泉水純淨如雪水，泛著淡淡的硫磺香氣，睜眼看見螢火蟲和漫天星光一起飛舞。
這特0麽就是仙境啊！
朕以前怎麽不知道長安城旁邊有這麽個好地方？
李治泡在這溫泉裏頭，隻覺得飄飄欲仙，頭也不疼了，渾身筋骨都鬆軟了。
李治歎道：“玉奴，此前怎麽就未曾發現這麽一眼溫泉？”
玉奴才人端莊地站在岸邊伺候著，她笑道：“所以說難為駙馬一片孝心。這些泉眼深埋在地底下，尋著一處泉眼可不容易，尋到這般天下無雙的泉眼，更是不知要花多少工夫。駙馬這般準確地找到這處‘海棠湯流螢泉’，更不知是耗費了多少心血。”
李治歎道：“是啊，薛紹真是個好孩子，難為他對朕有這般的孝心。今日親眼看過這行宮，謀劃得很是合理，宮殿回廊，園林排布，看來是花了許多心思。倒是駙馬怎的能將這行宮規劃得這般好？讓工部頂尖的工匠來，恐怕都未必能做得這般好。”
玉奴才人笑道：“那隻能怪駙馬才情蓋世，學貫百科，還是得恭賀聖上得了個好女婿。”
李治欣慰地笑著，歎道：“得佳婿如此，足慰人生啊。”
李治飄飄欲仙著，又說道：“方才聽這邊的下人說，駙馬私下稱這處行宮為‘華清宮’？”
玉奴才人：“好像是有這說法。”
李治點頭：“好名字啊！氣魄宏大，又清麗脫俗，足見駙馬趣味高雅。相比之下，原本的‘溫泉宮’之名是那般無趣。傳旨，日後這行宮更名‘華清宮’。”
玉奴才人：“臣妾領旨。”
李治覺得在泉水蒸騰之下，渾身血液流通，原本頭風的疾患一掃而空，一把老骨頭充滿了力量。
力量流動著，漸漸變成躁動，匯聚成一股男人的雄風。
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這般重振雄風。
李治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的“雄風”。
老兄弟，這麽多年委屈你了。
朕還以為再沒機會與你上疆場。
李治看看周遭伺候的幾名宮女，說道：“你們先回寢室去，好生燒火。”
玉奴才人在宮中沉浮半輩子，她早年甚至見識過當年王皇後的端美，蕭淑妃的嬌媚。
更見識過武媚娘年輕時的傾城魅力。
她一聽皇上這話，就嗅到異樣的氣息。
李治：“玉奴，除了衣裳，趴在那兒。”
玉奴才人看著最怕的事情降臨，無力地勸道：“陛下……保重龍體，不可消耗身子。”
李治走過來：“就是這兒，腳放進水裏來。”
玉奴才人知道這種時候是不能忤逆聖意的，隻好照辦。
“玉奴，朕記得你伺候過蕭妃？”
“回……回聖上，臣妾……臣妾幼時在……在淑妃娘娘宮中……當差……”
“嗯，朕那時年輕力強，經常與蕭妃行房，朕記得每次有個小姑娘伺候在床邊遞熱絲巾，那是你吧？”
“回……回聖上，那是……那是臣妾……”
“嗯，這一晃快三十年過去了。”
“陛下……陛下聖明……”
“這叫什麽聖明？”
“陛下……雄風不減當年，這是聖明……”
“說得好！”
李治一邊喘著粗氣耕耘，一邊朗聲笑起來。